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与绯雪周旋的这名禁卫眼见一抹挺拔修长缓步而来,忙也跪地附和请安。
听见禁卫们齐声喊出三殿下,绯雪不禁抬起了头,这一望,刚好和宇文寅看过来的目光对上,两人俱是一怔。
“都起来吧!”
宇文寅随口说着,却是径直朝绯雪走来。
“绯雪,怎跪在这儿?地上寒凉,快起来。”说罢,便伸手欲将她扶起。
绯雪却忌讳男女相别,又是在众目之下,未免招惹闲话,决定无视宇文寅伸出的手,扶着地面勉力站起来。却在站起来的瞬间,不知什么缘故,双腿一软,险些摔倒
“小心!”
宇文寅扶了下她的胳膊,低头,瞬间惊愕的目光却是猛然一闪。看着她脚下那斑斑红迹,口中难掩忧急道:“你受伤了?”
绯雪轻摇了下头,“不妨事!”
眸中映入他温文俊雅的脸孔,绯雪知道自己不该再麻烦他,在她那日以那般无情的态度拒绝他之后。可她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三殿下,绯雪有一事相求。”
宇文寅回望着她,难得俊庞是一片冷肃:“先让我看看你的脚。”
“请三殿下答应绯雪所求。”绯雪固执得让宇文寅又气又怜,偏是拿她半点办法也无,只得妥协:“说来听听!”
“我听闻,宫里有治疗时疫的特效药。三殿下能否赐予些给绯雪?”
“时疫?”宇文寅眸光微凛,“谁得了时疫?”
“是我娘。”绯雪不打算隐瞒。
“夫人现下如何?可严重?”宇文寅自是清楚娘亲对于绯雪的重要性。相比而言,她与其父的感情则要凉薄许多。
“我娘一直昏迷着,已经整整四日了,今晨还发了热。我给她喂下去的药似无半点成效。也是无法,我才想到来寻宫中的特效药。还望三殿下成全绯雪一片孝心。”绯雪眼中浮起一片悲凉,想到娘生死难测,心口一阵阵揪痛。
“好!事不宜迟,我这就走一趟御药房。你且先去葭宫中等候。”
见他如此爽快就答应了,绯雪感激得叠声说谢。不过却是婉拒了去葭公主宫中等候合力的提议。这时候,多一个人知道就会多一个人担心。
“不必了,我在这里等就好。”
知道她良苦用心,宇文寅点了下头,一旋身便又重回宫中。
宇文寅自是清楚事态紧急,这一来去左不过半盏茶的工夫。令绯雪颇为惊喜的是,他不仅带回了可医时疫的特效药,还将太医院对时疫之症颇有建树的李太医也带了来。就连这所谓‘特效药’都是李太医一力研制出来的,足见他确有几分真本事。
宇文寅出了宫门不多时,他的随扈就牵来了他的爱驹。他率先翻身上马,然而对绯雪伸出手,意欲很明显。
绯雪怔了怔,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刚要出声拒绝……
“你该不是想走着回去吧?别说你脚受伤了,靠双足走路也颇费工夫。你耽搁得起,你娘也耽搁得起吗?”
最后一句话犹如醍醐灌顶,绯雪再不犹豫迟疑,将手递给了他。宇文寅嘴角撩起微浅的弧度,握紧她的手轻轻一拽,下一瞬,她便坐在了他身前。与此同时,宇文寅双腿一夹马腹,马儿也飞快地疾驰起来。
“诶,等等我啊!”
只可怜了那李太医,原就不怎么会骑马,这才刚爬到马上,却见宇文寅的马已疾驰而去,眨眼间即消失不见。那他呢?问题是,他不知道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