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过了午后,雨过天晴的阳光并不是特别的明媚,营帐之前,依旧是一片泥泞。
“夜三哥,别跑了,回去洗洗,准备招待客人。”夜承欢一身白衣,终于从营帐之中走了出来,肤若凝脂,腮若桃红,亮如璃钻的秋瞳如猫眼般晶莹,娇艳的菱唇流光溢彩,倾城若仙,美好如画,让那些围着看热闹的将士,一个个看傻了眼。
这太子妃,也太美了吧?怪不得太子三天没出帐!
他们的心底如此想着,眼里和嘴里却是不敢吐露半分,这大将军的下场可是摆在这里呢,谁还敢有那个胆子!
嗯哼,这招不错!
夜承欢了然的一笑,春意滋润过的脸,就似越发的染上动人的粉红,远远走来的燕南诏和北冥夜,对视一眼,倒也不像将士们那般拘束,唇角逸出调侃的浅笑,“太子妃好雅兴,在下等还以为,要再等几日才能一睹风采呢!”
“咳……”还未散去的将士,就有不少发出低低的浅笑,凤苍穹适时的在帐内一声轻咳,所有的士兵,纷纷掩嘴作鸟兽散,无数的轻笑,却似传到了空气中。
呜……悲了个催的!
估计,她和凤苍穹小别胜新婚的盛况,会在几日之内荣登士兵谈资的口水榜。
“九妹,他们敢取笑你,三哥给你报仇!”
因凤苍穹未发话而作势在原地踏步跑的夜君祈,抹了一把脸上的密汗,邪佞的黑眸眨了两眨,在燕南诏和北冥夜靠近的时候,忽而重重地在泥水里踩了几脚,飞溅的泥渍,在俩人猝不及防地飞身而躲之际,还是溅上些许到了衣衫。
呵,为她报仇还是想免罚?
夜承欢看着似是一脸忿恨的夜君祈,好笑地摸了摸鼻子,夜三哥啊,你是皮痒了,凤苍穹给你松松皮呢,这么恶劣的条件,不正是锻炼的最好时机吗?
燕南诏和北冥夜也嘴角直抽,倒也不和这个跑出一身大汗的人计较,转身掀开帐帘就走了进去,凤苍穹的声音,就从掀开的帘帐中,清晰地传了出来,“去吧,等下把南凤和北凤的太子给带进来。”
“是。”夜君祈就似得了特赦,夜承欢一脸不豫地转过了身,什么嘛,她说话还不算话了不成?
营帐之内,凤苍穹凤目深邃,正对着夜承欢适才和他摆出的棋局凝神而思,丝丝璀璨的流光,在惊艳的俊脸之上,刻画出冷厉嚣魅的风情。
“苍太子,什么棋局如此入迷?”燕南诏和北冥夜两人走近,唇角微勾地打趣着凤苍穹,这两人,竟还有对弈的雅兴不成?
三天不出帐,不会是为了下这一盘棋吧?
两人的目光,只是一秒,就也被这棋局吸引,对望一眼,和凤苍穹一般,黑眸中尽是思索。
嗯哼,还没看出玄机不成?
夜承欢也跟着走近,落座在凤苍穹身边的位置,他的大掌即刻伸了过来,握住她的手让她斜靠在他的身上,璀璨的流光,已然从棋局上收回,对她宠溺而又隐有自豪的看了一眼,无声地往最中间的那颗黑子精准地一点。
不会吧?还真这么牛不成?
夜承欢一阵惊悚,秋瞳中就也逸出赞赏的光亮,还真不愧是她家的男人呢,竟这么快破解了小轩轩那番天下太平的预言。
这一局棋,正是夜承欢和凤墨白下了三天多的那一盘棋,只不过,凤墨白在到达龙天岭后,还是顺着原路返回了凤族,夜承欢按照记忆中的下法,和凤苍穹重新走了一遍,却发现,不同的人下,还是同样的结局。
他们上次在后花园,本就下了多半,夜承欢更是下了二遍,在无需那么多时间思索后,这一盘棋,倒是缩短到了三个时辰,辰时起,午时完,凤苍穹更是在她出去透气的这一小段时间里,就也看出了这局棋的奥妙之处。
“两位太子,请!”营帐之外,夜君祈的声音已然响起,随即帐帘被揭开,燕南翊和北冥玄,这两位以前的战将,如今的太子,一身随意的华服,落落大方而又俊眉英挺地走了进来,对着凤苍穹恭手行了一礼,“见过苍太子,太子妃……”
话落,他们凛身落坐,对着看棋的燕南诏和北冥夜,也似恭敬地唤了一声,“太子哥哥!”
“嗯,坐吧。”燕南诏和北冥夜黑眸一闪,专注的视线,很快转移到了棋盘之上,也不知是棋局太吸引人,还是如今彼此的身份太过尴尬,只是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嗯,还叫太子哥哥?
夜承欢就也唇角微勾,妖娆的秋瞳隐有狡黠的精光,这两人当上太子,到底是他们的本意,还是他们的父皇弃了燕南诏和北冥夜后点的将呢?
“两位太子,不如,先行解了这局棋如何?也许,你们能破了这个死局!”
夜承欢笑得嫣然,和凤苍穹交换了一个眼色后,将两人的位置让给了燕南翊和北冥玄。
今日,是她让凤苍穹写了修书,传到了敌营来请他们一叙的,战局已定,估计他们早已心中有数,她想要看的,是他们到底持什么态度?
如今他们的手上,胁持了西凤的一百万人马,总共三百万人,也不知是不是天意,一场大雨,阻住了他们的突围,再加上凤苍穹毫不放松的监视,想要逃出包围圈,已非易事。
可是,她想要的,不是他们的拼死一搏,而是想化干戈为玉帛,不费一兵一卒地,化解了四国间最后的一场硝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