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
这时,太监略显尖锐的传禀声清晰传入大厅中每个人的耳朵,自然也包括宇文啓在内。只见方才还嘲笑叶楚心白日做梦的他,现下倒是完全惊呆了。父、父皇真的来了???
“怎么办?父皇来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一个箭步窜至叶楚心面前,从声音里可听出浓浓的焦虑与不安。
叶楚心冷冷一笑,眼中透出不加掩藏的讽刺。这时候想起她来了?方才还在肆无忌惮嘲笑她的人哪儿去了?
就在宇文啓惶然不知所措之时,景帝与随行的苏妃已一先一后走入厅来。
“叩见皇上(父皇),皇上(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所有人均跪地行礼。而当景帝鹰隽般犀利幽冷的眸光扫到衣着暴露瑟瑟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女子时,原本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冲口吼出一句:“逆子,你就这样‘闭门思过’的?”
宇文啓吓得一缩,“儿臣知错,儿臣知错。”
“朽木不可雕也!”咬牙吐出这么一句,正待景帝转身欲拂袖离去时,眼角余光无意中瞥到宇文啓身上所穿衣袍,当下双眼积聚起狂怒的风暴。
“孽障,你居然……你居然敢……”
一句话未等说完,景帝怒极攻心,猛然呕出一大口血。
“皇上!”
苏浅离吃惊大喊,忙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景帝身旁将他摇摇欲倒的身子扶住。
这一变故已然是将宇文啓吓傻了。而当叶楚心无意中发现宇文啓所穿衣袍袖口居然绣着九爪龙纹,震惊之下,当即跌坐在地。五爪龙袍,只有当朝皇帝才可穿得。而通常太子所穿的衣袍所绣龙纹是四爪。
完了,这下什么都完了……
皇上这场大病来得气势汹汹,固然很大程度上是被废太子所气,但也有积劳成疾之故。
太子擅穿龙袍,大逆不道,已被关押起来,等候发落。
叶皇后闻之大为震惊,不禁暗地里盘算起了自己的出路。
皇家接连出事,先后太子遭到贬黜,后有皇上重病缠身,一时间,使得整座皇宫人心惶惶。而在这一片纷乱的景象中,惟独永和宫仍有条不紊,静如止水。
难得今日宇文洛没有诸事缠身,又有闲情雅兴,居然在庭院里的石桌上摆起了棋盘,与绯雪切磋起了棋艺来。
“还未恭喜殿下如愿得偿。”
绯雪落下一白子,轻撩嘴角,笑容里却难见真心。
“此话何解?”宇文洛故作不知,竟是同她打起了太极。
绯雪哂然一笑,清冽眸光如一汪纯净的清泉,只那么看似轻描淡写的一个眼神,仿佛就已映出人心险恶。
“殿下又何必装糊涂?据我了解,苏妃并不是个好管闲事的人。太子如何她本可不予理会,可她却破天荒为太子求了情,更引得皇上前去太子府看望。若非殿下授意,苏妃何必趟这摊浑水?”
“呵呵……颜绯雪,你真是聪明得有些过分。”这话乍一听像赞赏,却似乎又透着一股莫名的讥讽。女以无才为德,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女子太聪明了未必是件好事。
宇文洛这么说,就等于承认了。既然苏浅离是在他的授意下引着皇上前去太子府,那么太子身上的‘龙袍’莫非也是……
仿佛猜出她心中所想,宇文洛出声否认:“龙袍非我所为。”
绯雪轻挑星眸,不是他?那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