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你拴绑在树上的缰绳松了,马儿跑了?”绯雪胡乱揣测着。
“不太可能。冥月会驯马,这点小姐是清楚的。那匹马早已被冥月驯服,本身亦很有灵性,就算缰绳松了,它应该也不会乱跑。”隐月如是说道,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不见了马车,正在她们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一阵骏马飞驰声从不远处传来。
隐月仔细聆听,听见足有两匹以上的马蹄声,她眼中立时闪过一丝警戒,意识到危险的同时,已身如闪电地移步至绯雪面前,抽出随身宝剑,周身顿有戻气散出。
即使她什么都未说,绯雪也隐隐从她的肢体动作包括骤变的气息上觉察到事情有异,脸上随之也浮现出一抹凝重的神色。
当两匹马先后映入眼帘,隐月因是习武之人,眼力极佳,看清楚骑在前面一匹红鬃马上的正是夏侯容止,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小姐,是夏侯世子!”
夏侯容止?
绯雪从隐月身后走出,看着不过瞬间已来到面前的一人一马,眼底掠过错杂的情绪。他为何来?在这偏僻之地,如果说是‘巧遇’未免太过牵强。只是他如何知道她来这里看望墨鸢的事?
不动声色地扫了眼隐月,莫非是她?
“不是她。”似是看出了她的怀疑,已从马上跳下的夏侯容止出声解除了她的疑惑,“是夜影。”
“你派人跟踪我?”绯雪不悦地蹙起娥眉。
夏侯容止并没否认,也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是错的。若非如此,他如何能寻到与她单独相处的机会?
“我的马车不见了,应该也是拜你所赐吧?”绯雪冷下脸来,只稍微动了下思量,就已明白个中曲折。
“嗯!”夏侯容止老实坦承,顿叫绯雪又气又急,偏又不知该拿他怎么办。
忽然,夏侯容止微微弯下身去,竟是把她拦腰抱起。
绯雪浅浅地惊呼一声,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你干什么?”
夏侯容止不语,大步流星地走向红鬃马,将她放上去的同时自己也一跃而上。
“夏侯容止,你疯了?快放我下去!”
听见绯雪的挣扎声,隐月几乎下意识便要去‘救人’。
“夜影,交给你了!”
丢下这一句,夏侯容止即扬长而去。与此同时,另一匹马上的夜影也已跃下,挡在了隐月身前。
“走开!”隐月斥道。
夜影不为所动。
“再不让,别怪我动手了。”隐月气急败坏,见夜影仍是不动,举剑便朝他刺去。
夜影双脚离地,以极其潇洒的姿势向后掠去。两人竟就这么交起手来。隐月的功夫虽是不弱,可夜影既然能成为锦衣卫中的翘楚,更被夏侯容止视作‘心腹’,自然也不是吃素的。隐月同他交手,竟是讨不到任何便宜。加之隐月救人心切,总是分心,十几招下来,反而成了备受辄制的一方。
不同于这边的交战正酣,另一边被夏侯容止掳上马的绯雪却出奇得安静。马儿正在奔驰中,她若使劲挣扎,说不定会摔下马去落个满身是伤的悲惨下场。她不傻,才不要自讨苦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