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晴朗的一天,阳光明媚,天空洒下柔和的光线,给人身心的温暖,冬天走了,春天还会有远吗?
一大早,谢家人准备各种事宜,忙成一团。或许从今天起,众人都会平复起起伏伏的心情,各归各位。
安安一身白色泡泡公主裙,米色手包,显得她身材曼妙,肤如凝脂。身边的谢嘉篪则一身黑色笔挺西装,同色领结,气质高贵,成熟帅气。两个人紧紧地站在镜子前,宛如童话故事中走出的王子和公主。
楼下,王妙曼将臃肿的身子穿在肥大的休闲服中,厚厚的粉底遮不住眼角的鱼尾纹,今日的她早没了年轻时的纤美与秀气,倘若与谢文晖站在一处,堪比母子。
谢嘉篪揽着安安下了楼,一对儿璧人站在母亲眼前。
“嗯,真般配!”王妙曼舒心一笑,扫去几日来心空的阴霾,“嘉篪,安安,你们真的决定出国吗?”
安安点头,昨天晚上她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既然不被世人接受,不如在外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找个陌生的地方厮守终生。
“这样也好。”母亲对孩子永远是宠溺的,即便清楚这样做丧失人伦,也不愿意儿子痛苦。
“你们要走?”谢文晖从楼梯上缓步走下,依旧儒雅的气质却有种不同寻常的阴冷。
谢嘉篪回头,“是的。”
“什么时候?”
“安安酒会结束后就动身,我等爷爷病情稍微稳定一些也马上跟过去。”谢嘉篪朝父亲深鞠一躬,“爸爸,您多保重,近期咱们把手头上的业务交接一下吧!”
谢文晖挽唇,没说什么,先一步转身就走。
“妈妈,您不跟爸爸同车吗?”安安好心建议。
王妙曼那天只告诉她谢嘉篪的身世,对于自己和谢文晖的恩怨只字未提,那个男人简直就是恶魔,她惹不起也躲不起。
“不,不了。我这个又老又丑的样子,别丢了谢家的脸面,还是不去了。”谢氏一族在冰城是名门望族,谢文晖必然不愿意旁人见到妻子的鬼样子。
“一起去吧!你毕竟是嘉篪的母亲。”谢文晖扔下这句话,脚下没有停留,直接走远。
谢天国际,公众礼堂,座无虚席,热闹非凡。
五百平米的巨型大厅装点一新,礼台上悬挂红底金字条幅:庆祝谢文晖先生接任公司总裁典礼。
谢文晖望着绚丽的灯光以及欢庆的场面,有些飘飘然。终于等到这一天,他战胜所以对手,站在舞台正中,就像睥睨天下的王者,傲视群雄。
出席今天活动的全是商圈中的楚翘,没有一个泛泛之辈。
安安见到家人,飞奔过去,原来余博然也在受邀之列,王妙曼推着轮椅,一旁跟着林伟祥。
这边厢李开放揽着李陌,与胡仕安低声说笑。见状,谢嘉篪也迎上前去。
“嫂子还有多长时间下崽?”谢嘉篪恶毒地打趣。
“去你的!你家小安安生孩子也叫下崽?”李开放生怕老婆受一点委屈。
“不好意思,口误,不是下崽,是下犊子。”
“滚犊子吧!”李开放气得干瞪眼,可是当他的眼睛看向门口走进来的几个人时,不觉眉头紧锁。
其他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瞬间也怒火中烧。没想到颜家姐弟在苏晴的带领下也在这里出现。
谢嘉篪浓眉一凛,脸色微微一变。
“不要脸的女人,竟敢来这儿!”李陌作势就要冲上去,“我一定要甩她一个耳光才解气。”
“别呀!陌陌,咱们的姻缘还得感谢颜大媒人呢!”几人全都轰笑出声。
远处,一个消瘦的身影步履蹒跚,缓慢走来,谢嘉篪抬眼一看,转身离开。
“哎,老三,你上哪儿去?”李开放试图叫住他,“老四马上就走过来了。”
胡仕安轻轻推了他一下,“别喊了,老三就是看到老四要过来才走开的。”
“真小气!”李开放有些气恼的样子,“到底要躲到什么时候?”
“大哥,往后他们的事你也别搀和了,有时缘分尽了,该散就散吧!”
“你怎么也这样小肚鸡肠?谁没有走错的时候,犯一回错就处以极刑吗?老四不是坏人,都是被小龙女给逼的。”李开放说什么事都不忘拉上李陌,“你说呢,老婆?”
李陌朝魏爵的方向白了一眼,“反正,老四挺不讲究的!”
