第二天,韩非也没有动静。
第三天,韩非依旧没有动静。
红莲公主那边也一样没动静。
相国府,听着下人的禀报后,张开地皱着眉头,抚着灰色三寸断须不言不语。
这韩非和红莲公主到底在干什么?现在已经是第四天了,一点动静也没有,该不会是在逗我玩吧?
他们难道不知道这些玩笑是开不得的?这弄不好可是很容易掉脑袋的,当然,掉的是我的脑袋!
张良端坐在下方,看着祖父张开地面色凝重,眉间隐隐有忧色,道:“祖父在担心九公子他们说的是假话?”
“嗯,韩王可不是你们看到这么良善。”
“良,愿为祖父分忧,前往一探究竟!”张良起身拱手道。
张开地眉头舒展,面带笑容,起身握住张良的手,道:“好,好!”
……
室内光线充足,映照在席子和墙壁上,显得有些淡雅和空旷。
韩非与张良面对面而坐,中间是一张长酒桌,上面摆放着的赫然是红莲公主从群内领取的冷泉冰凉酒。
张良向来是个观察细致的人,一进来,他的目光就被桌上的大葫芦吸引住了。
此葫芦与他所知的葫芦不同,平常摘下来盛酒的葫芦乃是黄色、红褐色,而它则呈青玉色、光滑的葫身之间泛着点点霞光,甚是不凡。
韩非依旧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侧着身子端着酒杯,时不时喝上一口,看样子,他似乎早已猜到张良会来找他。
张良看向韩非,目光中带着疑问,道:“韩兄似乎胸有成竹,一点都不着急?”
韩非嘴角微微上扬,淡定道:“这不是还有六天吗?难道相国大人这么不信任韩非?”
“不敢不敢,只是不了解公子的实力罢了。”张良脸色微变,有些惶恐地道。
“哈哈哈哈哈哈,来来来,喝酒。”
韩非斟了一杯酒给张良,张良恭敬地双手接过。
只见玉杯中丝丝寒气上涌,如云似雾,轻轻喝了一小口,立马一阵清凉从头顶快速散到脚趾头。
“好酒,好酒,此酒不凡!”韩非精神一振,斩钉截铁道。
韩非打了个眼色,露出一抹男人才懂的笑意,道:“其实也是很爽的对吧!”
张良想笑却忍不住笑意,他抬起衣袖阻挡了一下,咳了几声,才道:“良不是很懂韩兄说的话。”
“哈哈哈,无所谓,喝酒喝酒。”
就这样,一直到张良有些醉意地走出房间,在日光照射下,清醒了一点,才摇了摇头苦笑,这一次似乎得到了答案,也似乎没有得到答案。
夜晚,紫兰轩依旧灯火辉煌。
与韩非一起来的,依旧是精灵古怪的红莲公主。
紫女一步一步妖娆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手放在栏杆上,看了看红莲公主一眼,笑意盈盈道:“公子真是好雅兴,今天要来找哪位姑娘啊!”
韩非无所顾忌,道:“我今天是来找一个男人的。”
“你来紫兰轩找男人?”
“对,就是大前日在隔壁喝酒的那个男人。”
“有些事,知道的越多,反而会越危险,你的世界与他的世界完全不同。”
“你并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和他不同。”
紫女无言以对,似乎有些无奈地带着他去见卫庄。
红莲公主眨了眨可爱的大眼睛,道:“哥哥,我在这等你哦!”
韩非点了点头,跟上了紫女的步伐。
一间偏僻的房间,韩非推开房门,看见前面一个左手持青铜酒樽的白发男子,道:“卫庄兄。”
“能站在你这个位置跟我说话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我信任的人,一种是被杀。”男子身着黑色玄衣,右手放在背后,背对韩非,冷冽声音响起。
“也许现在我还不来不及成为第一种人,但是我相信,你不会杀我,因为这个。”韩非右手掂了掂手上的盒子。
“此物是紫女姑娘在潜龙堂给我的,其中藏着的‘水消金’是破案的重要线索。
但它却属于另一个主人,因为它由纵横之理构建而成,是鬼谷派的东西。
一怒而诸侯惧,安居则天下息,卫庄兄潜龙于渊多年,这次回到韩国,何不与我联手,共创辉煌?”
卫庄依旧古井无波,面色平静道:“你似乎还没证明你有何能力,值得我与你联手。”
韩非神秘一笑,道:“说得好,卫庄兄很快就会知道,我凭借的是什么。”
说完,韩非迈步走了出去,卫庄打开盒子,默默打开了其中的卷轴。
良久,紫兰轩门口外,即使红莲公主站在韩非身边,那些侍女依旧媚笑喊道:“公子走好,明天再来啦。”
红莲公主瞪了她们一眼,侍女们却还是拿着手帕使劲挥舞。
月色甚深,清冷的月光下,大街上看不到其他人影。
韩非把着灯笼,醉意朦胧地道:“呃,红莲,你和紫女似乎聊得很开心啊。”
红莲公主跺了跺脚,哼道:“哪有你玩的这么开心,差点都不知道回家了。”
韩非讪笑了几下,然后两人就无言地并排走在青砖铺就的街道上。
过了好一会,忽然一阵凉风吹过,街道旁的树叶随之摇晃,发出沙沙的声响,在这寂寥的环境下,显得无比的渗人。
两人继续前行,不过数十步,又停了下来看向身后。
因为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那阵势如同千军万马在冲刺,金戈铁马不可阻挡。
仔细一看,数十骑云状骑兵已经冲到身旁,倏忽之间便跑到了前面,他们路过的地方都瞬间变得昏暗起来。
两人抬头一看,西边屋檐上也有全身灰暗的男子看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