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篪和高博将案情始末简单聊了几句,之后,高博轻笑,语气间漫溢着打趣,“谢少,我看你这么尽心尽力帮李小姐是另有居心吧!”
“怎么这么说?”谢嘉篪太阳穴的青筋明显跳了跳,没想到自己的意图如此一目了然。最快最全最好看最清爽小说站:小说1234“这明显有讨好老婆的嫌疑,谢少连老婆身边的人也开始收买了。”高博是那种非常聪明的人,否则也不可能成为名噪一时的金牌律师。谢嘉篪挽起唇角,侧颜沉浸在午后忽明忽暗的阳光中,更添一份神秘的魅惑,“怎么样?这个官司对高大律师有难度吗?”男人没接前话,显然不想继续刚才那个话题,他这个人性格上有些大男子主义,不愿被旁人笑话自己是老婆奴。
“我能说有吗?”高博胸有成竹地点点头,“不过问题不大。”“说说看!”
“其实,那位黄老板弄出这么多事的原因只有一个,无非就是逼迫李少和解自己的官司。只要李家不告他,他绝对立马撤诉,交通局自然也会按照普通的交通肇事处理,大家相安无事。”“这不可能,别的不说,单说大哥的老妈都不能同意。更别说我们几个发小了,姓黄的把老大伤成这样,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只要一想到那天李开放满脑袋是血的样子,谢嘉篪便怒气难平。
“嗯,我再想想。”高博凝眉仿佛思考什么,“谢少,咱们可以找人查查看李小姐银行户头上突然到账的那笔现金究竟是什么时候汇款的,案发前或是案发后。如果是之前,李小姐难逃骗财的嫌疑,倘若是之后,则最大的可能便是栽赃。”二人又交谈了一阵子,时至傍晚,到了下班的时间。
因为是晚上,据谢嘉篪每天的观察,这个时间段林伟祥都会准时提着大包小裹回到家,想来是要给安安准备晚餐,自己肯定是不方便出现在日月新城附近的,于是,他便约了高博到酒吧小喝几杯。魅色酒吧虽然不大,但是不同于糖果酒吧的喧嚣和热闹,这里的环境非常清馨优雅,一般是上流社会中年男子下班后的休闲好去处。
谢嘉篪与高博要了一个比较幽静的雅间,气氛十分和谐,他们谈论一些关于公司过去和未来的事。
“你妈妈是怎么得病的?”高博对王妙曼的话题依旧很敏感。
“具体我也记不清了,那时我还不到十岁,只记得妈妈发现爸爸经常去找余颜,很是气愤,有一次连我病了都不闻不问,她忍无可忍去找那个姓余的摊牌,两个女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回来之后妈妈就像疯了一样和爸爸大吵一架,还失手伤了爸爸。没两天之后,便被家里人送到精神科治疗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妈妈,听说她病得很严重,有暴力倾向,不适宜见外人,而且病情时好时坏,没有一点进展。”这是谢嘉篪不愿意提及的往事,“我想一定是那个第三者对妈妈说了些什么,她受了刺激,才导致精神失常的。”高博听完皱了皱眉,迟疑良久才点头。
这时,服务员端过一瓶xo进来,门开启的那一霎,谢嘉篪无意一瞥,竟然见到一个熟悉的人——权叔。权叔是谢莛的老下属,五十几岁的年纪,和谢文晖年纪仿佛。他在谢家做事多年,一般的事情没有不知道的。他为人老道干练,左右逢源,在谢氏位置极高,混得风生水起,所有人都给他几分薄面。
谢嘉篪也对权叔非常敬重。心道:依照权叔稳重爱静的个性,为什么到这种吵闹的地方来?大惑不解的同时,又想到要和他打个招呼,因此,趁着上卫生间的功夫,寻找权叔的所在的包房。终于,由服务生的指引下,在最拐角、最里面、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权叔的声音。
“什么事?我很忙,别耽误时间。”对方的声音非常轻,根本听不真切,只是隐约能辨别出是一道中年男声。
“这种事情你们拿主意好了,无须问我,自己看着办吧!”权叔的态度不是很好,说着站起身来,拿着外套便往外走,“我每天都很忙,以后没有重要的事别来找我。”言毕,一边走权叔一边嘟哝,“神经!这么点小事也来问我!”
