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幼子?看先帝的年岁不大,想是这个孩子也没几岁吧?”
“应该也就三四岁的样子。”
“三四岁的奶娃娃,如何能撑起天下之责?”
“问题就出在这儿……新帝年幼,太后以辅政为由垂帘听政。其实说白了,就是如今的朝政大事都把持在那个女人手里。你说说,让一个女人指点江山,这像话吗?”
“就是就是!”
“不过还好有定王在。定王同样被赋予摄政之权,如今大家都称他一声‘摄政王’……”
或许是因为茶馆里空间有限,太闷了,又或者绯雪是不想再听到任何有关京城里的事,放下茶碗,她走了出去。
就在她跨出茶馆的瞬间,忽而听见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循声望去,当一眼瞥见那张令她爱恨参半的脸孔时,几乎下意识的,绯雪转过身去,垂于身侧的手紧捏成拳。
而此时正急着赶路的夏侯容止也未曾留意到男子装扮下的她,只箭一般的飞驰而去。就在昨日,他刚刚得到锦衣卫传递的消息,说绯雪出现在了云州。刚好他人就在附近,故马不停蹄地就往云州飞奔。
夜影在后面紧紧跟随,心里却是喜忧参半。一方面,他为能得到绯雪小姐的消息而激动不已。毕竟三年来,这是他们第一次确切地得到绯雪小姐的消息,意味着他们极有可能寻到绯雪小姐;可另一方面,他却又忍不住暗暗担心,生怕这又会是空欢喜一场!
直到已完全听不到马蹄声,绯雪才重又转回身来,松开紧捏成拳的手,娇容却泛着一丝苍白,唇角亦有苦笑溢出。
或许,这就是命运的捉弄。让她的心在‘静谧’了三年以后,再次为他不经意的出现而猛烈地跳动起来。却原来,对他,她仍是做不到‘心如止水’……
~~
回到流云堡,看着霸占了自己的房间甚至于霸占了自己床的人,绯雪双臂轻挽在前,眉角隐隐的跳动几下,咬牙从齿间挤出一句:“谁准你躺在我床上的?”
君拂由原来平躺的姿势改成了侧卧,单手撑头,冲着她邪邪地一笑:“反正都是要睡人的,谁躺在上面又有什么关系?”
三年来,对他时不时的‘出现’绯雪感到十分的无奈。而他喜欢耍赖又完全‘不讲道理’的做派也让绯雪屡屡败下阵来,不禁懊悔当初自己真不该写那封信还将流云堡的位置也一并告知。若非三年前那次错误的选择,现在她也就不必每每被这个人气得七窍生烟。
“对了,我有礼物送给你!”
君拂弹跳而起,走过来,不由分说牵起绯雪的手就往外走。
“呃,一只……狗?”
看见那一团雪白绒毛的小家伙,绯雪满面狐疑地偏过头看向君拂。虽说送礼物讲的是‘心意’,可送一只‘狗’她还真是闻所未闻。
另一边,听了她的话,君拂嘴角狠狠一抽,紧接着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很想问上一句‘大小姐,您哪只眼睛看它长得像狗了?’
“不是狗,是雪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