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王妃委实好身手。”高台之上,夜承欢刚一落坐,木希尘拱手一伸,如月的寒眸泛过赞赏的异芒,华贵不羁的眉角微挑,唇边勾出浅浅的笑意。
燕南诏和北冥夜也对她看了一眼,眸中隐有欣赏的银光,这苍王妃,真让人刮目相看。
“希尘太子谬赞了。”夜承欢随意地回了一句,妖娆的目光掠过脸色不豫的木西雅和一脸温润柔美至极的凤麒麟时,满脸讥笑地调移了视线,毫不客气地奴役着凤苍穹,“我要吃东西。”
奶奶的,打坐了四天,才刚醒来就被叫来,不吃点东西慰劳一下肠胃,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不是说一文一武吗?这第三局,应该不会费力了吧?
“苍王妃还真是藏得深呢,想不到,会有人在天底的眼皮底下如此欺瞒!”
木西雅被她不屑的目光刺到,看到宠爱无比随即伸出修长如画的手指为她剥葡萄的凤苍穹时,心中的嫉妒,竟是一下没有忍住。
她不是放话不会对那三句奇怪的话吗?怎么不仅会对,还马术也如此之高?
心底就有一种恐慌忽如其来,若她真胜了圣女,她再想嫁给苍王就绝无机会,可若她死了,不管苍王娶不娶圣女,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
额……这个蠢公主,这样的马后炮竟然还拿出来说?
如若凤天帝真想治她死罪,早就在没开始第二局前就治了,他自是知道,那根本就是说不过去的理由,在这异世,又有几人不藏拙,他怕的,无非是你们三国联合开战而已。
果然,她还没开口,木希尘一双寒眸就冷冽地射向木西雅,“西雅,苍王妃一身惊才,自甘珠若蒙尘,诋毁之辞,休得再提!”
“希尘兄,令国公主如若不想看,可以叫她回去,免得在这里丢人!”
凤苍穹幽深的视线就扫过木西雅,心底却又因木希尘对他的双儿如此维护隐有阴郁,手下的动作越发的加快,看得对面的凤潇澈凤目灼灼,邪肆无比,这人,是被四哥当成了情敌吗?
木西雅连着被两人呛,粉杏如水的眸中就隐有怒色,凤天帝也是眉梢一跳,幽深的眸底,泛过深沉的火花。
这苍儿的王妃,若真胜了圣女,倒也是为凤凰王朝大扬了威名,再重选的话,为了和她争夫,定会选上太子,如此一来,他,又有何虑?
“圣女,这局比什么?等了这么久,好歹也放个屁啊!”夜承欢张嘴就又咬过一颗葡萄,对着似与阿离在商量什么的凤墨歌一个挑眉,真是奇了怪了,才比两局,就成了缩头乌龟不成?
莫非,这圣女,还真如雪贵妃所言,只是族主手中的傀儡?
她正疑惑,被她的不雅之词刺到的凤墨歌,就微不可见地对阿离摇了一下头,扬起一张娇艳的脸,对着高台之上柔润出声,“苍王妃,今日是女儿节,就以桂花为题,吟诗八首如何?”
这阿离,才比两局就叫她使出绝招,传出去,叫她圣女的脸面往哪搁?
嗯?还真来即兴吟诗摇头晃脑的文人比试不成?
夜承欢脑中闪过那些公子哥儿摇着折扇,自命风流的酸溜溜模样,就好笑地挑了一下眉,“好吧,谁先来?”
“苍王妃先来吧,先后也是一人一局。”凤墨歌灵眸中闪过几许深思,她若先来,她心中有底,还可临场应对,这局,可是不能再输了。
哟,还知道悠着点来了?
夜承欢了然地一笑,再咽下一颗葡萄装模作样地望了一下天空,秋瞳一转,竟是脱口而出,“桂花留晚色,帘影淡秋光。靡靡风还落,菲菲夜未央。玉绳低缺月,金鸭罢焚香。忽起故园想,冷然归梦长。”
高台之上,一番静默,众人都细细地咀嚼,忽而,木希尘率先赞叹,“好诗!”
燕南诏和北冥夜也似动容,凤天帝眸中更是陡然一亮,这般意境,还当真无人能敌!
呜……姑奶奶只是剽窃的好不?
夜承欢就有些心虚的低头,却与凤苍穹隐有惊悸的凤眸相接,“双儿……不要离开我!”
“忽起故园想,冷然归梦长”,她,是想她的那个时空了吗?
额……男人,你多想了好不?
夜承欢无力地翻着白眼,这中秋之日,家家团圆,她来一点随兴之作,又岂能怪她?
“苍王妃还真是奇才,歌儿都等不及想听下一首了。”凤墨歌眸间猛震,这……她要怎么超越她?
着急了是吧?
夜承欢再次讥笑地看了她一眼,黑唇却是不给人反应的时间一阵舌灿莲花,“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
“不是人间种,移从月中来。广寒香一点,吹得满山开。”
“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今夜月明入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月缺霜浓细蕊干,此花元属玉堂仙。鹫峰子落惊前夜,蟾窟枝空记昔年。破衣山僧怜耿介,练裙溪女斗清妍。愿公采撷纫幽佩,莫遣孤芳老涧边。”
……
“苍王妃,你能不能说慢点,让老臣记下如何?”高台之上,蓦地响起一个惊讶中隐有崇敬的声音,夜承欢眸光一扫,原来是负责撰写国史的老学究,此等圣女之争的大事,他自也被允许上了高台。
夜承欢泪得不行,妈妈咪啊,借用了别人的劳动成果,还被崇拜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