“闭嘴!少说我兄弟的不是。”他怒极发了脾气。
“哼!”她也不服输地掉头走开。
“大哥,这是何苦呢?因为别人的事害得自家吵架,把带着孩子的老婆气跑了,得不偿失。”胡仕安替他揉揉太阳穴。
李开放也觉得自己刚才口气太重了,可他还是死鸭子嘴硬,“我就是气不过老三不依不饶的架势,五刀十洞都做了,他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别忘了,咱们可是发小。”
胡仕安无奈,“大哥,我给你打个比方吧!倘若和老四暗地里好上的女人是李陌,你怎么办?”
“这不可能,我信得过老婆和兄弟。”
“有什么不可能?老三当时也是这么想的。”胡仕安继续提问,“就是比喻,大哥,你打算如何解决?”
“我,我杀了他……”李开放想都不想。
“看来,老三比你大度多了。”胡仕安很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往后,咱们和老四还像从前一样交往,至于老三,强扭的瓜不甜,顺其自然吧!”
“哎!”李开放长叹一声,再也不提此事了。
由于出席酒会,魏爵没有拄拐,腿伤也好得差不多了,除了走路较慢之外,不仔细瞧看不出一点颠簸。
可他越着急过去,腿越疼得厉害,不小心撞到一个侍应,酒水撒到西裤上,很是丢脸。
因为发出响声,余人不谋而合投来打望的目光,随后又轻蔑地别开眼。颜若彤也探过视线,两人目光相交,彼此充满憎恨。
魏爵一瘸一拐地走进卫生间的小隔断,擦拭裤子,这时,两个男人相继进来,站在小便器前,拉下裤链放水。
“我说,刚才的瘸子你认识吗?”
“哪个?”
“尿裤子那个。”
“认识,名满冰城的魏家少爷,最近咱们圈里都传开了,他和兄弟的女人,就是娱乐圈的公交车——颜若彤乱.搞,还弄出了人命。”这二位也是上流社会名不见经传的小少爷。
“是啊!丢人死了。听颜公交说他是用强的,估计这话有水分。但不管怎么说魏少的人品,往后谁还敢和他做朋友?”
自从颜若彤和狄少、魏少有染的消息传开后,她又有了一个新绰号——颜公交。
“那就天天给老婆穿贞.操带吧!”
哈哈哈,两个爱嚼舌根的男人边洗手边笑得前仰后合。
魏爵气恨交加又羞愧万分,躲在里面迟迟不敢出去。
此时相邻的隔间打开,一个挺拔的背影信步出来。
“谢,谢少?”一个男人险些惊掉下巴,“什么时候来的?”
谢嘉篪优雅地走到水池边,旋开水龙头冲手,“从你们议论那个瘸的时候。”
两个男人羞愧地低下头,好在他们没说中伤谢大少爷的话,否则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呵呵,”另一个男人满脸巴结相,“谢少交朋友一定要睁大眼睛,魏爵那种人渣必须小心。”
“背后挖墙脚的男人应该把他乱.搞的小弟弟给骟了。”
“嗯,有道理。”谢嘉篪洗完手,关上水,“背后挖墙脚的男人应该把小弟弟骟了,背后说人闲话的男人是不是应该把舌根揪下来呢?”
一句话说得二人腾地红了脸,没脸见人。
“还不给我滚!”谢嘉篪冷下脸,“往后再让我听见你们暗中诋毁魏爵,当心自己的舌头。”
两个少爷秧子屁滚尿流地灰溜溜逃跑。
谢嘉篪平静汹涌的气息,卸下武装,一声苦叹。
“三哥,”魏爵亦步亦趋地走了隔断,晶莹在眼中打转,“谢谢你。”
“不必谢我。”他烘干手之后,便要离开,“咱们毕竟是一个圈子里的,你丢人我也觉得显眼。”
“等等。”魏爵走得很慢,追上他“噗咚”跪了下去,“我知道错了,三哥,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吗?”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这是他最后的努力了。
“魏爵,如果只有小龙女的事,我不会这样怨你。”谢嘉篪没有回头,长出一口气,从兜中掏出那张纸片丢在地上。
魏爵拾起一看,登时傻了眼,脸色苍白如纸。败露了,他知道人是不能做坏事的,早晚有报应。
“但是,因为你的药,我和安安的孩子成了畸形儿,被迫流掉了。杀人偿命,作为父亲,这种不共戴天的仇我应不应该报呢?”谢嘉篪心绪难平,“别怪我恨你,我也是逼不得已。每次想到那个刚刚三个月的男胎,我都恨不得手刃曾经最好的兄弟。”他搁下这句话,毫不犹豫地走远。
空旷的男卫生间内,魏爵跪在冰冷的地上,掩面而泣。他知道自己没有真心朋友了,老朋友弃他而去,新朋友敬而远之,漫漫人生路,只能一个人孤独前行。
走出男卫的谢嘉篪听到里面的嚎啕声,心也酸楚到不行,他们怎么变成这样?再也不是朋友,连回头路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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