躲在暗影里的谢嘉篪将这一幕看得真切,尤其是权叔打开门往外走的时候,他同样看清了坐在包房里的另一个男人,这人不是别人,而是马珍妮背后的操控者之一——穆德。人在
谢家,又和穆德有联系,莫非……谢嘉篪似乎不敢相信他的眼睛,难道自己一直苦苦追寻的幕后主使就是权叔?这个念头划过大脑的同时,很多疑问迎刃而解,譬如:冷冻精.子之事当年的经手人就是权叔,还有对方知道自己劝降马珍妮的内容,想来也是身在皇朝别墅,便于偷听。
可是权叔从小到大都对自己很好,某些方面甚至超过谢文晖,他怎么也不肯相信这个假想。谢嘉篪满脑子混混沌沌,一会儿认为这个假想是对的,一会儿又自行推翻,自相矛盾。
倏地,穆德已经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掏出手机很闲适地按下一连串号码,“上峰已经发话了,一切按原计划进行,你们将那对儿从农村抓来的乡巴佬转移到幕山农场的老地方就行,一定要好吃好喝地招待,那两个人是咱们的筹码,怠慢不得。”他边走边说,转眼就无影无踪了。谢嘉篪狐疑地皱起眉头,猛地想起什么,身体情不自禁地抖了一抖,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看来马珍妮的事情有转机了。他舒心一笑,随即也拨打一个电话,“阿龙,你带人去幕山农场彻底搜一搜,马秘书的家人可能就在那儿。”
“谢总,您怎么知道的?这个消息可靠吗?我派人找了好几天,冰城上下翻了个遍都没有一点线索……”“少废话,赶快办事。”谢嘉篪生硬地命令之后,掐掉讯号。
与此同时,日月新城小区的某个单元房内又是另一番景象。安安帮李陌搬到了公司统一租住的公寓后,天色渐晚。因为那里是几个人合租的,安安不方便陪她,李陌就付钱给她打了一辆出租车送回林伟祥的居所。
说实话,想去午饭时男人那些话中带话的表白之后,安安感觉两人单独相处时有些别扭,住在小叔的家也很不自在。若不是自己的钱包和电话全落在这里,也许今晚她不会回来。推开门,屋内漆黑一片,打开灯,奇怪林伟祥并没回来。安安很诧异,按理说这个时间,小叔应该在厨房忙碌着给自己做饭才是。今晚怎么还没回家?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他们彼此面对面时,感觉怪怪的。既然如此,更方便她的下一步行动——打包走人。安安找到自己的皮箱,把随身带来的衣服都放了进去,又到厕所取出全部洗漱用具一并装箱。
就在她将所有东西收拾妥当,万事俱备,只欠开溜时,房门兀自地开了。林伟祥踉踉跄跄地走了进来,脚步很沉重,脸颊暗红,浑身上下都是酒气。
他平时很少饮酒,三十几岁至今孑然一身,连女友都没有,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他是那种自制力比较强的男子。可是自从与裴丽达成协议起,他就浑浑噩噩,度日如年。他不想做那么卑鄙的事,他后悔了,但是又能怎么办呢?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到如今,他只能听天由命了。“小叔,你怎么了?”安安扶住东倒西歪的林伟祥,将他搀到沙发上,“喝酒了?我去给你倒杯水。”
林伟祥笑了笑,又点了点头,俊脸浮现不正常的潮红,“酒是好东西,能让人忘了所有的愁和怨。”“先喝了,解解酒。”安安端着一杯蜂蜜水走到他身边,递给他,又坐下帮忙顺背,“才不是呢!酒即伤身又伤脑,酒醒了愁事一件没少,往后还是不要喝了。”
听着安安像妻子责备丈夫时的话语,看着她温柔细心的模样,林伟祥不觉痴笑,这种感觉多好,家一样的幸福,“好,我听安安的话,以后不喝就是了。”林伟祥将蜜水一饮而尽,心里甜丝丝的,然而,当他的眼睛触及到方厅正中已经打包好的行李箱时,就像被什么东西灼痛了双眼,撕心裂肺的痛。
“你要上哪儿去?”“啊?”安安咽了咽口水,“那个……陌陌最近家里出了状况,我打算陪她小住几天。”
“还想骗我?”“没有啊!”
“今天谢嘉篪分明来过咱们家,你们根本就是藕断丝连,到现在还不肯承认吗?”“我……没想骗你。”安安撅着红唇,支支吾吾。
林伟祥转头瞥见自己的大床,脑海中顿时翻涌出心爱的女人被另一个男人压在身下,无尽索取的场面,一种强烈的愤慨涌上心头。回眸却是女人红润光泽的唇瓣,男人再也不愿多想,直接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