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凌云面带微笑的走向那被自己吓退的刺客,这六个刺客个个都身手敏捷,均是难得的好手。以一敌六,他自己是必死无疑,因此,他先扮猪吃虎,用计除了五个。
剩下一个,自是要生擒拷问。
最后一名刺客幡然省悟,根据情报自己今日刺杀的人是一个剑术寻常的王子,可是错的很厉害,对方不但剑术过人,反应和智谋也是高人一等。
当下,屏气凝神,专心对敌,“看招!”
刺客挥剑向姬凌云砍了过来。姬凌云侧身闪避,长剑还刺,一剑既出,后招源源倾泻,剑法轻灵,正是伍门快剑是精髓“行云流水,连绵不决”。
翻翻滚滚剑招的和刺客拆了二十余招。
突然间姬凌云一声大喝,举剑直劈,气势如虹。刺客眼见难以闪避,一抖手,长剑指向他胸膛,竟以命搏命。姬凌云大笑一声,回手削剑。当的一声,两剑相交,他不等刺客抽剑,便纵身而上,左手扼住了他喉头。
姬凌云厉声道:“说是谁派你来的,是不是范蠡那混帐?”
那刺客被牢牢扼住喉头,满脸紫胀,摇了摇头,手中的剑猛然向姬凌云小腹刺去。
姬凌云早防这招,挥剑斩断了对方的手臂。
刺客趁姬凌云分心强行挣脱,厉声道:“姬凌云,想不到你竟然万中无一的好手,今天我们兄弟栽了,但你休想从我口中套得任何东西。”
话刚说完从怀中拿出一小瓷瓶,将瓶子里的液体喝了下去。
不久,那刺客脸色剧变,两手紧握喉咙,“啊啊”的说不出话来,两眼暴凸射出恐惧的神色,身体摇晃了几下,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流下,嘴角逸出血丝,形状恐怖至极点。盏茶功夫间,那刺客就向后倒去,没了气息。
姬凌云呆立了半想,叹了口气,向伏击处快步跑去,没走几步就遇上了伍辛、施猛。
没有工夫闲聊,众人急步回到了楚国公馆。
相互叙述了经过,伍辛大悟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呢,我们那匹刺客武艺平平,只是游走并不与我们正面交锋,原来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真正是杀招竟在路上。”
“吧!”
伍辛懊恼的煽了自己一个耳光,“我真没用,竟然被对方利用。”
“别这样!”姬凌云笑着安慰道:“对方是有备而来,有心算无心,自然我们吃亏。何况,我并没有受伤。不过,我们确实是大意了,想不到范蠡竟会用上这一招,他可真够狠的啊!”
姬凌云很清楚,在楚国没有多少人敢动他。有吴国作为后盾,就算楚王,叶公也不敢。当然这也是他有持无恐的原因。
但范蠡却不同,只要自己死在郢都,那么父王一定会迁怒与楚国。
到时候大军压境,楚胜,越国则趁机北上,直取姑苏。若吴胜,那么吴国也将损失惨重,越国同样可以崛起。
这是两赢的局面,吴楚交战,无论是吴胜还是楚胜,越国都可以得到莫大的好处,难怪范蠡会痛下杀手。
所以,这次刺杀的主谋,范蠡做不二人选。
姬凌云暗叹,只怕范蠡千算万算,惟独没有算到自己剑术大进把!!
“这小崽子真是可恨!”施猛咬牙切齿的说道,他为人单纯,谁对他好,他就会对谁好,谁对他不好,他会记恨一辈子,上次的利用在加上这次的暗杀,施猛此刻恨不得一拳将范蠡的脑袋打暴。
伍辛亦愤然道:“以范蠡一人肯定无法完成这次严密的刺杀,蔡家的那几人也巴不得同我吴国开战,这次计划一定也有参与的份。早知道他们手段这么狠辣,在宴会上我就应该断了蔡城的双手。”
姬凌云这时突发奇想道:“我们可以不可以利用这次刺杀逼迫楚王妥协?”
伍辛大喜道:“好主意。”
姬凌云立刻下达了命令,道:“伍辛,你去告诉楚王,就说我遇刺,身受重伤,静养一日,立刻回国。”
“好,我这就去!”伍辛正准备起身,就被姬凌云叫道:“等等!”
想了片刻,姬凌云道:“你暗中派人再送令尹子西一份厚礼,就说郑国在半月前,已经派出了使者至姑苏,商议的内容不详,但使者却是满意的离去。子西的个明白人,他因该知道怎么办。还有,派人在蔡府附近暗中监视,一有范蠡动向,立刻通报。”
就在伍辛走后不久,楚王就带着叶公来到了公馆。
姬凌云接见了他们,此刻姬凌云赤裸着上身,姜柔正红着双眼为他包扎,白色的纱布在他的腹部绕了一圈又是一圈。
姬凌云笑道:“凌云受伤,无法行礼,还望恕罪。”
楚王忙道无妨,紧张问道:“王子伤的如何?”
姬凌云道:“没事,只是皮肉伤,并没有伤到要害。”说着,还扭了扭腰,表示自己无恙,但鲜血却渐渐渗出了纱布。
姜柔嗔怒道:“别动,伤口又出血了。纵不是要害,也不能大意。”
楚王神色略安,但将纱布出血又紧张了起来,这姬凌云是吴王爱子,若在这时遇刺客死异乡,非引起两国交兵不可,遂道:“寡人带来了楚国最好的大夫,需不需要让他来提王子检查一番?”
姬凌云摇头道:“不用,只是小伤而已,是外人小题大做了。不过,今晚可够玄的,如果不是施猛神勇盖世,我这小命可真要搁这儿了。”说着,姬凌云露出了害怕的神色道,“看来这里是呆不得了,休息一日,待口伤好了一些后,我立刻回国。”
“啊!”一听姬凌云亲口说要回国,楚王意外的叫了一声,道:“那结盟……”话未说出口,叶公就抢先道:“既是如此,我们也不便打扰,王子且放心休息,正事日后在谈。”
姬凌云此刻恨不得将叶公给生吞了,明明楚王已经开口打算服软,却被这老家伙硬声声的打断,面色改色的下了逐客令。
姜柔也同时被请了出去。
姜柔从地下捡起血迹斑斑的旧纱布走出了房间。
“姑娘,等等!”叶公及时叫住了姜柔,从她那拿过旧纱布闻了闻,低声自语:“真的是人血,难道我估计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