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随着叫冬子的青年进了泰山包厢,整个酒店三十三层就五个包厢。分别以东南西北中五岳命名,自然以泰山包厢为尊。
每个包厢里面集休闲,娱乐,住宿一体。这五个房间其实就是按照总统套房设计的,这也是酒店最大社会利益化的做法。
一进大厅,就是一张能坐下十七八个人的大圆桌。一众人请林元坐了首位,旁边留着自然是给舒苏的。
张航向林元介绍五位青年男女,冬子叫梁冬,自小跟他一块在部队大院长大,父亲跟张航的老爸也是军队的老搭档。一个体型微胖的名叫曾志豪,另一个年纪稍大的高瘦青年叫王陆,两人合伙开着一家公司。都是权贵之后,而且父辈都是实权人物。
两个女孩一个是王陆的女朋友,叫萧媛,两人也是门当户对,双方也已经确定关系,只待执日。
另一个是萧媛的闺蜜李茗茗,张航也认识,背景比其他几人都深厚,人长得漂亮,只是清高得很。圈子里不少大少都打过她的主意,无不灰头土脸。张李两家是世交。
张航介绍完几个朋友,正在想孙雨跟舒苏怎么还没到,电话响了。拿出手机一看正是孙雨的电话,按下接听键孙雨急切的声音传了过来:“张航,你们在哪?舒苏被那个庄朗缠着不放……”
“你们在什么地方?……等着,我马上下来。”
张航挂断电话,顿时变了脸色:“这只臭蟑螂,还真敢从东海追到京城来,哥,我下去一下。”
林元已经清楚地听到了孙雨说什么,起身道:“还是我自己来处理吧。”
张航哪能在林元面前失了面子,脸上霸气突显:“哥,这点小事哪还轮得着你亲自出马,这里是京城!放心,保证不会让嫂子掉一根汗毛。”
这时曾志豪道:“林哥,憨哥你们都坐着吧,我下去看看。”他们几个见过孙雨,认识她。张航朝梁冬使个眼色,梁冬跟在曾志豪后面一起出了包厢。
林元也不想刚到京城就惹是非,对张航几人来说,这确实小事,重新落座。王陆问张航道:“憨哥,这怎么回事?”。
“就东海一官少,垂涎我嫂子美色,纠缠骚扰不放。这不还从东海追到京城来了,今天一定得给他些厉害,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张航愤然道。
王陆点头道:“林哥这么年轻就已经成家了,《礼记.大学》里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已成其二,现又和憨哥一起在为国效力。前途无量呵,兄弟佩服得紧。不过这小子居然破坏别人家庭,而且……敢追来京城,只怕有所依仗。”
几人都明白王陆言中之意。
林元有些尴尬道:“王兄别听张航乱说,舒苏跟我还只是朋友,她跟那个庄朗倒是世交。”
李茗茗心里有些不屑,不就争风吃醋么。本就对张航对林元恭谨的态度有些不理解,觉得他也就人长得算看得过去而已。心里只想待会倒要看看那个舒苏到底长得有多好看?能让两个男人争风吃醋,一个还从东海追来京城。
不一会,冬子跟曾志豪带着两个女孩进来,孙雨、舒苏。孙雨和林元招呼一声,跟众人点点头在张航边上挨着萧媛坐了。
舒苏朝林元疾冲几步,扫了一眼众人又蹑蹰住脚步叫了声:“林元……”,眼眶泛红,脸上娇羞欲滴。
林元微笑着指着身边的空位道:“坐吧,十几天不见,有点巾帼风范了。”
舒苏瞪着大眼道:“直说我黑了呗,现在我能赢孙雨姐两招了呢。”李茗茗“哧”地冷笑一下。自从舒苏一进来李茗茗就在打量着她,这妞儿身材火辣,天生一副现在男见犹怜的萝莉脸,大眼睛长睫毛。
这身材样貌,一向清高自傲的李茗茗也觉得难以挑剔。
舒苏朝李茗茗看了一眼,好一个冷艳美人,清素淡雅,贝齿红唇。浑身透着一股高贵不容触犯。这跟叶梅枝那种威严有所不同,就如一个是天生自带的,一个是后天的。
舒苏本想开口回敬一下那一声“哧”笑,忍住了。暗想这美女谁呀?肯定是那位京城权贵公主吧。
李茗茗见舒苏好像被自己气势慑住,也就作罢。
这边张航问冬子跟曾志豪怎么回事。冬子道:“那小子是吴富民的表弟,我已警告他了。不过两人放话走了。”
张航不屑地一翘嘴角:“还敢放话,我倒要看看他们请来哪尊大神。离开京城不到一年,就当没我张憨牛这号了?”
