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儿点头道:“现在由不得我们了,周三的妻子被惨杀,他此时定然是冲动无比,所以周家兄弟几人肯定会闯祸,而我等诸人如今也不能撒手不管,所以就只好提前行动了,刚才我与万宝诸人已经商议了一下,那个苏蛋儿每日午间都会在那个曲阳楼中饮酒,而今日更是特别,他还专门找了他的伯父扬州推官苏明一同过去,所以我现在有些忐忑,如果到时候碰到了那个苏明,惊动了官府中人,那真有些不好办了。”
赵万宝也是道:“如今确实难办,若要突袭,就只能把那个苏明一块杀了。”
王贤沉吟道:“陆兄还决定突袭吗?”
陆行儿这时叹了口气道:“实在是形势所逼,不得不做啊,现在也不要多说了,万宝,你过去着人安排一下,通知曲阳楼的兄弟们等待时机,还有在衙门口的兄弟们也要看准了,千万不能让官府中人过来,我们现在就进柳衣巷。”
赵万宝点头应了一声,然后又看了看王贤道:“臣贝,你现在便坐在这里等,和陆大哥说说话。”
他说着便向着那边走去,对着诸人挥挥手示意了一番,随即皆是走了出去,只留下王贤和陆行儿。
陆行儿这时脸上才显出有些焦急地表情,看着王贤道:“王兄,如今危急,还望你能帮我一把啊!”
王贤不由奇怪地道:“陆兄有何事相托?”
陆行儿叹口气道:“其实方才我没说的是,那边的整个酒楼已经被苏蛋儿的手下们严严实实地保护起来,而我们也不敢判定那里面到底有没有苏蛋儿,但是我无法让诸位兄弟们撤回去,不然就太有损明教之名了,如今真是进退两难。”
王贤吃惊地道:“苏蛋儿已经有所察觉了吗?”
陆行儿沉吟地道:“这个我不清楚,不过他有所警惕实属正常,毕竟之前我们用计把周二和周四救回来的时候,衙役们为此大贴画单,满城皆知,苏蛋儿也不是傻子,定然会意识到周家兄弟要向他报仇,而今天周三和周二他们两个冲动而行,实在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招惹了苏蛋儿,若是因为他们而使事情败露,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王贤现在颇有些奇怪,这个陆行儿如今已经知道了危险重重,为什么还要去涉险呢?
他慢慢地想了一下,然后才道:“陆兄,现在当务之急应当是打听出苏蛋儿在哪,然后才能做决定,不然就有可能中了他们的圈套。”
陆行儿这时摇了摇头道:“不行,如今时间来不及了,我已经决定照着原计划行事,但是王兄,我请你帮我做一件事,如果事情有变,也好能让兄弟们保住性命,免得葬身在这扬州之中。”
王贤听他话音很是低沉,不由地道:“陆兄你说吧。”
陆行儿看着王贤道:“我听万宝说过,有一伙人和你关系很近,上次也是他们救了你,而这帮人我们也不知是何来头,但是他们在扬州是颇有势力的,如果我们一旦失利,我希望王兄你可以把兄弟们带到一个好的藏身之处,不知王兄意下如何?”
他脸上像是颇为恳求似的,王贤微微点头道:“若是如此,我定当带他们到我现在所居之处,陆兄你便放心了。”
陆行儿这时有些释然,然后就笑道:“如今我便放心了,走,我们一同去曲阳楼!”
他说着便要走出去,却听到外面有一阵敲门声音,便直接走过去打开门,却见到是李全长,像是极为焦急地喊道:“陆大哥,不好了!”
陆行儿微微摆了摆手,李全长便小声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让他顿时脸色激变,慢慢地道:“是真的?”
李全长点头道:“是真的,赵大哥让我过来问问你,还要不要继续了?”
陆行儿深吸了一口气,随即便道:“继续行动,不得有误,我这就赶过去!”
李全长此时颇有些犹豫,但是一迎上陆行儿的目光,便只好叹了口气,然后回了声“是”,就走了出去。
陆行儿这时表情极为复杂,见到王贤还站着旁边,不由地叹了口气道:“王兄,现在更加麻烦了,周二和周三果然太过冲动了,已经被苏蛋儿抓住了,如今他们已被押到苏蛋儿秘造的私牢之中,而他的手下们也开始调动起来,如今我们虽然还在暗处,但是他有了防心,一切都极为的危险了。”
王贤见他说话声音都有些颤抖,不由地劝道:“陆兄,不若今次就不要行动了,待我们回去后再想办法去救周二和周三,如果真的强行突袭,万一苏蛋儿设了一个圈套,而他本人却不在那酒楼之中,那明教诸位兄弟的血不是白流了吗?”
陆行儿在房中慢慢地走了几步,随即便抬起头来,慢慢说道:“我初进明教的时候,护法便告诉我,在这明教之中,一切都是以明教为最,如今周家兄弟身份全无,其实明教犯不着为他们冒险,但是此事如果不做,明教的名声就会坏在我的手中,到时候我明教之人都会落一个贪生怕死的名号,我又如何有脸去见老护法?所以如今之事由不得我,一定要去做!”
这番话如果是平时说来,王贤肯定会是不屑的,但此时他却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心怀,这不是单纯的为了面子,而是有一种为了信仰而不怕牺牲的感情,他看着陆行儿,点头说道:“陆兄,你放心吧,如果事情有变,我会带诸人走的!”
陆行儿这时拍了拍王贤的肩膀,随即便一展容颜,豪气冲天地道:“王兄,便和我一同去看一看那个苏蛋儿吧,我明教之人怎么会输给一个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