癔症,癔症中的强迫症,前个称呼万历不太熟悉,换成后一种说法就明白易懂多了,但是这个称呼,李时珍却不太明白。
“强迫症?”李时珍听到万历把自己所说的症状之后总结的话,微微一愣,随时说道:“此语虽然粗鄙,但到是贴切。”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大臣称自己说话粗鄙啊,文人这样,现在连御医也这样了,果然是因为自己脾气太好了缘故吗?无奈地抚着自己的额头,万历想到。
没有人提醒自己,万历倒是没有在意,现在李时珍这么告诉自己,说自己有病,万历倒是稍稍有些自觉,确实,强迫症还是有些完美主义者的心理,他自己倒真的有些这种‘毛’病,但是要说达到病态的地步,那还真的没有察觉得到。
一点点的癖‘性’就能够上升到得病的范围上,这帮御医还是真的闲着没事干啊,怎么和文人一样挑不到自己生病的理由就找碴,御医是找不到自己身体上的疾病就说自己心理上有病的一帮人吗?
万历心中怀疑着这帮御医的医德,下首‘侍’立的李时珍此刻却面‘露’难‘色’。这病,不好用‘药’啊,或者说,李时珍都不知道该怎么给万历用‘药’了。
轻微的症状换个平常人根本都没有治疗的必要,要是症状严重,那么这种‘精’神上的疾病,能够用的上的‘药’物,就要说得上一些镇定‘性’‘药’物了,这其中最为令李时珍熟悉的,就比如那个在欧罗巴备受欢迎的福寿膏了,不过可惜,皇帝好像对这东西极其反感,甚至除了太医院拿来研究之外,这东西在大明都属于限制使用物品,比砒霜的管制都要严重,想要给皇帝开这个方子,估计皇帝直接就让宫中校尉和大汉将军把自己拖出午‘门’斩了呢。
给皇帝治病确实重要,但是李时珍怎么说也快要到古稀之年了,活过七十可是目标,好好的不活了枉死的事情他可不干。
“福寿膏?”如同卜楞鼓一样摇着自己的脑袋,“朕就是一直得着癔症也不碰那东西。”
开玩笑,李时珍还不知道那东西的威力,或者说只看到他有益的一面,万历可是真的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若是没有搞错的话,自己在原本的历史上就碰过那东西,福寿膏这个名字,历史上和现在一样,估计都是由自己命名的呢。
但那是因为自己有‘腿’疾,藩国进贡之后拿来当止疼‘药’用的,并且不知道那东西的危害,万历现在可是知道,打死也不会碰那些东西。
因为害怕这个时代的人们不知道这些东西的威力,同样恐怕自己的饮食中‘混’入不健康的东西,万历可是在烟叶传入到大明之后,也都不碰一下,谁知道这些烟叶中到底含有的是什么东西,万历可不敢保证所有人的忠诚,或者一些人愚蠢的忠诚。
“这病是怎么来的?”比起吃什么‘药’,根本不觉得自己得的算是疾病的万历更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强迫症的症状,先天遗传?大明皇室里貌似没有听说过有这‘毛’病。
“可能是皇上过于劳累,长此以往,心事不畅造成的。”李时珍猜测说道。
积劳成疾啊!万历恍然,果然是自己太过‘操’心政事的结果,自己果然不是那种勤于政事的人,才干活那么短的时间就生病了。
“也就是说朕要休息?”万历好奇地问道。
“若是休息得当,应该有所好转。”李时珍说道。
“那就好。”点了点头,万历转头看向张鲸:“传旨下去,就说朕身体不适,不上朝了。”
皇帝有上过几回早朝?接到万历圣旨的申时行心中想到,去年一年下来的早朝数量,用手指头都可以数的过来,大小事务都是直接召见他们这些大学士来完成的,最多把几个尚书‘侍’郎叫过去,估计不少言官们都不记得他们每天都在抨击着的皇帝到底是什么样子了吧?
什么三日一小朝,十日一大朝,这种用来评定皇帝是否勤于政事的‘花’样,万历根本都不在意,比他的祖父嘉靖皇帝做的还要过分!历史上的万历皇帝还有将近十年的勤政时期呢,现在的万历可是连一个月的官面模样都没做过!
恐怕不用这个圣旨传下去了,申时行想到,万历身体有恙的消息,可是已经通过他都传出去过了,当然,诸多官员们已经准备纷纷上谏了。
当然,这一次不是指责万历荒于朝政,找理由为不为政事找借口的,而是体贴地慰问万历病情,希望他保重龙体了。
大臣们变得通情达理了?还是说万历一直以来都对他们有偏见所造成的错觉?看着申时让人递上来的奏折,大臣们洋洋文字的关切让万历都一瞬间都感动不已,不愧是科举出来的大臣,文科生写的作文就是充斥着感情。
然后,然后看到最后万历气愤地把奏折给撕了,换了一本看看让后继续撕了。
望皇上保重龙体,朝中事务,具有大学士及朝中重臣‘操’练,还请皇上听从太医院的医嘱,细心养病,万万不得在‘操’劳国事。没错,每份的最后都有类似的话,或许可以理解为大臣本对皇帝身体的关切,但是在万历看来,简直是在说,皇帝你安心在宫里养病吧,朝中的事物有大学士和其他重臣顶着,你就不要问了,什么时候病好了再考虑朝政的事情,至于什么时候病好,太医院说的算,或者说,要是皇帝能够一直就这么病着,那就太好了。
果然对于这帮文人抱有太大的期望就不是个正确的决定,万历心里暗骂道,申时行那个老家伙递上来这些东西也是来气自己的,内阁可是最不希望皇帝干涉他们权力的人了。
“你去告诉申时行,首辅十年的决定,朕想过了,现在实行还是太早,让他再多忙碌几年。”微微侧过头,万历告诉张鲸,让他把自己的话告诉申时行。
申老狐狸以为自己只有一年的任期了,实在是太过放肆,以为这样得了名声之后就能告老还乡做富家翁了吗?
那么一个能够和稀泥的老狐狸,并且能够给很好地给自己‘擦屁股’,这样的大臣就这么放回家,实在是太可惜了,老家伙的利用价值还没有被他这个皇帝给压榨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