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开放是一个比较实在的东北人,粗线条,不记仇,热心肠,大男子主义,唯一的缺点就是口没遮拦,心眼太实。
听到女人的呼救声,也不管什么赤.身.裸.体,男女有别,直接冲过来帮她。
“陈晓莲,陈晓莲,刚才怎么回事?”他一把捞住女人的腰身,扣在怀中。
“咳咳咳。”陈晓莲一阵咳嗽,娇软的身体立刻倒向男人的胸膛,庞大的山峰压在精壮的肌肉上,“没事,我脚抽筋,一不小心滑到水里了。”
“现在有没有事?”
“没,没事。”陈晓莲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两手却死死环住对方的腰身,肌肤与肌肤相互摩擦,别外诱惑。
李开放正值青春期,正是血气方刚的年岁,立时浑身一抖,腹下的小兄弟极不争气地动了动,直接戳到女孩的肚子上。
陈晓莲媚声一笑,故作矜持,讶然道,“李学弟,你洗澡的时候身上还带东西吗?”说着,便伸手去摸。
“别!”李开放生平第一次被异性触摸如此私.密的地方,当即脸红成虾子,这是他活了十八年初次害臊。
柔软的小手环着热的发烫的地方,一股酥麻迅速传遍全身,李开放全身一震,手足无措向后退了一步。今天有太多的意外,这是他有生以来唯一一次拒绝女人,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太意外。
“我洗完了,先回去了。”说完这句话,李开放急忙从水中蹦了出来,穿上衣服逃命似地离开了。
陈晓莲凝着男孩两瓣白花花的结实屁股,一种挫败感油然而生,此刻起,这个男孩成了她的下一个目标。
李开放浑浑噩噩地跑回驻扎地,俊脸热得发烧。
一堆庞大的篝火噼噼啪啪烧得正旺,一群青少年围在一旁,他们身上全是清一色白色队服,男生们往火里添柴,女生们洗摘野菜,说说闹闹,燃烧多余的热情。
“老大,这么快?”谢嘉篪瞧出老友紧紧张张的模样,当下起疑,他知道李开放极爱干净,每次洗澡不泡一个小时,绝不从浴缸里出来,“陈学姐和眼镜妹呢?”
“陈晓莲没洗完呢!”李开放回答,随后立刻反应过来,“小学妹没在小溪那边。”
“不可能啊?”谢嘉篪蹙眉深思,“她不在火堆旁,也不在帐篷里,一个小丫头能上哪儿去呢?”
一共去了五个女孩,回来的只有四个,若不是因为食材的事,刚才找了她好半天,恐怕就算聂安琪被狼吃了也没人知道,那时的她是有多不起眼。
“坏了!”李开放狠狠拍了一下脑袋,“刚才我和陈晓莲因为一些事吵了几句,气咻咻地跑回来根本没留意,她会不会落在山上了?”
“什么?李开放,你是怎么办事的?我要你陪几个女孩去,不是让你打情骂俏,是让你保护所有女孩的安全。你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吗?”谢嘉篪豁然站立,神情严肃,“眼镜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别怪我和你翻脸。”
他起身穿好外衣,有从包包里掏出手电筒和一个探路棍,挥动长臂,“男生留下十个看守驻扎地,其余都跟我上山,兵分三路,天亮之前一定要把人找出来。”
于是,男孩们麻利地拿好自己的衣服,浩浩荡荡地扫山去了。
另一边,幽暗的山林中,听见响动的聂安琪,正竖着耳朵,抱着肩膀瑟瑟发抖。
那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嘈杂,她怕急了,回身瞧见一株不高的矮树,急中生智,便爬了上去。因为从小酷爱运动,八岁的安琪不但游泳像鱼儿一般灵活,就连动作也比同龄人灵敏得多,转眼的功夫就隐秘在树冠中。
声响逐渐清晰,聂安琪听清那是几个男孩在谈论些什么,高悬的心缓缓放下,好在不是野生动物,否则她真的要葬身腹中了。
“队长,明天的小组对抗赛,凭借我们的实力能夺冠吗?”有人问道。
一个十二三岁的初中大男生,儒雅温润地回答,“不论有没有实力,结果都是一个,咱们四组夺冠。”
“不过我听说,谢嘉篪领导的一组才是冠军热门。况且他上届就得了最佳队长。”
大男生笑得眉目温和,“那是因为我以前没有参加。”
“对,四组才是最棒的。说实话,我老早就瞧那个姓谢的不顺眼了,一天到晚总是摆着一张冷脸,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学生会主席似的,哪里比得上咱们队长,待人接物和气温顺,从来都是笑脸迎人,没对任何人发过脾气。”
“那是当然,谢嘉篪根本没法和队长比较。”
“还有,你瞧谢嘉篪长得好像一块黑木炭,咱们队长就像奶油巧克力,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可同日而语。”
几个小男孩吹吹嘘嘘地戴高帽子,对着一个宛如神祗的大男生,狗腿的巴结。
对于其他人的迎奉,大男生没有接话,只是笑而不语。
“队长,听所你家的浴缸有一个房间那么大,方厅中能自由自在地骑自行车。真想有机会见识一下上等人的生活。”男孩们绕了半天,终于说到最关键的地方。
沉默了半晌之后,那个大男生说,“只要明天的比赛能取得好成绩,我会请所有同学到家中做客的。”
口哨声和欢呼声登时响了起来,一身红衣的小伙伴们俨然拍手庆贺起来,宛如此时此刻就是颁奖仪式。
蓦地,一个男孩拾手指着一棵高大的榆树说道,“队长,你看!那边有蘑菇,今天晚上的夜宵有着落了。”
一行人大踏步向聂安琪所在的方向走来,她不知对方是敌是友,只能屏住呼吸,别让他们发现自己,如果能幸运地度过夜晚,或许明天就能有人来找自己了。
距离近,气味浓,大男生站在一棵矮树下,不再往前了,他捂着口鼻,打量繁多的菌类,皱起眉头。
一个男孩自告奋勇,“队长,我去摘!”
