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华的都市里纸醉金迷,香艳朵朵,许许多多人们沉浸在夜生活的花海之中,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现代都市,纵情欢畅只为博取红颜一笑者不计其数。数人间风流,英雄折腰也。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有些人非但不是英雄好汉,却是彻头彻尾的老色狼。
若说情色场所,大富豪当数云海市的翘楚。必须承认,貌如仙子的美人不计其数,其中柔情似水、风骚妩媚、热辣香艳、性感野性,品色不一,难以涵盖。不过,终归是犬马声色之地,绝不会出现超凡脱俗的人间极品,多数是脂粉妆容的货色。
此时的江帆和刘清海正赤裸着身子,喝过一瓶白酒之后,躺在按摩床上享受着两个美貌女子的泰式按摩,各种舒适的指法让二人深深陶醉。刘清海趴在床上闭着眼睛尽情地享受着,黑乎乎的大手在美人修长的大腿不住地摩挲,熟练的指法绝非生瓜蛋子学得来。可以看出,这个老油条时常光顾这种情色场所。
“想什么呢?感觉你情绪不高啊。”刘清海斜眼看着沉默不语的江帆,不由低声询问着。
“老刘,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江帆摆摆手,示意按摩小姐停下,一骨碌身坐在按摩床上。
“什么事?”刘清海斜着一只眼睛,手上动作不止,熟练地顺着光滑似玉的肌肤游走上去,触摸到一团粉腻的乳峰。
“娘的,老子的手机还在车里,怪不得这两天这么消停,一个电话没接到。”江帆完全不顾形象,嘴里叼着一支烟,一缕青烟扶摇直上,引得旁边的按摩小姐咳嗽不止。
“一个电话而已,用得着大惊小怪么?”刘清海微微撇嘴,倏地坐起身来,目光炯炯地道:“莫非你手机里有不雅视频,怕被曝光?”
“老刘,真不知道你龌龊的脑袋里装着什么东西,难道天底下的男人都跟你一路货色?”江帆幽幽叹口气,眉头紧锁:“不过,那手机确实很重要,千万不能丢掉了,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了,一定尽快解决。”
这个秘密知者甚少,手机里存着江帆在‘刺虎’时许多战友的联络方式,也是他唯一一个与战友联系的途径。这些人的消息都是国家机密,一旦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里,江帆有些后怕。那些退伍的战友在各个城市里隐匿身份,倘若行踪泄露,一定会招来杀身之祸,恐怖组织绝对不会放过曾经在战场上视同死敌的对手。
“搞什么飞机,神神秘秘的。大不了换个新的,你小子真是抠门。”刘清海一脸不屑,一把搂过按摩小姐滑腻的身体,在饱满的酥胸上左啃右亲,挑逗着按摩小姐:“菲菲,你说他是不是个小气鬼?”
“就是么,不过一个手机而已,又不是飞机大炮,何必搞得紧张兮兮。”那名叫菲菲女孩嗲声嗲气,媚眼一翻,言语中透出几分挑逗的意味。
“来来来,菲菲,今儿你用哥哥的飞机对付大炮。”刘清海一脸淫荡,或许是酒精的麻醉,眼神有些涣散。
“刘哥你真坏,不许逗弄人家。”菲菲嘴上撒娇,身子却不住地晃动,一直黑乎乎的大手招呼之下,她嘤咛一声,娇喘连连,像是进入某种高潮。
“莉莉,你也去伺候刘哥吧,帮他起飞。”江帆满脸愁云,丝毫提不起兴奋劲,将身边的女孩双手奉上。
“不是吧,你玩光杆司令?”刘清海表情夸张,瞪着牛眼有些疑惑。照理说,这不是第一次与江帆出来欢愉,这小子每次都兴致很高,今天一反常态有些让人摸
不着头脑。
“你老当益壮体格强魄,这种艳福就不跟你抢了,免得你说我重色轻友。”江帆裹着浴巾,缓缓走到门口,丢下一句话:“老刘,别浪费资源,帐我结了,改天咱们再玩。”
刘清海清楚江帆的性格,若是决定一件事从不反悔,因此也并未阻拦。实际上,他也无法阻拦,两个如狼似虎身材火辣的女孩已经开始攻击,香艳的薄唇触着一丝滑腻上下蠕动,他尽量点点头,闭上眼睛勉强吱唔着:“啊!啊!啊!”
