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哪阵风把皇叔大驾给吹来了?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君拂冷冷看着他,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挑明了说道:“人呢?”
“什么人?”赫连千祎挑挑眉,故作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
“把人交出来,本王既往不咎。”
听他如同施恩一般的口吻,赫连千祎忽然大笑了起来,看着左右两个美妾,笑着问道:“你们听见了吗?皇叔说对我既往不咎。既往不咎,啊哈哈哈哈……”
君拂蓦然攥住负在身后的双手,手背上青筋暴突,可见有多用力。
“千祎,你我叔侄间,有什么话就不必拐着弯说了。人是你带走的,我已经知晓。劝你即刻放了我的人,否则,事情若是闹下去,于你无半点好处。”
赫连千祎最厌恶的,就是君拂这一副‘自恃清高’‘傲睨自若’的嘴脸。明明该央求他放人,却偏是这般盛气凌人的态度,真叫人不快极了。
“殿下喝酒!”
右侧的美妾送了一盅酒到他嘴前,却被赫连千祎狠狠一把推开。
“滚!”
美妾们似早已对他的喜怒无常有所体悟,听到这声冷冷的低呵,忙不迭爬起来一路小碎步地跑了出去。
终于,大殿上就只剩下他们叔侄两个。赫连千祎斜斜地倚着靠枕而坐,姿势慵懒惬意。对上皇叔一双冷然犀利地眸子,不为所惧地呵呵低笑两声。
“皇叔与我这般吹胡子瞪眼又是为何?适才听皇叔所言,似乎是为着找什么人,难道是府上丢了人?即便如此,皇叔也万不该找我要人啊。”
君拂的眸光依旧冷然清冽,初时的愤怒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洞若观火的清朗。
“人是不是带走的,本王自会查明。只一点,一旦被我查明人确是被你带走,藏在了某处,本王定与你不休。”
既然说出这话,就代表他已然意识到自己的‘失策’。单凭一张仅仅写着赫连千祎的字笺又能够说明什么?凭此就登堂入室来要人,还言之凿凿、信誓旦旦,现在想想还真有些汗颜。他是急糊涂了,气糊涂了,才会如此的不管不顾。从前的他可不是这般不辨形势之人。
若换成是他,也会矢口否认,即便人真是他带走的。赫连千祎平素行事乖戾,张扬跋扈,但他却并不是一个傻瓜。这点,在他来此之前就该意识到的。
“皇叔慢走!”
赫连千祎摆出一个‘请’的手势,唇边是几分有恃无恐的冷笑。待到君拂转身离去,安天辰从侧面的小门走了进来,冲他拱手施了一礼,随后温然开口:“我听说,殿下将那女子放回去了?”
赫连千祎捻起一粒葡萄扔进嘴里,眼中有诡谲的光芒一闪而过,却是答非所问:“你不觉得很有趣吗?我那皇叔,竟为了一个女子,大张旗鼓地来我这里要人。看样子,他是真的急了呢。呵呵,有趣,真是有趣。你真该看看他适才的模样,凶神恶煞的表情,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了……”
“既然这女子对泽王而言如此重要,殿下又为何要将她放走?拿捏在手中岂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