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一片静滞。
“各位爱卿,太子之事,可有何良策?”高台之上,凤天帝不怒而威的龙颜一片冷凝之色,深沉似海的眼光扫过一干皇子,最终落在凤苍穹身上,丝丝的期待之色逸出他幽深的眸底。
“皇上,臣以为,应改立苍王为太子,人心所向,众望所归啊……”
“皇上,如今西凤即将发兵吾朝,若南凤和北凤联合攻打,吾朝有难,苍王须领军行仗,以太子之尊奔走沙场,是不是有些不妥……”
一干文武百官,各执己见,拥护凤苍穹的居多,反动派则以花臣相为首,还有一些圆滑势利之臣,则一片附和之状以观局势。
凤天帝微微蹙起了眉,倏而拧眉出声,“朕自即位以来,不敢说忠孝悌义恪守无错,但祖先的遗训,朕谨记在心,得圣女者方能继承皇位,各位爱卿,意下如何?”
嗯?这狗皇上,真的打得此等算盘?
夜承欢再次惊悚,那你刚刚在御花园还想替太子赐婚又是怎么一回事?
难不成,为了一破身的公主,为了不掀起战事,你就宁愿再次包容太子?
“双儿……”身旁,凤苍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讨好地给夜承欢喂葡萄,“单独行动”惹恼了这个“黑心女”,如今赔罪不已,就怕晚上到手的肉又飞了。
嗯哼,知道姑奶奶的厉害了是吧?
夜承欢斜斜地睨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张嘴咽下,这男人,不就是大男子主义发作,不想她碰其他男人吗?
呜……美其名曰脏了她的手,可他要知道,这种割蛋的活儿,特别是太子,多少刺激好不?
凤苍穹为她的恶趣味无奈而又宠溺的摇头,深邃的凤眸却是不动声色的扫过一干争论不休的臣子,幽深而又锐利的冷光,直射舌灿莲花的花臣相。
“皇上,苍王妃不是说她不是圣女吗?如今凤族族主之信未回,苍王又只娶苍王妃一人,若此行并非真正的圣女而乃试探之计,立苍王为太子,是否言之过早?”
固执己见的花臣相似是没有接收到凤苍穹的冷气,再次口出劝阻之言,稍微幽怨的目光扫向夜承欢,一干王妃都出去了,唯独她,一个女人,竟然还公然留下参与此等朝堂之事。
呵,对她有意见了吗?
女人又怎么了?你以为姑奶奶干不翻你?竟敢歧视女人!
要不是身边这头狼不准她离开,她也不想离开,她还不屑于来观赏你这自私自利的花臣相!
夜承欢心底直哼哼,一张被烛光和原有的酒意熏染得娇艳欲滴的脸,泛出一抹不屑的讥笑,“花臣相,就算真圣女来了又如何?她能胜过本王妃吗?一介女子,又能改变什么!她是能领军行仗还是运筹帷幄?依本王妃看来,也就会勾勾男人,生几个孩子在后宫作作乱而已。”
“咳……”一干大臣听得嘴角直抽,她,不纯粹是在暗讽皇后吗?
可,一介女子,又能改变什么?这话,多么令人深思啊!
高台之上,凤天帝则是蓦然眸底发亮,这苍王妃既有争夺之心,他也不怕苍儿不接这个棒了!
“对,四嫂说得对!四哥这些年的战功谁能比得过?就靠一狗屁圣女,就能保住东方之尊吗?四哥,他们既然不让,不如向父皇辞了官位,咱们四海逍遥去,看他们拿什么来和西凤打?”
凤潇澈一脸的怪叫,一双邪佞的凤眸淡淡地扫过花臣相,微挑的唇角,肆意的目光,怎么看怎么风流,可偏偏,却又散发出几分令人心畏的冷光。
这澈儿,也终于不再藏了吗?
凤天帝的目光更为的幽深,在凤苍穹与凤潇澈之间不断的来回,苍儿,该是有意的吧?
他在心底不断的权衡,花臣相却被夜承欢和凤潇澈噎得喘不过气来,“苍王妃惊才,圣女改变不了,难道苍王妃,就有本事行军领仗永保吾朝之位吗?”
“吾朝之位?花臣相,堂堂一介臣相,眼光竟是如此短浅!四国千年来无不以一统天下为目标,本王妃别的不敢言,但可以保证,如若相安无事便好,只要三国胆敢来犯,本王妃定叫他俯首称臣!”
夜承欢一声讥笑,凛然出声,今日这皇位,她,要定了!
她再也不想被皇权束缚住手脚,也不想再有人在她和凤苍穹的脖子上架刀,解决了后顾之忧,她便要前往凤族,救小轩轩的事情,迫在眉睫!
并非她尚武,并非她暴力,可木西雅既已放话西凤王朝定当攻打,她也不惧!
“好!来人,拟旨……”高台之上,凤天帝一双幽深的眸底泛出了簇簇的火花,丝丝惊喜和得意之色,尽显眸间。
嗯,这狗皇上,这么识趣?
夜承欢更为惊悚,就算他真立凤苍穹为太子,但皇位呢?什么时候让?
她眼波流转,忽而唇角微勾,如水的秋瞳中闪过报复的快意,“皇上,且慢!立王爷为太子也行,但,必须答应三个条件!
“什么条件?”被她的豪言壮语刺激得慈祥无比的凤天帝,问得极为的亲切。
夜承欢笑得无比的奸诈,“第一,遣散后宫,只许留爱妃一名,月贵妃必废;第二,换掉臣相,若王爷要登基,随时让位;第三,废去夜南天大将军之职,由第三子夜君祈接任!”
“啊……”大殿之上,一片倒抽凉气之声,凤天帝更是嘴角直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