俊美的星汉繁星点点,天空上一轮皎洁的明月华光倾洒,整个天空泛起一层薄雾,像是美丽的少女披上透明的纱衣,神秘诱人。街道两侧灯光璀璨,炫彩迷离,斑斓的夜色撩人,绚丽的街景诱人。挣脱了白天的喧嚣,换上一丝沉静,与皎洁的明月遥相呼应,夜色中的云海市别有一番景致。
江帆举头望天,深吸一口气,漫步在街上。他内心焦急如焚,脸上平静如水,灯光与月光交织一处,照射出他矫健的身姿,那脚步踏实沉稳,丝毫不拖泥带水。
感受着宁静的气息,他心思缓缓抚平,自言自语道:“这不是杞人忧天庸人自扰么,脑子想坏掉手机也不会飞回来,明天就去找那个妮子要回来。”忽然又想了想,该回家看看了,不知道甩袖子一走了之,爸爸会不会雷霆暴怒。目前老爷子身体要紧,千万不能气坏了,百善孝为先,这一点江帆深以为然。
……
……
出租车停在碧云山庄门口,黑夜中的碧云山庄依旧气派非凡,足有两千平方的楼邸。粉饰一新的淡金色墙壁看上去威武万分,斗墨的屋檐低垂,花园里青葱翠绿,一株株茁壮的小树英姿勃发,青绿的小草在巨大的白纸灯下露出几滴晶莹的泪珠儿,看起来荧光闪闪,分外可人。三楼拐角的房间里灯火通明,一个挺拔的身影端正地坐着,耳鬓斑白的银发更增添几分主人的英武之气。
江帆抬头看一看,吐了吐舌头,蹑手蹑脚地向前走,动作像一个偷盗的行窃者,生怕惊动一丝声响。围着两米高的院墙,舌尖一抵上牙堂,脚下灌注力气,倏地一下凌空而起,身子像一只狸猫一样灵活地攀上院墙,在空中双手微微支撑,借助向上的冲力,身子一跃飞至院落里。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远远落在地上足有三米有余,竟未发出一丝声响。江帆满意地点点头,对自己矫健的身手颇有几分赞赏之味。正在得意之时,房门大开,一只身上乌黑脖颈及前后爪长满白毛的苏格兰牧羊犬狂吠着冲出来,摇晃着尾巴在江帆身边转圈。
“小黑,你这个该死的家伙,每次都是在我得意的时候扫人兴致。”江帆低头训斥,凌厉的眼神里闪过几分失落。
牧羊犬似乎听懂他的话,瞪着眼睛不敢乱叫,鼻子翘得老高,不停地吐着舌头,围着江帆的小腿不停地摩挲着。这条牧羊犬已通人性,在江家生存十年光景,它嗅到江帆身上的气息才跑出来。
江帆蹲下身子爱抚着它的毛,喃喃自语道:“乖啦,记得下次不许无组织无纪律,要做一名勇猛无匹效忠主人的战士。”
领着小黑,江帆缓缓走进院落,一人一狗在夜色中看起来分外和谐。房门轻轻开启,周慧娴已然出现在灯光之下,默默注视着面前的儿子,眼神复杂得难以描述。
“妈,你怎么出来了?快进屋,外面有风,容易着凉。”江帆亲昵地拉着周慧娴的胳膊,领着小黑走进屋子里。
“儿
子。”周慧娴微微张嘴欲语还休,有些吞吞吐吐的样子:“一会儿别跟你爸吵,妈知道这样做不对,没考虑到你的感受,可是你爸他也是有苦衷的呀!”慈爱的母亲心疼儿子,又焦心丈夫,夹在中间很难做,一团泪花泛在眼眶微微打转。
“放心吧妈,我不是小孩子了。”看着母亲眼角的泪花,江帆心底最柔软的部分荡起涟漪,犹如被强力胶撕过,有种难以描述的疼痛。
楼梯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江远扬手扶着楼梯,目光深沉地望着儿子,嘴角微微张开,食指轻点着:“你还有脸回来?不清不楚地就跑了算怎么回事?父母为你处心积虑地着想未来,而你……”放在空中的手指有些颤抖,他长叹一声:“唉,家门不幸啊,竟出了你这么不孝的后代。”
周慧娴眉头紧蹙,别有深意地看一眼丈夫,右手紧紧扯着江帆的胳膊,她内心焦虑惶恐,生怕父子俩再度发生争吵。这一年来,这对父子形同冤家,争执不断口角常伴。造成这种结果她难咎其责,儿子自幼被她娇惯溺爱,典型的一副浪荡公子形象。而刻板腐化的江远扬骨子里期盼子承父业,望儿子早日接手远扬集团,成为商界精英。
偏偏世事难料,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服过兵役之后的江帆更是随性洒脱,全然不像年轻有为的继承人,似乎对做生意没有一点兴趣。如此一来,父子二人的矛盾日益僵化,彼此冰火相阻,难以交融。
“爸,你说的没错。”江帆出乎意料地没有愤怒,一反常态的镇定:“记得曾经对你说过,我对做生意没兴趣,也不是那块料。这一年来,为这件事我们没少争执,人各有志不能强求,每个人的理想追求不同,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哼哼。”江远扬冷笑两声,言语中露出讥讽之味:“你的追求就是风流快活,潇洒一世吗?”
江帆不置可否,一脸诚恳的神态:“爸,今生虽然不能如您所愿,但我绝不是个不孝之子,结婚那件事,就依您的意思吧。”
“什么?”老夫妻二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叹,脸上充满难以置信的神色。他们怀疑耳朵是否失灵,性格叛逆倔强的儿子居然会顺从,这简直可以成为云海市惊天新闻。
“儿子你说什么?”周慧娴双手抖颤,情绪有些激动的难以遏制。
“爸,妈,这桩婚事我同意。”江帆紧紧抿着嘴角,眼泪泛着眼眶打转,强行忍住胸中的压抑,神情严肃道:“在公司这一年,我或多或少对秦梓涵有所耳闻。她很能干,是个经商的天才,远扬集团在她手上一定会继续发展下去,爸爸毕生的心血也不会付诸东流。更何况,她经过良好的教育,家境优越,跟我门当户对,还是个貌若天仙大美女,不是么?”说话的同时,他嘴角挂着一丝微笑,或许只有他内心清楚,那是极度失落时才会表现出来的苦笑。
“审时度势,高瞻远瞩。不愧是江家的后代,儿子你终于长大了。”江远扬重重点点头,眼角眉梢挂着千层喜色。
这个世界上,没什么能比自己的孩子乖巧懂事更值得高兴的了。望子成龙是每个家长的梦想,即便不会成龙,也绝对不能成虫。
母子连心,此时江帆的心境,唯有周慧娴体会深刻,或许这是一种妥协一种无奈,或许是悲凉的孝心成长的苦恼。
不管怎么说,这一夜是江家一年来最为开心的时刻,身为云海市屈指可数的富豪家庭,一家三口第一次体会到一种叫做幸福的滋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