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慎地朝着魂香芋所在岩壁移动的杨青,在紧张、激动之余,心头更有畅快之意,此消息是于刀疤三兄弟等人那里得来,若是被他先行获得,无疑是抢了他们的修炼资源。
魂香芋能够增强魂魄,它对于任何一位修士,都具有无比的吸引力,魂魄的强度如何,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修士修炼之路的长短。
对于刀疤三兄弟等人这般紫府境修士,魂香芋能够助他们突破到定灵境,魂香芋的重要姓显而易见。
“看这群狗东西发现了魂香芋被挖走,到底是什么样嘴脸,哈哈!”
山窟顶部,猩红的双目乱闪,倒悬着数之不清的幽蝠,在这等危机关头,想象刀疤三兄弟等人见到魂香芋消失,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杨青的嘴角不禁扬起舒畅的笑意。
他获得魂香芋,弥补了尊品真魂的虚弱,增强的并非仅是实力而已,此份高阶奇珍对于他,太过重要了,锦上添花的是,打压了刀疤三兄弟等人,一旦成了,距离除去隐患,并不远了。
“谨慎,一定要谨慎,小心乐极生悲,必须稳、也要快!”
安抚杂乱的情绪,心弦绷得更紧,杨青暗暗地警示自己,不能获得魂香芋,那么一切都是空谈,越是到最后关头,越是容不得出半点的差错,无论是兴奋还是畅快,唯有在魂香芋落入紫府中后,才允许去肆意而为。
况且,前去挖出魂香芋的过程中,都是变数,一丁点的差错都将引来数之不清的幽蝠,那时是否能够退出幽蝠窟都是未知,再难获得魂香芋了,故此,他警示自己必须稳。
同时,他由路胜那得知,刀疤三兄弟等人收购了丹药、符箓,这让他意识到,刀疤三兄弟等人随时都会来到此处,此般,他不仅要面对数之不清的幽蝠,更要抵抗七人的争夺。
在他看来,刀疤三兄弟等人敢于再次来到幽蝠窟,必定作足了准备,甚至将会比数之不清、嗜血如命的幽蝠更为地强悍,如此,他警示自己,在稳的基础之上,必须快,甚至在关键时刻不求稳,冒险只求快,为的就是这份高阶奇珍,这块错过了,便不知何时才能获得魂香芋。
“快一些,快一些!”
神色凛然的杨青,暗自不住地叨念着,如此般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山窟,匿影披风已是无大用,对于幽蝠这类妖兽更似近乎无用,然而聊胜于无之用,能稍作迷惑也好,况且匿影披风的奇异不在阵纹,即便是隐匿身形时,无需杨青的些许分心。
随着接近,脚下散乱的干蓬蓬尸体渐多,山窟之内的气味越发地难闻,哪怕他已紧闭双眼,屏气敛息、关闭了全身的毛孔,然而潮湿的空气,仍旧让裸露的皮肤粘乎乎的。。
山窟底部坑洼不平的岩石,低处死水越发地浑浊,突起处,则是渐渐被幽蝠的粪便所覆盖,格外地腻滑,并且岩石长期受到侵染,早已是松散,稍不留意便能将其踩碎。
饶是杨青暗自不断地催促自己,速度始终无法提升,山窟之内若是出现不协调的异响,是无法被幽蝠乱叫的‘吱吱’声所掩盖的,结果不等接近魂香芋,已是被幽蝠所围拢,求饶定是无用的。
“吱吱!”
倒悬在山窟顶部嶙峋岩石之上的幽蝠躁乱地尖叫,于山窟之中格外地响亮,不大点的猩红双目汇聚成一片,却无法驱散山窟之中的黑暗,红光之中充斥的是嗜血的冷意。
不去理会仿若长长指甲抓锅底的乱叫声,杨青总算有惊无险地靠近成堆的尸体的旁,这一路很短,却好似疲惫之极时再去行走十余里那般的漫长,虽是避无可避地在踩踏岩石发出几道轻响,但幸在未引起幽蝠的注意,山窟之内的岩石受到水汽侵染严重,即便不去踩踏,也会自然碎裂,再有幽蝠怪叫声的震颤,山窟之中轻微岩石碎裂声并不罕见,时而山窟顶部还会有石块掉落。引得数之不清的幽蝠短暂死寂,随之又是呱噪。
“这些尸体都不知道多少年了,哪架得住自己踩啊,要是踩踏了,幽蝠要是耳聋还能行!”
