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夙夙挣扎不开他越箍越紧的双手, 既惊又怕,郑凌锋就在楼上,他看到自己要怎么解释, 为何说不干扰她的生活, 还一次又一次给她麻烦?
“最后一次了, 夙夙, 真的是最后一次了……”颜臻企求着。
夙夙叹了口气, 终于软下来靠在他怀里,“希望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从明天开始,我有我的生活, 你也应该有你的生活,我们不要再有交点了。”
颜臻亲上夙夙的耳垂, 再延续到她的脖子, 喃喃地说着:“夙夙, 最后一次了,所以别推开我。”颜臻啃咬着夙夙的锁骨, 濡湿的唇又往下落到她的胸前。
夙夙怒了,总有最后一次!他就拿这个软肋来要挟她!她一脚踢在颜臻的腿骨上,沉着声音说:“够了!”
颜臻吃痛后退了两步,他隔着距离看夙夙,最后很轻地说:“夙夙对不起, 我过分了。”然后坐到车里, 开车离开。
夙夙一直看着颜臻的车消失了, 才放心地进去。
郑凌锋本来他和小祝吃完饭回来, 停好车熄了灯准备出来的, 却看到晚上夙夙坐的那辆宝马开进来,所以他就停了动作, 坐在暗处看着。
他看到夙夙下了车,上了台阶后又转身朝那人挥手,那人跑过去把夙夙抱在怀里,夙夙没有睁脱,那人一直亲着夙夙的耳垂、到脖子、再到锁骨、往下要到胸口了,那人不知为何又退开两步,然后上车开走了,而夙夙却一直站在楼下看着车子完全消失了才进楼。距离隔得有点远,他听不清夙夙与那人的说话,但光是默剧,也是够了,那样的依依不舍,缠绵分别,表现得够淋漓尽致了!
郑凌锋嗤笑了一声锁好车上楼。问吗?她如果说没有怎么办,难道要撕破脸皮,然后闹离婚吗?他不想,他还是爱她的,他还是爱这个家的。不问吗?他心里总有根刺,隐隐作痛。
夙夙刚拿好衣服准备去洗澡,她尽量不去想颜臻今天对她的亲昵,对郑凌锋笑着说:“回来了?吃饭了没有?”
“吃了。和小祝一块去吃的,懒得做。”郑凌锋做到沙发上捏着眉心,夙夙的笑有点刺眼,是他心理作用吗?
“哦,我先洗澡。”夙夙关上浴室的门。
郑凌锋觉得那关门声特别特别的响,他提高声音问:“今晚忙什么了?才第一天报道就要加班?”
夙夙心虚,被郑凌锋的话吓了一跳,手一抖,背后的拉链就卡住了头发。她不敢叫郑凌锋把她解,她怕他闻到颜臻的香水味,而自己又看不见,只好狠狠地连着把那撮头发也扯下来,疼得挤出了眼泪,才答:“新人欢迎会。”
郑凌锋窝着火,摸遍了口袋也没找到烟,他答应夙夙戒烟的。他用力踢了下茶几,“临时工也这么好待遇,你公司不错啊。”
“嗯。”夙夙不敢开口说自己转正转岗的事,她觉得郑凌锋的话里似乎还有话。还是自己心虚,明明没有风,却也觉得影子动呢?夙夙洗完澡,看郑凌锋就躺在沙发上闭目休息,她推了推他说:“很累?先去洗澡吧。”
郑凌锋看着夙夙温柔的笑容,想说的话还是咽了回去,“哦,你先上床睡觉,明天还上班呢。”郑凌锋在浴室里呆了很久,热水淋在身上渐渐才平静过来。他松松地披了浴袍进房间,夙夙竟然还没睡,“怎么还不睡?”
夙夙坐直了身体,笑着答:“等你。”
郑凌锋用手梳着头发,夙夙的笑又把他烦躁的情绪带起来,“等我?不是让你先睡吗?”
夙夙拉郑凌锋坐下,然后跪在他背后,给他按起肩来,“你累呀,我给你按摩。”
郑凌锋拉下夙夙的手,“不累了。”
夙夙有点让郑凌锋冷淡的态度刺激到,她吸了口气自己对自己微笑,然后吃力地去搬郑凌锋的腿上床。
郑凌锋把脚伸上床,“干嘛?”
夙夙笑嘻嘻地说:“转身趴着。”
郑凌锋不想夙夙吃力地搬他的身体,所以还是配合地趴在了床上。
夙夙坐到郑凌锋的身上,给他来全身按摩,“以后老公累了跟我说,我给你按摩。”
郑凌锋的心软下来,“你给我按摩,你也累的啊,傻瓜。”他伸后到背后想抓住夙夙的手。
夙夙躲开,更加用力去按他的肩胛,“放松!配合!”
酸疼揉散开来,很舒服,郑凌锋闭上眼睛没有再说话。如果夙夙变了心,怎么还会对他好?或许那是假的?是自己误会了?但,亲眼所见,明明是抱了亲了,还一直看着他的车消失才肯上楼,假在哪里,又误会什么了?这些问题一想,郑凌锋就解不开了,他烦躁地转身。
夙夙正坐郑凌锋身上,没料到他要转身,结果一条腿就压在他身下,还是反扭着的,疼得她直抽气。
郑凌锋给她揉了两下大腿,还是抑不住心里的旺得直往上窜的怒火。他不想给夙夙发火,换衣服的时候背对着她说:“突然想抽烟,我下去买包烟,你先睡,别等我了。”
夙夙坐在床上,看着郑凌锋出去,然后“嘭!”地一声关上门,她还是呆呆地坐着,两眼望着房门口,“买包烟要很久吗?为什么不要等了?”