吴富民他知道,在他看来还不入流。爷爷是东海一哥退休的,一直想进权力中枢没能如愿,现在连个闲职的副国都没混上。父亲倒是有些实权,某部一个常副,怎么能跟他们这些根正苗红的人比。
王陆笑道:“憨哥,还别说了,我家老爷子就常拿你做榜样,说我不务正业呢。”
“就是,我还不是一样,家里几个政zhi委员,这不外面买了个窝,逃过一二三四五,难躲双休批。今天憨哥你可是我们的‘大救星’!”梁冬跟着附和。
众人说笑着完全没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舒苏小声跟林元说着话。林元才知道庄朗已经去基地找过舒苏好几次,进不了门就干脆守在门口。这才有了今天舒苏一出门就被他一直跟着纠缠。
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几分钟就摆满一桌子珍馐。林元还从未在如此高级酒店吃过如此丰盛豪宴,看着养眼,闻着涎滴,让人不忍下箸。
王陆问林元道:“林哥喝什么酒?”
“我随意,什么酒都行。”林元经过几次也对酒有些感兴趣了,只是没什么要求。
王陆朝萧媛使个眼神,萧媛起身在墙边抱了一个四方木盒,颇有些古色古香。上面挂着一把锈得分不清铜铁的小锁。王陆轻轻一拉小锁断开,随手扔在一旁。
从里面双手抱出一个瓷坛,一边破开泥封一边道:“这是去年我在‘陈酒坊’严老板那里用一箱九二年茅台换的剑南春。据他说这酒已有六十年了……”
“这酒我家也有两坛,的确是上世纪五十年代所产。”说话的是李茗茗。
坛装的剑南春在座的谁也没见过,听李茗茗这样一说,也觉这酒珍贵。林元顿时觉得这顿接风宴浓重过了:“还是喝点其他酒吧,这酒这样喝了可惜。”
李茗茗看了他一眼道:“开都已经开了,不喝才真正可惜,陈酒启封不过夜。我家里的爷爷没舍得开,我也想尝尝这‘李白卖袄’,‘苏轼赋诗’的剑南烧春味道。”
萧媛看着李茗茗道:“没想到茗茗你对酒文化还有研究。”
“我只是对历史有兴趣而已,李太白‘解貂赎酒’还是一段佳话,苏轼‘三日开瓮香满域,甘露微浊醍醐清’就是说的剑南春!”李茗茗娓娓而言,还真像个饱读书史的才女。
舒苏心里说了一声“作”,这些她也知道,只是对酒没兴趣而已。
众人推杯换盏,一坛酒少说也七八斤,不多时就已经干掉一半。这是给林元的接风宴,都要敬他。林元也是盛情难却,来者不拒,半坛酒中的一半又都被他喝了。不过这陈年的剑南春味道还真不错,入口醇厚,无丝毫烈辣。
李茗茗见林元笑谈自若,也惊讶他的酒量,有心试他一试。当即满上一杯道:“林元是吧,我也借王陆这美酒敬你。”
也不等林元搭话,端起杯一饮而尽,把空杯倒过来晃了一下复又加满。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看着林元。
这酒杯满杯足二两多。众人中只张航萧媛隐约知道李茗茗酒量好。几人都对林元礼敬有加,只李茗茗对在座的都直呼其名。林元猜想着她的身份,但又不好问张航。
张航怕林元不快叫了声:“茗茗姐……”
李茗茗没有理会,只是嘴角似笑非笑挑衅地看着林元。
林元朝张航摆了下手,对李茗茗道:“李茗茗是吧,美女敬酒我怎么好意思占你便宜,这样吧,你一杯我两杯才公平。”说完拿过舒苏面前的酒杯,跟自己的一起倒满。端起来一口一杯,气也没喘一下。
他算看出来了,今天在场的就数李茗茗身份最尊贵,自己若不把她给镇住,张航也会没面子。
三杯酒重新倒满,舒苏有些担心,悄悄拉了林元一下。林元柔声道:“放心吧我没事。”
李茗茗看得真切,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意:“郎情妾意啊!等他倒了你再上?”
舒苏满脸通红,道:“我甘拜下风,比不了‘徐昭佩’。”
李茗茗面色一寒转即笑道:“只怕是‘卓文君老作《白头吟》’!”端起酒一饮而尽。这妮子倒有些学识,还知道把自己比半老徐娘徐昭佩这个嗜酒婆娘。
舒苏也明白李茗茗知道了自己跟庄朗的事,讽自己私奔。卓文君跟司马相如在卓王孙门口开酒馆,比的倒也贴切。啊呦……不对,自己可是冰清玉洁之身。
林元喝完两杯,准备再倒。“砰”地一声,门被撞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