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了吧,那个女孩,就是因为你这个禽兽而死,她才20岁,知道吗?才20岁。”靳成俊如同猛兽发狂一般,沉声嘶吼,原本俊朗的面容因为愤怒和怨恨而变得扭曲狰狞。
陆中平呼吸急促,透色的呼吸罩因为喷出的热气一白一散,一双精明的眼,此时变得浑浊不已。
他活在上流社会,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娇媚的,狂野的,妩媚的,可爱的,多不胜数,可余佩晴的出现硬是让他眼前一亮。
相貌出众,气质纯净又清新,像是众多浓妆艳抹的女人中的一朵纯洁的小白花,让他怦然心动。
遇见余佩晴,就像是遇见一泓清泉,陆中平生起了掠夺之心。
从一开始的柔情以对到后来的强取豪夺,她的拒绝和流露出的恨意和惧意让他的征服心更胜一层,他陆中平要的女人,从来就没有失手过。
当调查出来的结果,让他很是意外,原来自己还是她的债权人,事情那就变得简单了!
他吩咐律师将余家的房子收回抵债,并截断余佩晴的后路,他知道,为着她的病母,不用多久,这个女孩就会是他的。
余佩晴的孝顺,成为了她致命的弱点。
明知前面是条不归路,却仍然像飞蛾扑火般,为了母亲,投进陆中平的怀抱,成为一只名副其实的金丝雀。
余佩晴年轻,她稚嫩的身体确实让自己乐不思蜀,可没有一个男人喜欢一条一成不变的死鱼,尤其是在床上。
她的逆来承受并没让自己感到欢喜,反而有些挫败,伏在她身上,她永远就闭着眼,僵直身体,不哭不笑,一动不动,让陆中平觉得自己抱着一个充气娃娃在欢爱。
就算逼着她睁眼,那双大眼永远都是无焦距,空洞得让人心里发秫。
陆中平从来就没想过要和一个女人过一辈子,在他的心里,永远就只有陆蔓母亲的存在。
所以,再新鲜,再清新纯净的女人,随着时间的消逝,都会失去最初的喜欢,更别说,对着一个没有生气的死鱼了。
他像养着一个娃娃似的养着余佩晴,得空时,就去瞧瞧,去玩玩,可这样的日子并没有过多久。
在一天夜里,余佩晴忽然发了疯似的冲出家门,根据疗养院打来的电话,她的母亲没了。
处理好余母的后事,她就病了,昏昏沉沉的,拒绝吃药,拒绝看医生,再然后,她消失了,遍寻不着。
当初那笑得如小黄花似的女孩,原来已经被一杯黄土长埋了吗?
陆中平有些恍惚,眼前仿佛呈现起余佩晴柔柔的笑脸来。
“想不到吧,知道她为什么一心赴死吗?就是因为你这个老不修,因为怀了你的孽种,所以她愚蠢的要带着你的骨血一尸两命。”靳成俊冷笑一声,再度说出一个残留在记忆深处的痛楚。
听到他的话,陆中平脑袋嗡的一声,呼吸更急促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瞪着靳成俊。
怀孕?那孩子怀孕了吗?
靳成俊闭上了眼,灯光下,他的眼光有一丝水光乍现,若不仔细看,让人根本察觉不了。
余佩晴是铁了心的要寻死,在她发现自己怀孕后,她就已经失去了求生的意志。
留给靳成俊的信中,她絮絮的说了许多两人一同度过的美好时光,说了这半年的生不如死的生活,她的文字,从开心到忧伤,从欢笑到流泪,一字一句,他读着,就觉得余佩晴在他跟前说着话一般。
余佩晴恨透了陆中平,是他毁了自己的一切,而当她发现自己怀孕以后,她选择了最极端也最愚蠢的复仇方法。
毁了自己,更毁了肚子里,属于那个人的孽种。
余佩晴无疑是个笨的,她的选择却也让人唏嘘不已。
一死,事了。
当年,读着余佩晴的遗言,靳成俊的心都撕裂了,脑海中,便只记住了一个让他恨得咬牙切齿的名字,陆中平。
他拼命学习,利用闲时时间去打零工,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自己人生的第一桶金,以22岁的年纪,开办了自己的第一间电子科技公司。
靳成俊的想法只有一个,就是要成长强大起来,要陆中平血债血偿。
凭着这样的冲劲,他成了拼命三郎,而上天,也确实眷顾于他,给了他一个优秀的经商头脑,更给了他不可多得的机会。
从一间不足五人的小公司发展到足有千人衣上的大财团,不过是短短几年间,且靳氏的风头还更有向上发展的趋势,让人怎么不惊叹?
等到靳氏足以有能力打败在B市站住脚跟多年的天源,靳成俊开始了他的复仇,而复仇的开始,便是引陆中平入局,并以他那捧在手心的宝贝祭他的晴晴。
陆中平快速地喘气,一双眼眨巴个不停,插着针管的手不住颤抖,想要抬起,然而,却没有半分力气抬起来。
靳成俊看他这样,不由冷冷一笑,目光似是刀子似的凌厉:“现在明白我为何要对付你了?我就是要你一无所有,要你血债血偿,我要毁了你最心爱的东西。”
“没错,从一开始,我就有意误导你,从一开始,我就是在设局,我要摧毁你一手经营起来的公司,而事实,它是属于我的了。”靳成俊站了起来,双手插着裤袋,冷冷地说道:“还有你那个宝贝女儿。”
他满意地看着眼睛倏然瞪大的陆中平,冷笑一声:“你当我是真的喜欢她,错了,当初你怎么对余佩晴,我就要怎么对她。陆蔓,不是你的宝贝疙瘩吗?不过是我花了重金聘来的妓女罢了。陆中平,我也要你看看,她生不如死的样子,我也要你尝尝,心爱之人被毁的滋味儿。”
门外,陆蔓浑身冰凉,握着门把的手一下子松开,眼前一花,顺着门跌坐在地,抬起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看向靳成俊看过来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