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仁轩脸色比昨日更要难看,今日,叶华将他叫到书房问起追查黑衣男子三人的情况,他不敢有丝毫的隐瞒,语气不甘地将昨夜疑是黑衣男子打杀了一位叶家护院之事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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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华的恼火可想而知,堂堂的叶家竟然被一位紫府境的小修士如此戏弄,叶家的颜面何存,隐着怒气说道“仁轩,再给你一日的时间,如若仍未拿下黑衣男子等三人,为父要亲自接手此事”
叶仁轩心中怨恨,叶华虽未训斥他,可失望之色却是显而易见,明日他要若是不能将此事处理好,他在叶华心中的印象会迅速下降,被另几位同父异母的子弟趁虚而入也是不得而知。
而且,叶焕也曾来询问几次是否寻到叶凌菲母女二人,更是赞叹叶仁轩年少有为。
如果这等事情都办砸了,他在叶家的地位更会落于叶忠轩之后。
清晨派出前往黑衣男子曾经躲藏的居民宅院的百号人马以‘呼啦啦’地回返,一无所获。叶仁轩愤怒下令,再增加二百名下人加入搜查黑衣男子的之中,再由城北向城南再次搜索,守住街道巷弄之人必须相互照应,搜查的过程要快,不留下空余让黑衣男子转换地点躲藏。
增加悬赏,凡是提供黑衣男子三人踪迹之人,情况属实,赏千两白银,一家普通的居民一辈子的花销用度算在一处也是不足千两白银。
而此时夜已深,搜查黑衣男子的叶家人马已经返回,几万家的居民住宅一日之内,便搜查完毕,没有得到任何的可疑线索,仿佛那三人从云溪城消失了一般。
叶仁轩已顾不得叶家子弟与供奉不满自己扭曲的表情,在厅堂内负着双手急促地踱着步子,神色战战兢兢的下人刚端上热茶便被一把抓过摔成碎片,滚热的茶水溅得四处都是。
如此闷热的天气,如此大的火气,下人奉上一杯热茶免不得一顿毒打。
还有一夜的时间,叶仁轩不会浪费在毒打下人之上,急促地踱着步子,思索着种种可能。
一是,黑衣男子实力强横早已逃出云溪城,这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二是,黑衣男子十分擅长隐匿躲在居民住宅区,这种情况便是需要更多的人马及修为更高的修士,这也是他办不到的,他的修为不过紫府境。三是,黑衣男子躲入了另外两个家族或是官衙之中,寻求到庇护,可打入宇家、詹家的探子并未得知此事。最后的一种可能便是,黑衣男子躲在了他们意料之外的地方,叶家的宅院。
“立即搜索外宅所有可以藏人之处,一个时辰内给我答复!”叶忠轩冰冷地吩咐道,通过种种行迹,他认为黑衣男子躲入叶家宅院的可能性极大。“通知所有的叶家子弟,就说凶徒极有可能藏身在他们的阁楼内”
叶家子弟及供奉尽管不满叶仁轩那吩咐下人般的态度,却不得不服从,他们同样想找出黑衣男子以报疲劳身心之仇!
“嗤嗤!”
随着神识消耗,磨蚀牌位上禁制的速度不断减缓,而当一行侍卫巡逻到此处时,更要停下手上的动作。约磨蚀去十个牌位的禁制时,便要入定修炼。透支神识,长期下去会对魂魄照成损伤。
魂魄损伤,失去部分记忆是小事,悟性、领悟力、境界都会受到损伤,变为白痴也有着可能。并且,能够修复魂魄的奇珍太过稀少。
撒入祠堂内的清冷月光,难以驱散黑暗,叶凌菲母女二人睡的不踏实,时常醒来后警惕着四周,躲在祠堂内一旦被发现逃无可逃,而没能找到象征家主身份的古朴戒指,更让她二人心灰意冷。
杨青心中同样急切恐慌,躲在祠堂内叶家子弟见不到并不代表着安全,他三人只要弄出太大的响动或是有人发现黄铜锁的禁制被破去,便已然暴露了。
拖的时间越久,提前暴露的可能行越大,
满怀期望地磨蚀去牌位上的禁制后,却未有丝毫的发现,次次失落袭上心头,让他厌倦无比,可见到未曾破去禁制的牌位逐渐减少,慌乱又袭上心头。
戒指是杨青三人的话语权,不得到戒指,不得言语几句,便会陷入叶家人马的围杀之中,这一点叶凌菲母女同样知晓,半夜醒来后便再难以入睡,再次翻动十数个蒲团寻找着。
“没有”、“还是没有”
杨青三人心中急切地说着,如若寻不到戒指,只有趁着未被发现离开此处,躲在居民住宅区与之周旋,能苟活几日便是几日吧。
“唰、唰、唰”