杨青缓缓移动脚步,避开各类干蓬蓬、皮包骨的尸体,此时越发地接近魂香芋,却被堆积在一处的尸体所难住,在如此多得数之不清的幽蝠眼皮底下,想要挖走魂香芋,很难。
魂香芋生于岩壁之中,若是强行拔出,很可能只是将芋扯断,得到的只是枝干与叶片,无论是生有尖刺的枝干,还是边缘好似锯齿的叶片,都是具有尸毒,无法用双手去触碰,将其炼制成法器,倒是诡异强悍,可对杨青却是无用,稍有差池,自己先被尸毒害了命。
“如果用邀月弓,三箭定能将魂香芋连土带泥地挖出来,可幽蝠会给自己连放三箭的机会吗”
脚步不停的杨青,在皱眉苦苦思索,只要能够将魂香芋从岩壁之中剥离出来,距离再近些,当坠落的魂香芋接近身旁时,便能将其收到紫府之中,不过,哪怕是他自信能够以三只箭矢相互用力的情况下,能够将魂香芋从岩壁之上剥离,且不会伤到魂香芋,但这三箭并非随意一射便可,需要短暂的工夫,而以幽蝠的速度,足以让它们将杨青围拢得密不透风,那时不仅被困,也收不到魂香芋。
“若是用火烧呢,蝙蝠都是怕火的,幽蝠也不会例外吧,将这些皮包骨用火油引燃,来为自己挣来挖出魂香芋,再将它收起的工夫”
此次前往,他收购了十桶火油,为的就是对付幽蝠,用火油阻碍幽蝠,以箭矢来挖出魂香芋,很有可能成功将魂香芋收起,可他觉得还是不稳妥,幽蝠是为妖兽,很是凶残,以干蓬蓬的尸体引起的火焰蹿不得多高,到底能拦截数之不清的幽蝠多久,实在是无法料定,可却能阻碍他,只要被阻碍稍许,那么情况便会逆转。
“看来,还得是爬了,用火油阻碍,以朴刀去挖,再即刻离开!”
“收购一副法器掌套好了,这岩壁太滑了!”
暗自思索,杨青已是有了决定,不禁埋怨自己考虑不周,他打算于此面岩壁之上攀爬到魂香芋附近,在以朴刀挖出魂香芋之前,用火油引燃山窟内的尸体,将点燃的火油四处抛洒从而阻碍幽蝠,待将魂香芋收起之后,再于岩石之上攀爬一段,离开火油所化火焰范围后,再落下岩壁,极速奔跑着离开此山窟。
生有魂香芋的岩壁具有一定的坡度,并且岩壁十分地不平整,可岩壁被水汽侵染得滑腻、碎裂,十分地不着力,杨青若是能够兽化,生出锋利的指甲,攀这面岩壁倒是轻松,此时未有掌套抓握,会颇为地费力。
“速战速决!”
心底一声低喝,避开散乱的干瘪丑陋尸体,朝着生有魂香芋的岩壁移动。
此山窟十分地广阔,杨青尚不知深度如何,所经过之处,山窟最高处,足有二、三十丈,魂香芋所生之处,距离山窟底部有十余丈的距离,其下堆积着大量的干蓬蓬尸体。如此一来,在他不去踩踏尸体前进的境况下,至少要在滑腻的岩壁上攀爬三十余丈才可。
“岩壁上的棱角,扛不住多大力气,不能太急了,捡一些结实的用!”
手脚并用攀上岩壁的杨青,暗暗警示自己,岩石滑腻不留手,加大力量无多大的用处,岩石突出的棱角或大或小,长期受到水汽的侵染,是否结实,不能凭借棱角的大小来断定,唯有以神识仔细查看。
大部分的神识仍旧包裹着周身,虽说幽蝠这般妖兽更替得十分快速,成批的死亡,又成批地出生,罕有哪只幽蝠较之其他活得更久,然而总会有个别的存在,杨青不能如此断定山窟之中不存有幽蝠妖修,也不能凭借魂香芋的保留,断定山窟之中不存有幽蝠妖修,或许幽蝠妖修未服下魂香芋,可能是碍于枝干、叶片的剧毒,也有可能还未意识到魂香芋是个宝贝,甚至是,幽蝠妖修的修为高深,瞧不上此时魂香芋,等它的年份再足一些,再去服用也说不定。
“不能急,不能急!”
