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高台之下,一片低笑,这圣女,已然连着输了五局,还欠一曲琵琶,只怕又是落败之象。
适才那样的金戈铁马,又有几人能弹?
那些世子公子哥看向夜承欢的眼神,惊羡中多了几分钦佩,有苍王在,他们自是不敢肖想,但饱饱眼福,倒还是可行吧?
凤苍穹眸底就有了一丝阴郁,看向对面凤墨歌的眼神越发的冰冷,倏而薄唇一掀,深邃的眸底泛出讥俏的流光,“依本王看,这些乐器就不用再比了,全部算输吧,免得丢人现丑。”
“对,四哥说得对,要是再弹几个破音出来,还真是遭罪呢。”凤潇澈立马附和,高台之上的三国太子忍不住嘴角一抽,这苍王两兄弟,乖张起来有得一比。
圣女竟然弹出了破音,他们也自是没有想到,那颗原本势在必得的心,在心底的最深处,悄然起了松动而不自知。
“哟,圣女,半天不放屁,不会是气得掉金豆豆了吧?想安慰你的男人这么多,不如趁早找个正主儿,本王妃只是不想输掉自己的男人而已,你又何必吊死在这棵树上呢?”
夜承欢也紧跟着凉凉的出声,她委实不想浪费时间和她在这里争,她选谁她不管,但事关凤苍穹,她也不得不挑战,当她爱出风头不成?
“苍王妃,这琵琶等会再比,现在比试古筝,同弹一曲,我先,你和,如何?”
凤墨歌被三人的冷嘲暗讽气得一阵泪意翻滚,想要拿起琵琶一拼却又心知胜她不过,羞恼之下眼波流转,这才想到一招压她之计。
这个女人的乐曲,闻所未闻,若非她实在才疏学浅,就是她师乃偏门,只怕自己会的,那苍王妃也不会。
嗯?还想考她音律不成?
夜承欢一阵诡异,唇角却是微勾,秋瞳闪过一丝狡黠,“圣女,你这可是犯了规矩,要本王妃答应也可以,如若胜了,这些乐器,就算你全输,如何?”
奶奶的,竟还要死撑,本王妃就给你一点颜面也不留!
这些乐器,奇形怪状的,数数还剩七八种,如此一来,她以一局换八局,比完就赢了十五局,倒也是不亏本的生意。
“好!”凤墨歌气得不行,但也只能答应,若她真能和上自己之曲,样样比遍也同样是输,还不如来个干脆。
“好,痛快,圣女请吧。”夜承欢自是浅笑连连,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双妖娆的秋瞳,闪过轻狂的笑意。
你个丫的,还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以为熟能生巧,就定能胜她不成?
高台之上早有人上来摆好了古筝,夜承欢半阖云雾般的秋瞳,屏息凝神聆听她所奏出的音律。
凤墨歌平稳了心绪,深吸一口气,纤纤十指蓦然抚上古筝,淡雅,悠扬,而又富有韵味的筝鸣传至空气中,空灵之声令人忆起山谷的幽兰,高古之音仿若御风在彩云之端。
嗯,还不错,这个鸟毛圣女,为何就一定要自甘当枪使,被凤墨白当成一颗利用的棋子呢?
夜承欢在心间不耐的低咒,思绪却是丝毫不敢怠慢,等她抚第二个音时,手指一挥,悠扬而跟,音律竟是和她不差分离,如展翅欲飞的蝴蝶,扑闪着灵动的翅膀,又如高昂在悠远的天际。
马场之内,两人一先一后,一奏一和,如山涧泉鸣,环佩铃响,契合得有如一人,至始至终,夜承欢都只落凤墨歌一个起音,让众人大为赞叹之时,高台上下,一片叫好之声。
凤墨歌就有些沉不住气,越发的加大了难度,大弦嘈嘈,小弦切切,夜承欢在心底不屑地冷哼,直跟而上,音调衔转间,竟仿若比凤墨歌更胜出一分。
“好!”这次,是燕南诏率先叫出了声,那张优雅而俊逸的面容之上,泛过几丝荡漾的轻波,似若圣女之争已然成了被忽略的小事,能见识这个女子的一身惊才,也算不虚此行。
木希尘和北冥夜也自是心悸,不管他们以前如何自认甚高,这才知道只是局限于他们自己的王朝,出得门来,如她所言,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世上的高人,委实数不胜数!
凤墨歌被这一叫好声扰乱了心神,那丝原本笃定的胜意,在她的步步紧逼之下荡然无存,音律就已失了原有的水准,夜承欢却早已摸透整曲的旋律,竟是猛地一个音赶上那落下的一步,反客为主地成了她先,凤墨歌在和,却丝毫不损整体的韵味,余音绕梁,惊为天曲。
“好!”北冥夜也忍不住叫出了声来,木希尘如月的寒眸潭底早已盛满惊叹,但心底那种潮涌的失落,让他有些心虚地不敢再叫出声。
“苍王妃奇才,歌儿认输!”凤墨歌心浮气躁之下竟是跟不上夜承欢的音律,为了不至于输得太惨破坏了整体的意境,她羞红了一张娇艳的脸,主动收手认输。
“漂亮,四嫂!有些人啊,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要人没人,要才没才,真不知道有哪点让男人看得上!”
高台之上,凤潇澈就是个毫不留情的主,夜承欢筝声未落,他就断然出声讥讽,那邪肆的不屑一顾的语调,让一干嫡女庶女心动的同时,又只能悄然的埋葬掉奢望。
他连圣女都如此不屑,更何况她们这些比圣女还相差一大截的人儿。
“圣女,接下来比什么?”夜承欢凉凉地朝高台上飞了一记刀子眼,你个丫的,适可而止懂不,注意“绅士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