一行巡逻侍卫的脚步声接近,又渐渐远去。
三人已然是烦躁不安,这种希望渐渐远去,绝境随时可能降临的处境,不如干脆利落地来一刀痛快。杨青心绪暴躁,那种无力挣扎的感觉让人发狂,他甚至想拿出长棍无烈与叶家子弟狠狠地厮杀一场,就算最后身首异处,也好过这种窝窝囊囊地躲避着强。
如不是仍有着希望,不能在此时暴露,早已将手中的牌位捏得稀巴烂。
平静的宅院出现短暂的吵杂,一行侍卫巡逻的频率也随之增加,杨青三人感觉到事态有变,心绪更为急切,却要更加的谨慎。
叶凌菲母女二人难以入睡,杨青只有在入定恢复神识时才会停歇,还有半数的牌位未曾查看,如若当禁制尽破之后仍未找到戒指,三人便要离开此处,返回居民住宅区躲藏。
听着门外巡逻侍卫的脚步声,叶凌菲大气不敢喘,这般时刻,她想要留在李梦洁身旁陪同,仍想躺在杨青让人倍感安心的怀中。
不管三人心绪多么的复杂,时光不停,月升月落,天边已蒙蒙亮。
叶仁轩独自一人坐于厅堂之内,神色怨恨,叶家外宅被他翻个底朝天,哪里有黑衣男子三人的人影。而内院不是他可以随便搜索的,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带人在内院搜索之后,人未找到,更会落个大笑话。
叶仁轩独坐了一夜,徘徊在两难之间。黑衣男子若是躲在内院之中,可谓立了一大功,就是叶承安也得赞扬他一番,这等功绩极大地帮助他日后争夺家主之位。若是兴师动众一番,最后一无所获,想再翻身便是难了。
此时天色微亮,叶华所给他的一日之限便要到了,他不知道成功的把握有多大,内院藏身之处有许多,空置的楼阁、庭园等,可叶家子弟与巡逻的侍卫并未发现异常。
叶忠轩催促着自己速速作出决定!
想起这几日不再惹事的叶忠轩的嘴脸,叶华脸上的失望,具有掌管叶家权势及修炼资源的家主之位,猛然站起身来,狠然地说道“做了!”
一转眼,太阳已然升起,内院中已有着叶家子弟出来呼吸着潮湿清新的空气,活动着腿脚。叶仁轩不去洗簌,而是板着脸窜过厅场直奔叶华居住的各走快步走去。
祠堂内,丝丝缕缕的阳光撒入驱散着黑暗,叶凌菲母女二人靠在一处不知何时入睡了,木门处神色疲倦的杨青仍旧操纵冥气磨蚀着牌位上的禁制。
经过一夜期盼与失落的折磨,此时的心绪有着木然,仍未查看的牌位有着三十几块,已不报太多的希望,心中合计着如何离开叶家,如何在居民住宅中躲避,如何离开云溪城。
易容、毁容改变容貌以期逃脱城门的排查,迅速地提升修为打杀出去,还是想法设法与詹家、宇家联合,都是不切实际的。
一行巡逻的侍卫前去换班,不久之后,木门外的齐整的脚步声再次传来。“唰、唰、唰”
“奇了怪了,前晚还感觉别扭,今日怎么没那感觉呢”一男子奇怪地说道。
“就属你一天神叨叨的,闹鬼了不成”一男子打趣地说道。
“梁哥可是识海境的高手,在侍卫中是这个,鬼魂哪敢靠边,见到一个打散一个”一男子略带奉承地说道。
“行了、行了,大清早地就说个不停,保持严肃,听说有凶徒窜进叶家,昨夜已搜索完外宅,今日有可能搜内院,你们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被主家看到还不丢了饭碗”一男子略带训斥地说道。
“谁这么大胆啊,敢来叶家撒野,活腻歪了是吧,进来了他能藏哪,藏在这祠堂内,还是叶家小姐的被窝里”一男子怀疑地说道。
门外的对话声让叶凌菲母女二人惊醒,神色疲倦警惕。杨青听清侍卫的对话,心中暗道不好,就在杨青站起身来之时。门外突然响起刺得耳朵发痛的尖锐之声。
这尖锐之声正响箭示警的声音,响彻于叶家的宅院中!
“快走!”杨青神色急变,冲到神色惊恐绝望的叶凌菲母女二人身前,拦腰抱起便向祠堂外冲去。
“蓬咔”
祠堂的木门被一脚踹碎,等他冲出之后已然来不及向外逃跑了。
就在信号箭的尖锐之声,扩散开来之时,叶家宅院中腾起数十道身影,其中一土黄、一火红的身影速度最快,已然向着祠堂方向逼来。
随之,腾空身影不断增多,更有着大量的子弟冲出楼阁,奔跑而来。足有百数之多。
“跑不掉了!”杨青呐呐地说道,身子急停返回祠堂内,将已然绝望的叶凌菲母女二人放与地上,慌乱的神色同样隐着绝望。
不等他再有所动作,一道土黄色身影已如流星赶月般落于地面之上,带动的气浪吹得尘土飞扬、破碎的木片翻舞。随他之后不断有身影赶来,以此下去,不消多少时间,叶家人马便会齐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