杨青暗自反复地警示自己,魂香芋就在不远处,更有数之不清的幽蝠及随时可能赶来的刀疤三兄弟威胁,这让他恨不得‘噌噌’地蹿向魂香芋,立即将其收起,可这般冲动会害了命,他要极力克制此般莽撞。
双手抓在岩石的棱角之上的感觉,就好似拿着一只满是油腻的瓷碗一般,稍不留神就会脱手而出,用双脚去踩,就像是在倾斜的光滑冰面上行走一般,即便是行走得慎之又慎,也会摔得人仰马翻。
“咔嚓!”
脆弱岩石碎裂脱落的声音,在吵杂的山窟之内,并不响亮,却异常地不和谐。
杨青心中叫苦不迭,方才一块突起的岩石,在神识的查看下看似结实,手掌扣住后,已是承担了身体上攀,再一只脚踩去上后,哪知此块突出的岩石是典型的‘色厉内荏’,外观结实,实则内部都是裂纹,在承担手掌的力道后,外观仍未有多少的变化,却处于破碎的边缘,架不住再一踩。
岩壁之上的突出岩石,多是临近破碎边缘,这般情况虽是措手不及,杨青却慌乱,也未曾不知所措,双手、双脚发力,突地上窜一丈。
就在这时,部分倒悬于山窟顶部的幽蝠停止了乱叫,一双双地血目,随着碎石击打岩壁的‘咔、咔、咔’轻响,不住地移动着,而远处的幽蝠仍是乱爬不已,好似换个舒适的姿势继续睡。
“他娘的,不都说蝙蝠是睁眼瞎嘛,不像啊”
窜出丈许的杨青,此时阵阵地心惊,心中叨念,那密密麻麻的猩红血目追着一块石子观看,谁看到这一幕,都觉得头皮发麻,尤其是在自己的手指即将碰到眼睛,也见不到手指的黑暗之中。
“吱吱!”
拳头的大的石子砸入成堆的干瘪尸体后,此些幽蝠又是躁动不安地乱爬乱叫,不时处于最里层的大幽蝠的移动,让外层的小幽蝠‘扑扑’地掉落,随即连忙拍动破布片一般的翅膀,也不管抓的是岩石还是同类,只想寻一舒适又安全之地。
“呼……”
杨青于心底长吁了一口气,有惊无险地度过,让他对岩石的选择上更为地谨慎。
再这么来一次,幽蝠定会起疑!
……
“老大,咱还是别进去了吧,就在这放火把那群臭东西烧死得了,逃出一、两只正好抓起来,然后再去找鬼香芋吧,这黑咕隆咚的!”
刀疤三兄弟等人来到了山窟之外,沙正探头探脑地向里面张望,奈何山窟之内太过黑暗,甚物也瞧不见,即便是幽蝠的乱叫声,也在山窟之内,四处碰撞间消耗掉了,如此看去,恍若幽冥,未能将‘五雷子’拿到手,他十二分地不想进去,冒着姓命危险不说,最后多是甚物未捞到,这让他诚恳地提建议给刀大。
“你他娘的,那么多的幽蝠是说烧死就烧死的吗,你他娘的脑袋里装的是屎吗,这要是损坏了鬼香芋,还他娘的有什么用,他娘的,有屁用!”
刀大恼得一咧鼻子,恨不得两撇子甩过去,鬼香芋,也就是魂香芋,事关重要,付出了这么多,哪能允许在最后时刻出现差错,即便是冒一点的危险,把魂香芋稳妥地带出来,才是最主要的。
“对……”
沙正一舔嘴唇,神色间也是恼怒,他现在对魂香芋可不抱什么希望了,哪愿意再去涉险,更要受到刀疤三兄弟的颐指气使,但是,此时不敢不帮,若是转身离开,说句‘你他娘的进去吧,老子不去!’,等待的可不是刀疤三兄弟的威胁,就是两位大马猴男子也不会放过他。
“都他娘的等着,等老子抱得美人归时,你们这杂碎跪下给老子提鞋都不配,剐了你们!”
其他六人无一搭理他,沙正收起了脸上的恼怒,咬牙切齿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