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罚!”
眼中闪过一抹浓浓的自责,夏侯容止端起酒碗就要往嘴里灌。
“慢着点喝,你这样身体受不了的。”
绯雪的劝诫声言犹在耳,他却固执地又再度将满满三大碗酒灌入脾胃。前后十二碗酒,一整坛都不止,看得绯雪触目惊心之下心中不禁涌起一丝隐忧。容止的酒量不错,这点她是知道。可纵然酒量再好,也架不住如此喝法啊。倘若换做别人,她还能说上一两句。可灌酒的是自家姨丈,她身为晚辈如何能说得?
无奈之下,绯雪忙吩咐下人去备解酒汤。
看着喝到最后已然醉晕甚至被架出去的年轻人,沈洛宸摇了摇头,嘴角却缓缓扬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
小子,这不过仅仅只是个‘小小’的见面礼。你要知道,小雪儿那三个舅舅可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你只好‘自求多福’了!!!
犹记得自己刚娶了沈沁那会儿,可就被这三位‘舅爷’折腾得够呛。风水轮流转,现在也该轮到他们折腾别人了……
待小厮把夏侯容止放到床上后,绯雪立刻吩咐丫鬟春梅打水,夏蝉则速去灶房取解酒汤。
待春梅打来水后,绯雪亲自将布巾浸于水中,拧干后,想要为夫君擦擦脸,也好让他睡得舒服些。谁知,润了水的布巾刚一触碰到他的脸,手却冷不防叫他抓住,一个稍稍用力的拉扯,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讶然低呼,下一瞬,人已跌躺在他身上。而恰好此时,夏蝉端了解酒汤来。‘一不小心’见着了床上的情景,羞得夏蝉放下解酒汤就红着脸飞奔出去。心中暗道:这少爷少夫人怎么也不背着点人?何况这大白天的就……
绯雪自认失了颜面,粉拳落在男人胸膛捶打两下,对于某人而言,却是不痛不痒。
“你快放开我,叫人瞧见成什么样子?”打的不成,绯雪唯有‘好言相劝’。然而有人借着酒疯,居然胆大包天的公然反抗于她。落在她后腰处的大手非但没有撤回,反而越发紧致,让她逃无可逃。
对上他一双酒意朦胧的眼,绯雪好气又好笑地飞快在他左耳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算是惩戒。
男人一双眼越发迷晕,眼皮亦缓缓相连,在跌入睡梦中前,薄唇似无意识的吐出一句:
“没能好好的保护你,对不起。”
绯雪轻抚他的脸,一抹疼惜自黑亮美眸中疾闪而过。原来他一直都深陷在自责的煎熬之中,这个傻瓜呵。
我的傻夫君。你我之间何必要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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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婉兮坐在美人榻上,身旁的小几上放着一盆花房奴才刚送来的狐尾百合,她右手持剪,正很用心的修剪着。
这时,有丫鬟匆匆而入,一福身,道:“禀木王妃,王爷下朝回府,此刻人正在书房里歇着。不过奴婢看王爷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修剪枝叶的动作微微一滞,木婉兮却似乎并不意外。把剪子交到丫鬟手里,吩咐她给花浇水,这才慢条斯理地起身,往外面走去。
彼时,下朝归府的夏侯仪正端坐书案后的太师椅上,兀自生着闷气。今日在去上朝的路上,偶然与那个逆子狭路相逢。枉他特意放慢了马速,本以为逆子会主动上前来与他说合。谁想到,夏侯容止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从他身旁策马而过,气得他险些没当场厥了过去。
逆子!真是逆子!早晚有一天,他会给这个逆子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