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非兰之前答应了梁老太要帮她解决家里的事情。所以这天心情好,便召见县令夫人和梁老太。除了这两位,皇甫非兰还召见了药堂老板的妻子陈夫人。三人几乎是同时到的,向皇甫非兰行过礼后,三个人就手足无措。他们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而皇甫非兰是当今的皇后娘娘。可以说是万人之上,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可以要了别人的命。所以都不敢开口讲话。生怕是讲错了什么。让皇甫非兰觉得不满意的,会惹来杀身之祸。
“你们都坐吧。”皇甫非兰道。
梁老太和县令夫人都不知该如何回答,还是陈夫人回礼道:“谢娘娘恩典,民女卑微,不敢与皇后娘娘同桌而坐。”
看起来陈夫人倒是个有点见识的,与她讲话倒是少费些力气,皇甫非兰笑笑,说道:“出宫在外,没有那些讲究,你们只管坐着就是了。”
县令夫人和梁老太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们看向陈夫人,希望她能开口说句话。陈夫人看着皇甫非兰,觉得这位皇后娘娘是个非常亲切而且善良的人,如果不是因为身份悬殊,她早就坐下和她谈天说地了。既然皇甫非兰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意思再推辞,再推辞下去,皇后娘娘可能会觉得不满,于是道:“民女多谢皇后娘娘恩典。”然后就坐在皇甫非兰对面的位置上,见陈夫人坐下了,梁老太和县令夫人也道了句谢,坐下了。
这样,皇甫非兰还觉得满意些,他也不绕弯子,直接就说道:“本宫今天叫你们来,也不是为别的事情,就是和你们聊聊家事。”
她们都知道,皇家的家事,怎么可能和她们这些草民谈论,皇后娘娘要讲的,是梁家的家事。皇甫非兰是个直白的人,不喜欢绕弯子。在召见这三个人之前呢,皇甫非兰也已经让青鸢去打探过这梁家的家事。说起来,皇甫非兰的听力也是极好的,上次县令夫人和梁县令吵架,虽然没有听得清楚,但是有些话,
她还是听见了的,比如说县令夫人说了一句:“你以为我不知道梁二良是谁的种。”这句话,皇甫非兰就听得清清楚楚。皇甫非兰的脑袋,是黄金脑袋,想象力又丰富,早就把梁二良的身世猜了个前因后果。
不过这件事不是她召见她们前来的最重要的事情,她要做的是调和县令梁夫人和梁老太之间的婆媳关系。她说道:“本宫来万华县这几天,和梁老太太说的上话,在没几天本宫就要回京城去了。很担心老奶奶以后的生活。”
陈夫人微笑道:“娘娘不必担心,梁老太太在我们家住的挺好的,”
“诶。”皇甫非兰怪道:“看你说的,不管怎么样,老奶奶也是县令的母亲,一天到晚住在你们家,像什么话啊。别人要说话的。”
县令夫人知道皇甫非兰的意思,她很不甘心要把梁老太接回来,她的心里终究是原谅不了梁老太的,可是皇后开口讲的话,她不敢拒绝,只好道:“娘娘说的是,这些日子来母亲住在陈大夫,陈夫人的家里真是麻烦了。我们家还是趁早将母亲接回来才是。”
听到县令夫人愿意接回梁老太太,梁老太太似乎非常的激动,很高兴的道:“多谢皇后娘娘关心民妇。”
皇甫非兰怕县令夫人以后还是会为难梁老太太,于是留下了一枚令牌赠送个梁老太太,说是以后要是遇见什么麻烦,可以持着令牌去京城找她。其实说句实话,大家心里都很清楚。梁老太太是什么年纪的人,哪里有力气去京城找皇后娘娘?恐怕人还没到京城,人先死在半路上了。这只不过是皇甫非兰留下来给梁老太太防身的用具,这样县令夫人就不敢对她怎么样了。毕竟如果不把这么令牌放在眼里,不是就是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吗?那可是死罪啊。谁敢?
可是啊,其实皇甫非兰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还是错的。你看看梁老太太以前的作风,不知道她有了这枚令牌,会不会
反过来欺负县令夫人,这还得劳烦陈夫人看着。这一举动,倒是无意间促进了陈家和梁家的关系。而李延枫和皇甫非兰看到的陈家的善良和无私,使得后来的陈家,扶摇直上,当然这些都是很后来的事情。
现在坐成一桌讨论家事的四个女人,并不知道那些事情会发生。她们也就是聊些家常,她们说着话,外面传来闹哄哄的声音,皇甫非兰让青鸢出去看看。
青鸢出去看了,只见到一个疯女人在外面胡闹,侍卫们拦住她不让她进去,那疯女人便大喊大叫,嘈杂声因由此而来。皇甫非兰知道了却是让青鸢把这个人带进来。那人一进来就往县令夫人那边扑,众人连忙把她拦住。皇甫非兰虽然不是万华县人,但也能猜到这个人是谁,其他三个女人就更不用说。
县令夫人想要把她推开,可又怕在皇后娘娘面前失礼,只好不断的后退,但是脸上那股嫌弃的神色却是隐瞒不了的。梁老太太,虽然对这个儿媳妇感到愧疚,可是看到这样的连清,她也是连连后退。只有陈夫人勇敢的拉住了连清的手,温柔的说道:“梁夫人,皇后娘娘在这里千万不要失礼了。”
本来疯疯癫癫的连清听到这句话立刻安静了下来,她指着陈夫人道:“我认得你,你是前边药堂的老板娘。”
“是的。”陈夫人答道,就像和一个正常人在说话,没有鄙视。
“哪个是皇后娘娘啊。”连清小心翼翼的问道。
“诺。”陈夫人指了指皇甫非兰,说道:“那个就是皇后娘娘,赶快给她行礼吧,别失了礼数。别给梁大人丢了脸面。”
连清听到陈夫人这样说,马上跪下向皇甫非兰行礼,口中喊道:“民妇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如果不是之前看到她疯疯癫癫的样子,还有她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就她现在这个动作而言,没有人会觉得这个人是一个疯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