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用罢早膳,绯雪闲来无事就同元香下起了棋来。是她教会元香下棋的,又怎会有徒弟胜过师傅的道理?何况元香什么都好,就是不爱动脑。若叫她绣花,哪怕一整天坐在同一个地方她都不会觉得累。只这下棋……着实有些难为了。
就在元香想要向她讨饶时,走进屋中来的隐月可算是替元香解了围。
知道隐月进来必是有话要对小姐说,元香腾地站起,说要给绯雪烹茶,一溜烟就跑没了影。
见她比兔子蹿得还快,绯雪不觉莞尔失笑。只是下棋而已,至于她如此反感吗?
言归正传!一面收拾着棋盘上的棋子,慵懒了眸光一面有意无意地斜睨着站在面前的隐月,淡淡问道:“怎么了?”
“刚得到消息,太子似乎又惹事了。太子妃昨晚漏夜进宫,与皇后秉烛夜谈,据说直到现在还不曾离开凤阙宫。而就在刚刚,太子也被宣入殿,眼下正在凤阙宫与皇后说着话。因皇后屏退所有宫人,所以现在尚未有可靠的消息传过来,也不知他们究竟在谈什么……”
绯雪手里刚刚拾起的几颗黑色棋子从指缝间掉回到棋盘上,嘴角轻撩,露出意味不明的一抹笑,慢条斯理道:“许久没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隐月立即洞察她的意欲,侧身让出位置给她。两人随后一前一后地走出暖阁,刚巧碰见烹了茶回来的元香,“小姐这是要去哪儿?”
绯雪对她俏皮的一眨眼,看似心情不错的说道:“去钓鱼?”
钓鱼???
元香眼中冒出无数个问号,什么时候起,小姐有这爱好了?可是钓鱼……宫里有钓鱼的地儿吗?
“六皇妃,真是对不住,恐怕要让您白走一趟了。皇后娘娘今晨起便犯了头疼的毛病,这会儿正歇着,吩咐谁都不见的。”
凤阙宫的女官如是对绯雪说道,一脸歉然的神色倒不像是在假装。
“这样啊。那烦请姑姑代为转达我的问候,皇后娘娘身为一国之母,千万要保重身子。”绯雪脸上的关切神色十分真诚。不就是演戏嘛,也没什么难的。
“是,奴婢一定代为转达六皇妃的问候。”说罢,那女官福了下身,扭头正要走开的时候,原本静寂的凤阙宫正殿里传出一阵杯盏碎裂的声音。
绯雪闻声,脸上立刻现出忧急的神色,“什么声音?难道是皇后娘娘……”
说着,不顾那女官的阻拦,一心‘惦念’皇后安危的她一股脑地往正殿冲去,而意图想要拦下她的凤阙宫宫人们则反被隐月故作不经意地给拦在身后。这时候,隐月可是充分发挥‘以一敌十’的功力,凭一己之身为绯雪争取到了充足的时间。
“皇后娘娘,您没事吗?”
看见大喇喇冲进内殿的颜绯雪,不只是叶皇后,包括太子宇文啓与太子妃叶楚心在内,都或多或少地吃了一惊。而原本跪在地上的宇文啓反应倒快,霍地站了起来,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却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