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
缓了缓,待绯雪停止了干咳,隐月与元香才一左一右地将其搀扶起,让她坐回到椅子上。
“呜呜呜小姐”爱哭的元香已是泣不成声。
绯雪好气又好笑地轻睨她一眼,喉咙里溢出一声干哑的哂笑,“傻妮子,我又没死,你哭什么”
“呸呸呸,小姐怎么什么话都说”
绯雪不觉莞尔。和着这妮子不仅爱哭,还迷信。
“小姐,到底怎么回事宇文洛为何会”仅仅是提到那个名字,隐月的声音里已流露出一丝冷然的杀意。
“是我要离开皇宫,他不允。”绯雪言简意赅地解释。
“真是莫名其妙小姐以往不是也经常会出宫的吗都没见殿下不,是那个人说什么,怎么今日却发起狂来”元香显然还在状况外,以为绯雪所说的出宫仅仅是暂时离开皇宫的意思。
不过隐月却听明白了。小姐这是打定了主意要同宇文洛解除夫妻关系,要彻底地脱离皇室。为此,甚至不惜以命相搏
意识到这一点,隐月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绯雪,淡淡说道:“作为护卫的我说这些可能不太合适,只是小姐,隐月真心希望小姐能保重自己。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比生命更重要的呢”
那一次小姐以命相搏逼出了柳家的私军,固然是大获全胜,但是过程中也不可谓全无惊险。就说柳元修挟制住小姐的片刻,至今想想她仍余悸犹存。想不到今时今刻,小姐又故技重施
绯雪微不可见地轻撩了下嘴角,知道隐月已看出了方才她是使了一出苦肉计,故意激怒宇文洛,然后再赌宇文洛最后的一丝良知。这么做的结果只有两个要嘛她死,要嘛她如愿得到想要的自由。可以说是兵行险招。
如果可以,她也不愿拿命去搏,谁不想好好地活着呢可问题是,宇文洛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他并不打算按照当初协定的那样放她离去。与其困在皇宫中,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干枯凋零,她情愿赌一赌,搏一搏。赌赢了,搏到了,她便是人生赢家。虽然过程有那么一点冒险,但至少结果是好的,不是吗
从行宫回来的景帝一直处在静养的状态,几乎不问朝政。或许是因身体每况愈下,也不知是谁向他举荐了一位得道高人,景帝近来居然迷上了药丹之术,都须得进服长生不老的丹药,否则就会浑身无力。
这一日,景帝的精神还算不错,听闻六子携妻觐见,竟也允了。以往就算是朝中要臣称有事奏禀,都被景帝一律拒之门外。
父子难得相见,少不得要寒暄几句。尤其六皇子宇文洛近来被委以监国重任,几乎把持朝政,景帝见了他,少不得要询问上几句朝堂上的事,又若有若无地打探了定王近来的动向。
绯雪在一旁静静听着,微敛的美眸中一丝讽刺的冷笑氤氲而生。这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一国之君,真真是叫人开了眼界。据她看来,定王本无心称帝。否则,又岂是防就可防得了的单单定王麾下留守京城的二十万大军,就足以撼动这大锦朝的江山。不过景帝这般猜疑忌讳,若哪一天不小心传了几缕风到定王耳朵里,激怒了他,后果只怕不堪设想。
闲话聊完,也该说正事了
宇文洛给绯雪使了个颜色,然后夫妻二人双双在景帝面前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