郑凌锋买了烟,在路旁一根接一根地抽,脑里很混乱,整理不出一个锥形。其实他不想要这样,一切都只是误会,他想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但为何要发脾气,为何偏偏忍不住。
肖芳开车经过九洲花园,竟然让她看见郑凌锋在路边猛抽烟,她嘴巴都要张成圆形合不起来。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他肯定是和老婆出了问题,肖芳抿嘴一笑,掉头把车开回去。她把车停在郑凌锋身边,“要去喝酒不?”
郑凌锋打开车门坐进去,“走。”
“爽快!”肖芳立刻踩了油门飞出去。
十点半,是酒吧才开始来客人的时候,郑凌锋挑了最角落的地方坐下,酒还没拿上来,他又开始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肖芳也给自己点了一根,看着一缕缕的白烟上升,问:“怎么了,你也需要借酒消愁?”
郑凌锋拿起啤酒一口气灌了一瓶,接着又去开另以瓶。
肖芳也不劝,今天的郑凌锋很有问题,但也很有魅力。她坐到他身边,自己开了一瓶与他的轻轻一碰。
郑凌锋说:“你随意。“然后就把自己那瓶一口气灌光。
肖芳意思性地喝了一小口,“生意上出问题了?还是感情上出问题了?”
郑凌锋说过那句话后就没再搭理肖芳,只是一个人拼命地灌酒。
肖芳抖了抖过长的烟灰,“感情问题往往很多时候由经济问题引起的。”
“宝马325i吗?呵,那车我也买得起。”郑凌锋又回了一句。
肖芳更加肯定她的猜测,她很知趣地没有再说话,只跟郑凌锋碰瓶喝酒。一打酒,肖芳只喝了一瓶多,剩下十瓶都是郑凌锋喝的,他却还十分清醒。肖芳问:“还点吗?”
“十二点十一分。不点了,回去吧。”酒精似乎除了能麻醉人的神经外,还能把浮躁的东西沉淀下来。
夙夙坐在床上,房子里只有她一人,静悄悄的,只有客厅挂钟的秒针在滴滴答答地走。“叮。”夙夙动了一下,然后立刻跑下床去开门,结果脚又麻了,膝盖跪在地上,狠狠地撞了一下。她用力捶了几下腿,才有了点知觉,但血液重新流动,就像小虫钻咬。她扶着墙一步一步挪到客厅,从猫眼看出去,过道里空空的没有一个人。她扶着走回房间,才想起来,这是信息声,不是门铃。
夙夙打开翻盖,新信息是颜臻的。
23:18:早点休息,晚安。
他竟然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给她道晚安。夙夙拿着手机靠在床头,十一点多了,郑凌锋到楼下买烟已经买了一个多小时。她闭上眼,很轻地问:“还回来吗?”
夙夙想着今天她和颜臻的整个过程,最后是摊牌了,但中间她曾放纵过,她没有阻止颜臻亲她,那样放肆而越轨地亲她。
夙夙等了很久,家里没有一点动静。她把手机按亮,想看时间,却因为刚才在看颜臻的信息时没有退出,只是久了才黑了屏,所以当她一按确认键,就直接变成回复。她对着屏幕,打下一行字:老公,你在哪?没有你,我睡不着。
颜臻没想过夙夙会回信息,因为除了第一次的错误连通,他没收到过她的信息。当他吹干头发准备睡觉的时候,却意外地收到了夙夙的信息。
23:58:老公,你在哪?没有你,我睡不着。
颜臻知道夙夙肯定又是发错的,但也改变不了他因兴奋而引起血液流动加快、心脏加剧起伏的澎湃心情。他就当夙夙那声老公是叫他的,她对他说:没有你,我睡不着。颜臻拿着手机放在心脏的位置,“夙夙,我会在你身边的。”他没有回信息,因为他不想提醒她发错。既然你老公可以丢下你一个,为何不肯给我机会?
颜臻想着明天又可以见到夙夙,笑了笑很快睡着了。他做了梦。那是他和素素前世的事。
他梦见自己一身古衣装束推门进房。素素穿了一件粉色的罗纱罩裙,外套一件松松的外袍。她软软腻在他的怀里喊他夫君,还说伺候他喝汤。那外袍本就松,她拿来汤坐下,领口也随着下滑,露出里面的粉色罗纱罩裙与圆润小巧的香肩,外袍还在慢慢地往下滑,他忍不住,他抓着她的手要去亲她。她却蹭着他的胸膛不依,双手环上他的脖子,用唇把汤渡给他。那松松的外袍又顺势掀高,盖住所有的春色,只留下她白瓷般的脖子。他再也忍不住了,把她抱坐到自己腿上,一手托着他的腰,一手扯过系带,露出里面薄如蝉翼的粉色罗纱罩裙,隐隐约约、朦朦胧胧……
颜臻醒来后发现自己竟然梦遗了。离开青春期之后多少年了,今天竟然梦遗了,他摇头走进浴室清理。泡在按摩浴池内,暖暖的水温按摩着周身,颜甄闭上眼,似乎觉得又把夙夙抱在怀里了,软软的身体,淡淡的馨香。“夙夙,只要你过得幸福,我绝对不会干扰你的生活。但现在,你似乎过得并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