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朝别墅,谢家大厅,辩论的精彩依然继续。
一直没发言的谢嘉欣天生不是个消停的人,“爷爷,你out了!根本用不着等到孩子出生,现在有种检查叫做羊水刺穿,听说只要四个月后胎儿成型稳定了,就能进行dna检测。”
谢莛蓦地瞠大精明的老眼,“真有这种检查?”
“当然,我们这些小姐的圈子里不知道多少女孩偷偷做过呢!”谢嘉欣说起八卦无人能敌,“听说冰城市第一医院的妇科主任王萍大夫是这方面的专家。”
一听王萍的大名,谢嘉篪的眉毛皱了皱,想不到自己最近和她还真有缘!
“爸,不如让嘉欣找她那些小姐妹打听一下消息,提前把路子铺好。”谢文芳抓紧时间为女儿请缨。
谢老爷子却是凌厉一笑,“这事还是交给文晖做吧!除了他没有害这个孩子的心思,旁人我谁也信不着!我未来的小金孙可不能夭折在明争暗斗的家族恩怨中。”
这话一说,噎的小女儿说不出话来,她的一举一动早在父亲的锐目下遁形。
谢文晖点点头,“这倒容易,不过,安安那里怎么办?”
众人全将眼色瞥向一直扶住眼睛,低头沉默的男人,只听谢嘉篪沉闷地说了一句,“孩子的事在没有定论的时候,谁都不要告诉安安,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一屋子人面面相觑,谢嘉森忍不住问道,“外公,假如那孩子真的姓谢,您打算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当然要将他培养长大,不过,我有信心,凭安安的人品绝对会当个好妈妈,不会苛待他的。”
谢家其他人也不好说些什么,心思各异地维维称是。
同一座城市,另一座别墅,紫香园一直在闺房中写日记的安安,无缘无故打了喷嚏,她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鼻子,心道:难道是谁在念叨我?忽而她看了一眼桌上的手机,已经晚上九点了,该死的男人怎么还没来电话?她有心挂过去,又想起早上自己那么傲娇的架势,有些放不下脸,只得恨恨地用笔尖将薄薄的纸片挫出一个个小黑洞。
“还没睡吗?”林伟祥推门进来时,安安正拄着香腮发呆,他宠溺地用手指刮了刮女人的琼鼻,一如儿时一样,“瞧你傻呆呆的样子,想什么呢!”
安安抬眼便瞧见对方递过一杯温热的牛奶,放在桌旁。
朝他笑笑,安安接过鲜奶喝了起来。
“又开始记日记了?”林伟祥拿起书桌上的本子,只扫上一眼,便被安安抢了回去。
“小叔,这是个人**,不准你看!”
“你八岁之前写的日记不是都让我看吗?”
“你也说是八岁之前,那么小,能有私事?”
“原来你那么小的时候,小本子上写的就全是女孩的心事,这么早熟!”林伟祥突然生出一种打趣的味道。
“讨厌了,小叔!不许笑人家,”安安小脸涨得通红,“我妈妈不也是很小就开始写日记吗?”
“说的也是,小颜姐也是很小的时候就喜欢那个姓谢的混蛋!”林伟祥说到这里,嗤之以鼻。
“小叔,你说的混蛋不会是嘉篪的爸爸吧!”安安瞪着疑惑的水眸,讶然地问道,“我跟谢爸爸聊过一次,他人很好的,性格儒雅,对晚辈也很关心。”
“安安,你太天真了,被他伪善的外表迷惑。我只能告诉你,就算天底下就剩下一个坏人,那个人也只能是他!”
“小叔,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能告诉我吗?”
