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羽多谢容世子救命之恩!”
含羞带怯的声音打破寂静,抬眼,她似有些小心翼翼觑着夏侯容止的表情,却失望地发现除了冷漠还是冷漠。那种冷,是深入骨髓的,叫人不寒而栗。
夏侯容止未应声,却是微转过头唤了大夫进来。指着虚弱靠坐在床头的女子,冰冷无温度的话问着大夫:“她死不了吧?”
大夫略略一怔,只觉这位公子表达‘关心’的方式还真‘特别’。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絮絮叨叨地说着:“老夫已为姑娘止血上药,伤口也已包扎好,只要姑娘按时吃药,当无大碍!”
似是就在等大夫这句话,夏侯容止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扔给大夫。
那大夫行医多年,却是第一次见着金元宝,当即眼睛都直了。
夏侯容止再不多说一句,转身大步而去。
“容世子~”清羽焦急地唤着,回答她的只有冰冷空寂的一缕风声。她知道,他走了!在知道她死不了之后,就走了。
双手用力攥住被角,眼睛却释出野心勃勃的精光。夏侯容止,早晚你会是我的囊中之物!
想起今日之事,真真是有些危险的。还好她早做了万全之策,在与那两个杀手讲谈价钱的时候,偷偷在他们所喝的酒水里掺了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这种毒一经下到人体内,不会立时发作,中毒之人甚至先前无半点感应。待到两个时辰以后,却是会暴毙而亡。故,就算锦衣卫抓去了其中一个蒙面人也无妨。还不等他们问出什么,那人便已中毒死了。
至于没有伤到颜绯雪分毫,那就更算不上什么问题了。因为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要颜绯雪的命!找了那两个杀手来,一是为了拖延时间,方便柳氏母女下手,中伤沈清。二来,也是为了给她制造机会……这一剑,她是为救颜绯雪中的。某种意义上而言,她已然是颜绯雪的救命恩人。日后,颜绯雪当再无法把她当一个普通丫鬟看待。有了如此筹码在手,对她日后的计划也更加有所助益。
这个时间,将军府里当已乱作一团。要是颜绯雪最后知道沈清得的根本不是什么时疫,估计会气得发疯吧?呵呵~
~~?~~
“如何?”
派去将军府调查的夜影回来,负手站在书房窗前,夏侯容止冷冷地问。
“卑职打听到了,说是清夫人,也就是绯雪小姐的娘患了时疫之症,眼下将军府已乱作一团。”
“时疫?”
夏侯容止淡淡咀嚼这两个字,觉得这件事并非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
“说来也怪,近来并未听说京城里有时疫多发。那位清夫人平素又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主儿,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患了时疫呢?”夜影将心中疑惑说了出来,而这,也恰恰正是夏侯容止心中所想。
这件事的确不简单,只怕不是意外,而是人为。先前,绯雪刚刚遭到攻击,回府就发现她娘患了时疫,这未免也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