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小区,奚葶回头,看向不知名的某处,目光沉沉,幽色深深。````
下一秒,拳手收紧。
“谈熙,这辈子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伸手招停一辆出租车,“去最近的医院。”
司机怪异地看了她一眼,打开计价器,驱车离开。
十分钟后,“小姐,医院到了。”
奚葶颤抖着手从包里扯出一百块递给他,“不用找了。”
司机愣住,待反应过来,却只能看见女人远去的背影,有些佝偻,仿佛风一吹便会折断。
“小姐,请先挂号。”
奚葶隔着墨镜,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笑盈盈的护士小姐,半晌,转身到另一个窗口排队。
“什么人啊……莫名其妙……”嘀咕完,转身离开。
等轮到奚葶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她能感觉到后背的血迹淌落而下,最终没入裤腰,可她还是企图把背挺直,似乎这样她才有些许面对未来的勇气。
她不会认输!
这便是奚葶的强大之处。
逆境只会让她越来越顽强,即便一无所有,也能绝地反击。
“小姐,请问要挂什么科?”
“……外科。”声音又干又哑。
“您是哪里不舒服?”
“皮外伤。”
奚葶被带到做清创缝合治疗的地方,一位中年男医生先检查了她的四肢,最后要求看一看后背。
“小姐,你可以先把衣服脱掉。”
“……”
“小姐?”
“……只有这一件。”
“什么?”
“我里面没穿。”
中年医生脸上闪现怪异的神色,继而微露尴尬,他让小护士取来一套病号服,如果不介意可以先换上。
奚葶木着脸,点了点头。
中年医生离开办公室,留给她换衣服的空间。
五分钟后。
“好了。”
医生推门,女人已经取下墨镜和口罩,脸肿胀不看,唇角还有干涸的血迹,即便如此,也依稀可辨她姣好的容颜。
“需要报警吗?”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医生,他第一时间就联想到“家暴”。
“不用。”女人很平静,好像无关痛痒,可额上沁出的冷汗却做不得假。
“真的不用?”
“不用。”
再三询问之下,奚葶都拒绝了,中年医生自然不愿再管闲事,见多了生老病死,他早就知道,各人有各人的造化,也便看淡了。
清理好她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已经是一个钟之后。
“我建议你去照个片,四肢并无大碍,但后背怕伤到骨头。”
奚葶并未听从,她换好自己的衣服,便离开了医院。
天色渐晚,夜幕降临。
她走在灯火明亮的街头,抬眼,周围是黑压压的人,原来她竟走到一条繁华的步行街。
无家可归,弃若敝屣——这便是她现下的处境。
幸好,她离开的时候拿了包,里面还有两千块现金,她还不算一无所有。
停在一家酒吧门前,门童热情招呼她:“欢迎光临。”
奚葶戴上墨镜,走了进去。
为了不让自己身上的药味太明显,她在吧台要了杯最烈的酒,“不小心”泼到自己身上。
“抱歉。”
“美丽小姐,请再来一杯。”酒保笑得如沐春风,心想,戴着墨镜和口罩,莫非是哪个明显?
毕竟皇城脚下,遇到天王天后的几率不小。
“你看着我做什么?”
烟酒嗓?还特有特色,估计是个歌手,“小姐很美。”
“谢谢。”这一刻,她似乎对自己又有了信心。
看,她还是很美。
顾怀琛不要她,秦天霖虐打她,可世上男人千千万,她还能找到更好的!
仰头,将酒水饮尽。
奚葶从包里抽出一百块钱递给酒保,“剩下的当小费。”
一声口哨,目送她滑入舞池。
酒保啧了声,“尤物啊……”关键还懂行情。
奚葶随着音摇摆身体,在明暗不定的灯光下,酒劲儿开始发酵,她闭上眼,却还是抵不过那阵突如其来的眩晕感。
突然,一只温热的手攀上她的腰肢。
睁开眼的瞬间,一张肥脸映入眼帘。
“嘿。美女,交个朋友如何?”
奚葶看他秃掉大半的发顶,满脸横肉透着油光,心里止不住干呕,目光也随之表现出嫌恶,“滚开——别碰我!”
她迫切需要一个男人没错,但绝对不可能是这样的!
可她忘了,世上哪有这么多“顾怀琛”和“秦天霖”任她挑来拣去?
“呵,我霍爷在这片儿混了十几年,你是第一个敢让我滚的女人!”
“呸——”奚葶对着那张脸吐了口唾沫,“脏眼!”
男人目光一狠,手也顺势收紧,奚葶痛呼,新伤加旧伤令她不胜恼怒,一气之下便推了那人一把。
谁知,肥脸男人没有站稳,这一推竟然把他直接推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