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火急火燎的喊我,遇到什么东西了这是?”公羊然把凳子拉开往蔡老爷子身边走来,看着蔡老爷子的模样,公羊然心中止不住有了那么一点奇怪,这么些年,还真是没有见过这老东西有这模样。
公羊然到了之后第一眼看的不是旁边蔡老爷子手里拿着的画,而是站在一边的万家大小姐,这货过去眼直接就直了,色咪咪的迅速扫了一遍之后,手在裤子上擦了擦,然后伸到了万家大小姐面前,笑道:“公羊然,博古的鉴定师。”
万大小姐犹豫了一下之后握住了公羊然的手,公羊然就像遇到了宝,赶紧抓的紧紧地,使劲摇了摇。蔡国声看了看旁边公羊然的模样,哪里会不知道这老小子心里在想什么,便笑着对站在一边一头雾水的万大小姐道:“宝宝,这是你公羊叔叔,记住了以后见他要叫叔叔的。”
公羊然一听这话乐了,连连点头,可看着一边的万大小姐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捂着嘴笑,还有一边的秦汉武也在偷偷乐,还有那蔡国声也是那一脸的没事偷着乐的造型,公羊然觉着就有点不对,这时候一边的万家大小姐来了一句:“蔡爷爷,我记住了,以后见面的时候我会记住叫他公羊叔叔的,公羊叔叔就放心吧。”
说到‘叔叔’俩字的时候,万宝宝故意加重了一点,公羊然这时候什么都明白了,感情这蔡国声是下了个套子让自己钻啊,他是爷爷辈的,再到了公羊然这就是叔叔辈的,这不感情着以后公羊然见了蔡国声不就是得叫声叔叔来着。
公羊然寻思过来这事情,心里有了点郁闷,不过也知道这是蔡国声在提点她注意身份,不要这样对小辈,也就没说什么,蔡国声正色对旁边的公羊然道:“老公羊,你看看这画,我感觉有点拿不准。”
公羊然一看画,皱了皱眉,然后当看到画幅下面的那枚小小的印章上面题着的‘清波松年’,脸色瞬间郑重起来,他没敢再看下去,而是看着一边的蔡国声道:“刘松年?”
蔡国声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旁边的万宝宝又问了一句:“宝宝,你朋友没有跟你说这画是谁画的么?”
“没有,他就是说让我带过来看看,看看怎么样,如果还可以的话再让我帮他拍出去,最近他家里有了一点事情,所以。”万宝宝看着蔡国声欲言又止,意思便是剩下的就是私事,不怎么好明明白白的说出来。
蔡国声也知道很多这种过来送拍的,除却了一部分是为了赚取一个差价之外,还有一部分就是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需要变现,而且这种是占据了大多数,特别是很多外国佬,就是因为家里的一部分原因,到了不得不吃老本的地步了。而且国内很多这样的事情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要么是家里做生意出现了什么问题,要么就是欠下了赌债之类的,只好变卖这些家里长辈们心爱的东西来把这些缺口补上,不少的收藏世家就是因为家里的不争气后辈,才把家底掏的精光。
而且最不能否认的就是古玩古玩,只有会玩才行,古玩行的人大多数其实就是纨主,这是从老辈就开始弥留下来的东西,没有改变的办法。
蔡国声拿着放大镜在画上仔仔细细的看了好久,然后公羊然也在旁边仔细的看着那方印章,二人一直在不停的争论着什么,然后最后还是蔡国声妥协了,看着万宝宝道:“宝宝,你这画能不能先留在在我们这儿,让我们再考虑一下,再看看,我也知道这玩意贵重,不过你也知道我的为人,能不能相信我?”
万宝宝笑着道:“我能不相信您么,我都是您看着长大的,你要是因为这么一幅画就跑喽,那还是我的蔡爷爷么,还是我们家老爷子的朋友么。”
蔡国声嘿然一笑,然后点了点头,把画卷了起来,对万宝宝道:“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明天的时候,你过来,我给你结果。”
万宝宝点了点头,然后拍了拍身边的秦汉武笑道:“小武,既然两位老人家都这么说了,那咱们就先走吧,等到明天的时候再过来。”
秦汉武点了点头,站起身,冲旁边的蔡国声和公羊然点了点头,然后和万宝宝走出了拍卖行。
走出了拍卖行之后,万宝宝看着旁边的秦汉武道:“小武,你确定你这幅画......?”
“嗯!”秦汉武点了点头,摸了摸鼻子,然后自嘲的笑道:“那幅画的确是赝品,我想他们两个不能确定的也就是因为这样的话到底是不是出于刘松年之手,想必纳佩风已经很明白我的手艺,所以才将这东西送过来,一般的赝品基本上闯不过拍卖行鉴定师那一关,特殊意图的或者是仿制极高的物品才能闯过来。但是只要闯过来了,送上了拍卖展台,那么就等于拍卖行变相承认了这幅作品属于真迹。古今堂是京城第一古玩行,再加上那位蔡老爷子的名誉,那两个鉴定师应该都是极具功力的,只要确定能上得了那个展台就代表这幅画已经摇身一变成为了真迹。退一万步讲,拍卖会结束后,不管这幅画卖不卖得出,纳佩风都赚翻了。”
“不过我没想通,到底是有什么样的仇怨,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一幅古画,上亿的差价,难道就有那么深的仇么,非要不死不休的这样纠缠。”秦汉武叹了口气,然后对旁边的万宝宝道:“不管怎么说,我现在都已经成了帮凶了,这点是没有变化,我们老秦家的手艺到了我手里终于还是变了味,而且比上代人变得更厉害。”
秦汉武和万宝宝走出了大厅之后,蔡国声看着公羊然低声问道:“你看这幅画的把握有多大?”
公羊然伸出了三个指头,道:“我只有三成,不管是墨色,纸张,笔触,都没问题,即便是那个印章也是很有力,只是有一点不能明白的就是既然是这么出色的画,为什么历史上没有一丁点的书写,更没有什么描述,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蔡国声点了点头,然后道:“对这幅画我有五成的把握,最关键的是,我在想那个年轻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万宝宝的身边。”
“那个姓秦的年轻人?”公羊然道:“年轻人嘛,都是这样,今天在这个身边,明天在那个身边,不过这画倒是真不错,如果是真品的话,这次咱们秋拍算是有个压轴戏了。”
蔡国声的眉头还没有展开,公羊然已经把画卷了起来,然后伸了个懒腰,看了看旁边的诸人笑道:“今天上午的就先到这吧,大家先等等,等我们下午吃了饭之后再过来继续,麻烦大家了。”
话说完,公羊然看着旁边的蔡国声道:“别想了,拿回去给老何那老东西看看,再然后咱们再合计合计,看看究竟是该怎么办。”
蔡国声只能依了公羊然,确实在这样拍卖行刚刚开始的情况下,的确要抱着希望这幅画就是一件珍品,而且是一件很好的珍品,一件能够作为这次秋拍镇场的宝贝,也但愿是这样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