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大殿之上,凤缨络率先忍不住低笑出声,连日来在夜承欢那里受的气,也似是找到了纾解的渠道。
好吧,就让这个公主和她去杠吧。
南凤和北凤的太子公主们,眸中隐有惊讶之色,这个闻名天下的苍王妃,近日来的传闻,都快可以写成一本书了,如今一见,果真名符其实。
竟能睁着眼睛不认帐!
这大殿之外,又哪来的乌鸦?
“你……”西雅公主受了冷嘲,吃了暗亏,心中的火就要隐忍不住,希尘太子一记寒眼扫过,她忿忿地别过头,最终还是不甘地对凤天帝出声,“天帝,西雅听闻苍王曾有言,今生只娶苍王妃一人,想必苍王妃才艺卓绝,过人之处甚多,不知可否让西雅一开眼界?”
呵,还想对她冷嘲热讽?
夜承欢一眯眼,不等凤天帝出声,嘴角勾出妖娆的浅笑,漫不经心地堵了过去,“西雅公主,本王妃虽不才,但也不是歌姬,怎可随便在人前乱舞,还是莫要乱言为好。“
什么?歌姬?
木西雅明眸一跳,一股怒意汹涌而来,这个黑乌鸦一般的女人,竟敢暗讽她们刚刚的行为像歌姬?
其他二位公主和凤缨络都面有不豫,但又只能隐忍,她又没有明言,更何况,她们是未出阁的公主,为帝王献舞是常事,而她身为苍王妃,抛头露面自是不妥,她左右都占理,真真叫人顺不过这口气。
“苍王妃不就是怕落实‘草包’之名不敢献丑吗?既然如此,西雅也不多说了。”
木西雅回过神来,倒也懂得以退为进,在希尘太子若有似无的眼神中维持着优雅的仪态,如高傲的蝴蝶般露出最为动人的浅笑,一双明眸,对上凤苍穹时,快速地闪过一丝羞涩。
“噢?草包又如何?能拥有苍王妃之位,怕是连西雅公主都巴不得就是这个‘草包’吧?”
夜承欢一声暗笑,唇角微勾,你奶奶的,不就是嫁给凤苍穹踩了你的妩媚子尾巴吗?
既然你要藏着掖着,那本姑娘,就捅破你这层窗户纸!
“你……”木西雅被点破了心思,一张如水的粉脸快速的染上一层羞红,瞬间明媚动人,凭添了几分春色,大殿之上,一片浮光流转,看得九皇子凤烨煜喉间一滚,心中隐有所动。
木希尘见木西雅屡屡不敌,一双寒眸掠过冷意,如中秋之月的俊脸,勾起妖媚而不羁的浅笑,剑眉飞扬,有如画中走来,声音珠圆玉润又似字字珠玑,“苍王妃,是西雅多有冒犯之处,还望苍王妃海涵。”
嗯?
这厮肚量如此之大?还是这异世的人,个个都是修炼成精的狐狸,宰相肚里能撑船?
夜承欢摸摸鼻子,不动声色地扫了希尘太子一眼,心底隐约一声暗赞。
这男人,够果敢,够坚定,他此行的目标,就是少主和圣女,只要能让木西雅不偏离轨道,口舌之争,他并不在乎。
直觉告诉她,这种男人是可怕的,他眼底那种被权力侵蚀的暗流,透着志在必得的危险。
夜承欢垂眸调开视线,心中隐有直觉,这场圣女之争,怕是真会成为四国开战的导火线。
此时的夜承欢没有料到,这个她不欲深究的男人,会成为她人生中的另一情劫,当然,这是后话。
凤天帝见此事告一段落,连忙出声打着圆场,“各位太子,吾朝也是不才,让各位见笑了。”
“天帝,那日高人把此对联传入父皇手中时,曾断言贵朝有能对仗之人,不如借天帝之名,让吾等大开眼界如何?”
木希尘和南凤北凤的太子对望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疑惑,这凤天帝,是在藏拙呢!
“噢?竟有此事?来人,传百官。”凤天帝惊得不行,又隐有恼怒,刚刚还暗自得意的龙颜就有了忧虑,这三国,是气势汹汹而来,如若给不出个答案,若三国同时出兵,后果不堪设想。
嗯?怎么有些诡异?
夜承欢看着隐有忧愁的凤天帝,心底的疑惑也越来越深。
那高人,会是打铁铺的老头吗?印象中,就是个不简单的人,他借此挑起三国对凤凰王朝的嫌隙,在圣女之争前就大动干戈,又有什么目的?
当日之事,似又历历在目,电光火石间,她想到了小轩轩和那个功力高深的马夫。
他们那日在荒郊出现得如此之奇怪,小轩轩对她的行为又是那么的突兀,在“黑森林”时,小轩轩见到那“霹雳弹”时,貌似没有任何的惊讶,还不等吩咐就及时处理了尾巴……
呜……
夜承欢只差低咒出声,心中忽有一股痛意猛袭而来,她怎么没有早点想到?
这小轩轩和那马夫,就是打铁铺的两人啊!
现在这三副对联,不是小轩轩发出的求救信号,就是有人想要告诉她,小轩轩在他的手上!
夜承欢坐不住了,凤潇澈是被关了七天,在她们回府的前一日突然被人扔出地牢的,惊雨惊云找到他时,他连自己都说不清楚,怎么会躺在一处荒郊,而据他所言,他和小轩轩,只在一起关了一个时辰,后面就再也没见过面。
“双儿,怎么啦?”凤苍穹见她心绪不宁,垂眸低声地询问,夜承欢心绪复杂地靠近他,把那日在打铁铺之事说了一遍,她现在想做的,就是要去认证一下,那间铁铺,是否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