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子大人,何出此言?”
终于,百元子醒悟过来,言语表情之中尽是委屈。
张家圣子被七杀殿拦截,张家小公主被七杀殿偷袭,这种事张家从未隐瞒,如今可以说举世皆知。
而张家圣子突然来玄皇城,就是因为似乎在玄皇城找到了七杀殿的一些蛛丝马迹。
可百元子怎么也想不到,张舞阳竟然突然对百元神门发难。
站在湖边,张舞阳头也不曾回一下,从地面吸起一颗石子丢在湖中,“本圣子,说的还不够明白吗?”
“百元神门和七杀殿勾结,罪无可恕。”
“听我一句劝,百元子,你年龄也不小了,自裁吧,如此还能保你百元神门不至于灭门之灾。”
看着张舞阳的背景,百元子这真的愣住了。
想过很多种张舞阳前来询问七杀殿和百元神门关系的场景,却从未想过张舞阳连话都不说,一开口就要命。
张舞阳,这是铁了心要杀自己啊!
一边的路雁原本还打算为百元子说句话的,只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在一边不说话,反而是饶有趣味的看着场中情景。
若能苟活,谁愿意独死,种坚定的语气响起,那是在质问,而属于神灵大能的最后的尊严也在荡漾。
“圣子大人,百元子自问做事一生问心无愧。”
“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圣地之事,更别说与七杀殿勾结!”
“老朽愿死,但是恳请圣子大人给老朽一个证明,老朽死而无怨!”
“老朱一生所剩无几,纵死,却实在不愿带着一身的骂名而去。”
“这样吗?”张舞阳回过了身子,看着百元子面无表情回道:“让圣地给你解释,好大的面子。”
“本圣子既然说你勾结七杀殿,便是用圣地的名声作保,你是觉得,为了你的命,我张家两千年名望宁愿毁于一旦?”
没有解释
就是张舞阳的解释。
可是偏偏得,百元子不能反驳,一旦反驳,那就是不敬圣人,即便是本身干净,也从此再也洗不净了。
有时候,一个圣地的名头,真的让人绝望无力。
你反驳,那就是不敬,当死!
不反驳,就是承认,也得死!
一入超凡,得到了丹人不可得之物,却也要牺牲自己的一些基本权利。
甚至一个百姓在面对这种事情时候,能大声的鸣一句不公,有血性的,能死之前问你要一个真正的解释。
而百元子,却愣是无法说出口,一说出口,那就代表着不敬圣人。
凡人能不敬圣人,因为无知,可超凡不行!
质问的勇气在张舞阳的话说完之后已经不见,周身都充斥着颓废。
一瞬间如同行木将朽,却只能苦笑:“老朽,懂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圣子,只是缺一个替罪羔羊罢了,老朽,凑巧了。”
“既然圣子大人想要老朽这颗脑袋,拿去便好,只希望,圣子大人开恩,放过百元神……”
神门两个字没有彻底说出口,就没了下文,一柄紫晶长剑架到了张舞阳眼前,而紫晶长剑上却是一柄漆黑的宝刀。
铮~铮~
声音终于荡开,看着被路雁挡住的那病宝刀,张舞阳眼睛都没眨一下。
如果路雁连自己都保护不了,那就不是路雁了。
在宝刀的刀柄处,百元子横握宝刀,看着路雁竟然在瞬间挡住自己足以擒拿张舞阳的一招,实在有些吃惊。
“看什么?虽然我重修了,可是雁子却是实打实的一千六百窍神通高手,又领悟几种剑术神通,打个一辈子一种神通,最后勉强混入灵神的你,问题不大。”
“可……”
“你觉得可她不防备你?醒醒吧!你才和雁子认识几个时辰,雁子是那种容易被蛊惑的人?即便是你真的没有任何问题,我说你是坏人,那雁子也一定不会把你当好人。”
“你……”
“我?我就是听说既然张家的眼线说玄皇城和七杀殿或许有联系,觉得那多半就是你百元神门了,所以干脆想着杀了你把水搅浑,但没想到炸出了一条大鱼。啧啧,对我动手,还是七杀殿一如既往想要生擒我的招数,若是没错,你就是那天在天城逃走的那个七杀殿杀手吧?”
叮咚!
张舞阳的几句话就是致命打击,让百元子突然有些气息不畅,而这瞬间,还是被路雁捕捉到了。
一剑荡开百元子,之后对着紫晶剑屈指一弹,无数剑刃突然在四周炸裂,将百元子直接逼到了天空。
此时,张舞阳才算真的安全。
不然此时刚刚开窍一千的他,还真的经不起这种强度的战斗余波。
天上,当发觉自己彻底失去了擒下张舞阳的机会时候,百元子除了后悔就是想跑路。
要是先前在仪仗殿就出手,说不定还有希望呢。
但谁能想到张舞阳这鳖孙使坏,正麻痹路雁放松警惕快要成功时候,就突然掀桌子了,完全不给人反应机会。
下边,张舞阳站在湖边,也是指指点点:“雁子这货,果然心一如既往的黑啊,才用两个神通,这明显是防备人家跑路的做派啊。”
总之,能和他张舞阳谈得来的人,别想对方是个好人。即便是路雁这段时间温柔恬适,那也是对人对事而已。
一个偶像是七情女圣,甚至想要做一代女帝的存在,肯定不会是傻白甜。
天边,突然光影闪过,之后剧烈的轰鸣声不断震荡,张舞阳微笑着寻了一艘小舟,用蹩脚的驾船技术向湖中心划去。
百元神门的七杀殿高手虽然为了避免张舞阳起疑心,只有百元子一个在神门之内,可是这次张舞阳只带着几个神王就出门,七杀殿明显不会放过这种好机会,便早已在山门之外藏好了人,打算来个里应外合。
可惜,没有算过他张大少。
先前几个神王隐匿,就是藏在了百元神门四周去了,这会儿正好双方遭遇,打的……好吧,自己这边四个人明显不是对手。
“娘的,”一边在小舟上摆了一盘棋,一边看着天边被打的节节败退的张家四大神王,张舞阳忍不住就开口吐槽道:“七杀殿吃激素了吧?一个仙门,本身也才几个神王,这是都派出来了吗?”
“谁知道,不过死七个神王,七杀殿肯定要心疼几百年是没问题的。”
不知何时,张舞尧出现在了小船上,捏着一枚棋子看着张舞阳的眼神很不善:“舞阳,不说这些瓮中之鳖,你那日丢了我六颗棋子,我只找到了五颗,剩下的那颗你打算怎么赔?”
“所以,舞尧堂兄你就只带了五人前来?还好意思让我赔?你是不怕和孝太爷爷打断你的腿吧?”
说话间,天边直接出现了四个神王,一个神仙。
好歹也是看过无数狗血连续剧的男人,张舞阳深知后手这东西的重要性,那日就干脆偷偷摸摸给张舞尧打了个信号,并且留下少主令,布置了这么一出看起来略显装逼的好戏。
反正要是真没事,张舞尧也不会乱说,也不会丢人。
九比七,加上张家神王每天和一群至少也是同样实力的大高手相处,甚至还不时听听仙人说武,实力明显高那么一截,其中还夹杂一个比神王还凶的神仙,场面瞬间翻了过来。
刚刚还打算跑路呢,一看远方九个神王,百元子悟了!
为今之计,唯有背水一战,擒下路雁,说不定才能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