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谢文晖意想不到的事竟在婚后一个月发生了。无意中,他发现自己的新婚妻子竟然是心腹手下的前任女友,而且两个人到现在还没断了联系。就在几天前,两人在一家宾馆的房间,两个小时之后才相继出来,高博随后提交了辞呈,说要出国发展,并且扬言再也不回中国。
由于妻子的背叛,谢文晖产生了强烈的嫉恨。他恨自己有眼无珠,笑自己百密一疏,选择了一个居心叵测的女人,错过了真心真爱的女人,悔恨的心绪无以言表。
他试图回头寻找丢失的爱情,但是,高傲的余颜却没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他一次次试图联络她,她避而不见。他一回回在她身边出现,她视如无物。余颜已然狠心剪断旧情,决定此后的生命中再也不与这个男人有一丝瓜葛。
同样性格高傲的谢文晖陷入史无前例的尴尬境遇,进退两难,一方面不能淡忘妻子的背叛,另一方面又无法获得旧爱的感情,愤怒与悔恨交织在一起。他爱面子,死活不肯当面质问妻子,只能将这口闷气藏在心底。怒火越积越盛,交织成浓郁的憎恨,他发誓一定要报复,要把这个女人打入地狱,万劫不复。
雨依旧下个不停,却浇不熄男人胸膛中燃烧的复仇火种。
博然印象,林立在雨帘中的大厦,好比一柄出鞘的宝剑,直指云霄。旋转大门忽而转动,一道挺拔的身影撑着黑色的雨伞走出,三两步上了一辆白色的奔驰跑车。
相隔数百米,谢文晖用冷凌的眸子望着白色跑车出神,转头看向身侧小鸟依人,头上戴着红色蝴蝶结发夹的女子,薄唇挑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他抬手指了指不远处颜色扎眼的奔驰,从仪表台上拿起一个塑料包装袋递到王妙曼手上,“这是谢氏和余氏本次合作的项目,一会儿你务必亲自让余氏的总裁助理聂维纶先过目,那辆白色小跑就是他的车,车牌黑ap162,他看完之后再转交给余博然。”说完无视对方的呆滞,直接将东西塞到对方怀中。
“天这么黑,又冷,风也很大……”王妙曼不相信丈夫会在雨夜,狠心地让她一个人去完成业务。
“下车,别耽误时间,你可是刚刚上任的公关部主管,不会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吧!”谢文晖笑意幽深,又把一把伞丢给她,优雅地替她打开车门,一下子将她推了下去,“我还有事,今晚在公司住不回家了。”
谢文晖的笑容让人看不明白,他加大油门,溅起一地雨水。
王妙曼傻乎乎地接受雨点的洗礼,身体和心灵同时冷得仿若冰雨。撑起的折叠根本经不起狂风的肆虐,伞杆拦腰折断,豆大的雨滴砸在身上。
这时,那辆白车从不远处驶来。王妙曼凝眸一看,车牌没错,便狠下心站在大路正中,敞开双臂,拦在车子前方。
由于是雨夜,奔驰的车速并不快,可是急刹车后飞溅的雨水还是打湿了她的衣衫,迸进眼睛中,她用力一揉,一支隐形眼镜不翼而飞。
车子停在路中,不消片刻,车窗徐徐降下,一张阴鸷的脸露了出来。光线很暗,王妙曼的视力又不太好,依稀看到这个男人眉目英挺,眼窝深陷,肤色偏深,有一种成熟男人的气息。
“您好,您是余氏总裁的助理聂维纶先生吗?”王妙曼走到车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什么事?”男人不置可否,眼光放肆地在女人紧贴身体的线条上游弋,唇畔玩味冷笑。这么晚,一个女人孤身找男人,究竟怀着什么样的心理?
“我来自谢天国际公关部,谢总委托我给你送一份合同。”王妙曼说着便将塑料袋沿着窗缝塞了进去。
“知道了。”男人点了一下头,作势打算起车。
“等等,”王妙曼死死把住车玻璃,“总裁交代过,请你当面过目。”
男人深邃的眸子暗了暗,不悦地拆开袋子,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他紧忙别过头去。文件繁多,一张张翻阅,十多分钟还看了不到三分之一。
“阿嚏!”站在雨里的王妙曼,在没有伞把的雨伞的掩护下,瑟瑟发抖,她揉着红红的琼鼻,喷嚏一个接一个。
男人瞧了一眼,不觉莞尔,随后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上来吧!”
王妙曼就像见到恩人一般眼露感激,钻进车子。她的衣服几乎湿透,黏黏地贴在身上,极不舒服。
他发现了这个细节,伸手从车后座上拿起一件西装,丢给她,“穿上吧!”
“谢谢。”王妙曼套上宽大的男式上衣,手探入兜内,摸索出一张名片,上面写着聂维纶的名字。她想他一定是自己要找的人。
车厢很闷,那股浓郁的香气便更加浓厚,王妙曼也嗅到这股有些怪异的味道,有心打开车窗,又怕雨水淋进车内,最后只得作罢。
男人将车开到一个幽静的地带,又看了那份合同将近三十分钟,不知怎的,眼睛越来越花,气息也变得浑浊。
他停下翻看的动作,揉着太阳穴,休息一下。
“您没事吧!”王妙曼不知死活地竟然用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谁知这一下,男人就像触电一般,全身一抖。
男人回眸看她,薄唇一勾,俊脸放大,两颗梨涡凹陷,冷硬的面容柔软了几分。
王妙曼看得一呆,下一秒男人炙热的嘴唇已经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