“别动!”大男生语气温和,却有种与生俱来的威严淡淡散发,“谁告诉你们那是蘑菇的?这些不是蘑菇,而是……”
话没说完,他感到头上白光一闪,一个胖嘟嘟的**生物,自由落体一般,猛地降落,好巧不巧正好砸在自己身体。
聂安琪因为听到关于这些食材的事,一时心急,没控制好平衡,硬是从树枝上掉了下来,直接拍上某位帅锅。
男生被压得几乎断了气,同行的几个小跟班,没好气地将聂安琪从他身上拉起了,“你是谁?躲在这里干嘛?”
聂安琪被他们不友好的行为吓得瘪着嘴,无论问什么都不说话,小声哭了出来。
几分钟之后,眼冒金星的大男生终于喘上一口气来,缓缓进气,缓缓出气,伤得很严重的样子。直到最后睁开眼,众人忐忑的心终于得以放下。
“队长,你没事吧!”
“队长,都是这个小眼镜害你受了伤。”
“对,绝不能轻易饶了她!”
聂安琪一听这话,更害怕了,无法控制情绪,哇哇大哭。
才缓过神来的大男生,斜眼就瞥见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在自己身边哭天抹泪,好像自己死了她也活不了一样,登时笑出声来。
“你是一组的学员吧!这么晚怎么一个人呆着这里?”大男生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态度说不出的温柔。他喜欢她琥珀色的眸子和发色,这让自己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夏令营每个小组的队员都有不同颜色的统一着装,因此一眼就能分辨出不同的组别。
“嗯。”聂安琪抽涕一声,“我是一组的女队员,我在这里采蘑菇迷了路,找不到其他学长和学姐了。”一边说一边流眼泪。
虽然第一次见面,但他给她莫名的心安和安全感,聂安琪愿意接近他,更愿意将自己的真实情况告诉对方。
“采蘑菇?”大男生薄唇挑笑,“这是一组今天的晚饭?”
“是的。”
凝着眼前傻里傻气的小女孩,大男生笑意更深,“乖,别哭了,我送你回去。”
聂安琪破涕为笑,“谢谢你,大哥哥。”她兴奋地几次试图站起,却发觉自己的脚刚刚扭到了,根本没法行动。
大男生还是温儒笑笑,“不方便吗?我背你好了。”
“队长,”一个男孩瞧见大男生磕破皮的面颊,气不过,“你脸上的伤口都是拜她所赐,这可倒好,她毫发无损,你还要背她回帐篷,太没天理了。”
“天这么黑了,不能让其他队员饿肚子。”他笑意不明,弯下腰,把聂安琪的书包挎在脖子上,将小小的女孩驮起,大步向前。
直到在山的入口处,遇见正来寻人的谢嘉篪等人,一组和四组成员正式碰面
“谢谢。”谢嘉篪见到聂安琪平安无事,绷紧的神经总算松懈。
一对儿从小注定的冤家,这是他们年少时的第一次会面。
“不客气。”大男生将安琪放在地上,又十分好心地帮她背上书包,“晚上用热毛巾敷敷脚踝,再涂上一些红花油,明天应该不会有大碍了。”之后,笑着走远。
聂安琪感动得热泪盈眶,“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等我长大了一定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多年后,她兑现了自己的诺言,真的救了他一命。
大男生站住,留下一个完美的侧脸,薄唇溢出三个字:颜若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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