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布莱克也没有想到卡修斯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们虽然没有认识很久,但是他们却是知已、兄弟,虽然捉摸不透他,但是至少了解他。
“可笑?有什么可笑的?”谜语气没有多少变化,这么多年,他也学会了隐藏,隐藏自己的情绪。若这一点也不会,他是不可能活到今天的。
“你自己知道。”卡修斯似乎是对刚刚的话有些后悔,但他依旧要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从未生过谁的气。这还是第一次,他是一个很好脾气的人,大家都知道。就算是生气吧,他也会调节情绪。总而言之,他不会说出那样的话,这……还是真奇怪。
“哼……”谜似乎是在喃喃自语,对于卡修斯,他选择的是忘记。
至于为什么要忘记,他也不是很清楚。
“有些事情,你不明白。”谜说道后,便转身离开。
“孩子,你得做好准备面对这一切。”祢铖最后说道。帮,只能帮到这个地步了,剩下的都是他(谜)自己要去面对的。包括那些在乎他的人,他依旧要去面对。
是啊,这一次……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该帮的已经帮了,剩下的……全都由我一人承担!谜想到的与祢铖想告诉他的意思全然不同。对于那些在乎他的人,他还是选择了逃避和忘记吧。
“卡修斯……你……”布莱克忽然回过神来。
“就当那些话从来没有说过吧……”卡修斯喃喃说道。
“好了,小伙子,别管那么多了,这毕竟是神瞳一族的家事。谜,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虚构(虚构是指谜这个身份从一开始就是假的,没有人知道谜的真实身份,所以会说这个名字的编造、虚构的)出来的名字,你们真的认识她(谜)吗?”祢铖问道。
“是,不知道不代表不认识。我能感觉到,在他(谜)的内心深处,隐藏的是一个善良的心。”卡修斯坚定的语气,让人有了一丝震惊。他感觉的出来,虽然谜总是冷冷冰冰,喜怒无常,但是他(谜)从未真正伤害过谁。
祢铖长叹一气,“她(谜)是善良,善良到惹下了祸根!”
(注:这里的谜用“她”代指)
千年之前,谜出生的应该是很不是时候的。可惜她是一个女孩,以至于决定了她之后的命运并不美好。
男尊女卑,女孩得不到重视,但是当时神瞳一族与血族正处于水火不容的境地。神瞳一族不得不传出,说是生了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男孩叫谜,但是女孩早夭,唯有谜活了下来。实际上是男孩早夭,从此,那个女孩便成了谜。
从那天开始,谜从未做过真正的自己。
在那场灾难到来之前,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女孩。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和男孩不一样。但是她身边的人对她不理不睬,她没有离开过自己的房间,也不了解外界的一切。直到一个很重要的人出现在她的生命中。
她的哥哥。
第一个对她展露出丝毫感情的人,当时的她,年幼无知。所有人都希望她成为对抗血族的利器,希望她是一把利剑。在这种观念的灌输下,她变得冷酷--超出常人的冷静让她与同龄的孩子格格不入。
她没有玩伴,没有人可以理解她。常人把她当作工具,真正改变她的是那一次“继承”。“继承”是新的堂主即位。几十年的闭关,她的哥哥终于得到了这个资格。也是在“继承”的过程中,他才知道自己有个“弟弟”,或许这是个天大的笑话。直到接触以后的一段日子,他才知道那是妹妹。
有了哥哥的陪伴,她总算是像一个正常的孩子了。
但是,她是一把利剑啊。
长老们硬是将她推向了少主之位。每一代的少主,都是为了辅佐堂主而生。说的好听点就是少主,说得不好听,便是死士。
她本可以平平安安地当个公主,可是……
那是她第一次执行任务。现在仔细算算,她也不过三百多岁。
任务算是比较顺利的完成了。但在回来的路上,她遇到了一个重伤的人--冷凗霜。
虽说她冷酷,但并非无情。她救下了冷凗霜。
哪知道,冷凗霜当年是行刺血·刹,夺下血皇之位。万年以前,他有很多机会可以对血·刹下手。但是,他没有。
因为当时,他的父亲登上了血皇之位,他或许是过于骄傲或是看错了他的父亲。他的父亲没有将血皇之位传给冷凗霜,而是血·刹。也是如此,冷凗霜才铤而走险,想要刺杀血·刹。哪知道血·刹的功力会突飞猛进,他的行刺失败,反而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其实这种人罪有应得,她(谜)更本不用救他,况且她也不认识他。但她还是救了,因此,神瞳一族也埋下了祸根……
“这也许是一切的源头。虽然小谜恨血·刹,但是她也恨冷凗霜。我之所以知道小谜猜出了我的身份,便是因为她在第一眼见我的时候,颜色里毫无恨意。只要无尽的悔恨……”祢铖说着,声音低沉了下去,“说来说去,她还是最恨自己。”
每天背负着这样的恨意与自责……也难怪她与常人不同……他暗暗想到,要说,他本就挺佩服她了,而现在的这份情感反倒有些不一样。
“我只想知道,她到底叫什么名字。”布莱克似乎并没有对这个故事有什么感动。他只想知道,这个故事背后的秘密。或许,这是为了完成当年的赌注。
可惜,他还是输了。
“布莱克,你觉得你现在问这些还有意义吗?”那个声音消失了百年,再次相见是却又截然不同了。(声音还是原来的声音,只是声音的主人对布莱克的态度已然不同)
“她的身世已然不是谜了,你觉得近百年的诉说还不足以让我了解她吗?”尤米娜,她沉睡了百年,但对于她这样的王者,意识并不会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