“本来这些事关于小颜姐的声誉,余伯伯不允许我对你说,但是你长大了,况且还嫁进了谢家,总不能永远被蒙蔽。”林伟祥想了半天,犹豫地说道,“小颜姐和谢文晖很早的时候就认识了,那时你妈妈还很小,就一直喜欢他许多年,后来,他们长大之后,她曾经热烈地追求过他。可谢文晖非但没有接受,还当众一番嘲笑,说她是飞扬跋扈的娇娇女,不是男人喜欢的类型。其实他已经交往了自己的秘书,就是谢嘉篪的母亲王妙曼,恰好谢氏当时资金短缺,陷入困境。谢莛又嫌弃那个女人出身不好,比不上门当户对的余家。于是,勒令他断绝与王妙曼的关系,与小颜姐成为情侣。”
林伟祥越说越生气,“谢文晖的心思余伯伯自然清楚,便多方阻止他们在一起,
可小颜姐硬是铁了心跟着那个混蛋,甚至偷偷将余氏的资金调出帮谢氏周转。这事让你外公知道后勃然大怒,生平第一次打了小颜姐。可最让你妈妈伤心的还在后头,不久,谢天国际转入正轨,谢文晖就提出了分手,迅速迎娶王妙曼为妻,可怜你妈妈甚至怀上他的孩子。余伯伯为此气得住了院,小颜姐只得伤心地打掉那个胎儿,下嫁给早就心仪自己很久的聂维纶……”
林伟祥后续又说了许多,而安安大脑中却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应该相信谁,那个在她眼中慈祥可亲的长者,谢家唯一真心对待自己的父亲,真的是这种阴险狡诈,薄情寡意的人吗?孰是孰非,无从定论。
相同的夜里,聂家的餐桌上佳肴美食,应有尽有,可是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却味如嚼蜡。
“啊!我一定要杀了那个马珍妮,一定要她死,一定要碎尸万段!”聂安娜将餐桌上的杯杯碟碟全部掀翻在地,又用叉子将盘中的牛排叉成肉泥,她面目狰狞,恶毒的表情宛如巫婆。
今天下午,自从谢嘉欣发讯息告诉她,马珍妮挺着肚子住进谢家的事,聂安娜就像疯了一样撒泼嚎骂,将家里能砸能摔的东西全都扔个遍,原本豪华的别墅俨然变成战场。
裴丽优雅地用餐巾擦了擦唇角,“安娜,沉住气,早晚妈妈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我怎么能沉得住气?一个余安安还不够,外面还有个公开的情人颜若彤,现在又加上带着野种的马珍妮,我还有挽回嘉篪哥的机会吗?”聂安娜放下手中的刀叉,气愤地埋怨,“妈妈,你还要关我到什么时候?自从嘉篪哥去威尼斯到现在,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我连家门都迈出一步。”
“不让你出去是为了你好,就你那个实心眼,到了谢家怎么死都不知道。别羡慕马秘书,她早晚不会有好下场。”
“她都有了嘉篪哥的孩子,以后肯定母凭子贵。”聂安娜说到这时已经泣不成声,“有时我都搞不清楚,妈妈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当初为什么要给马珍妮打电话,如果不是她去了谢家,嘉篪哥怎么会带着那个贱女人一起度蜜月,怎么会和她发生关系,又怎么会让她怀孕!”
“傻丫头,妈妈是为你清除障碍,别看马珍妮有了孩子,可她根本不足为患,别的不说,就谢老爷子这关她就过不了。”裴丽气定神闲地帮忙分析,“其实,那个马秘书和嘉篪的事,我早就心里有数,试问哪个总裁和秘书是关系干净的?我让她去谢家就是为了把她推到谢莛面前,你也知道了,他们从国外回来,谢老爷子就直接将那个贱人打发了!”
“可是,她现在又回来了,还带着一个杂种!”
“我也没想到她会走了狗.屎运,咸鱼翻身,反败为胜了。”裴丽虽是气恼不已,仍讲的头头是道,“现在下定论还太早,谢嘉篪和她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就不信他会那么不小心,怎么早不怀孕,晚不怀孕,偏偏在这种关键的时刻怀孕。这里面没准有什么猫腻!”
聂安娜一听这话,心情算是勉强平复下来,纠结到不行的小脸逐渐恢复如初,“妈妈,你的意思是这个孩子有可能是其他野男人的?”
“不敢说准,但我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裴丽漂亮的眸子中全是算计,“不过,或许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消息。谢嘉篪如今身边已然有了三个女人,只要合理利用,让她们相互怨怼,甚至明刀明枪地斗了起来,最后获胜的人就是我们。”
聂安娜听到这些话,立时来了精神,“妈妈,那我该怎么做?”
“首先,你要找到盟友,只要有了后盾,相互帮助,你才能立于上峰。”
“妈妈的话我还是不太懂懂,我应该拉拢谁?”
“别的不说,余家就有一个林伟祥,”裴丽老神在在,“你没见他从小到大眼里心里只有余安安一个人吗?如果他答应帮我们,对你对他都有利,找个机会和他好好谈谈。”
“可是,因为上次大闹婚礼的事,我们已经基本和余家断绝来往了,我如何能与他取得联系。”
“那很简单,你外公不是醒了吗?咱们一家三口有时间也该去看看那个多灾多病的老人家了。”
母女两人终于达成共识,两人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大门外匆匆进屋的男子,她们要如何说服聂维纶站在自己的战壕,加入这场亲人间战争呢?章节目录 第一百章 孰是孰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