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爱妃,本王下手太重了。”
虽然在道歉,可容聿的脸上根本看不出半点歉意,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楚辞眼中的怒火,燃烧得越来越旺,恨不得上去将容聿给咬得稀巴烂。
“来,本王给你揉揉。”
话音刚落,楚辞立即赶到毛骨悚然,还没有来得及躲开,腰间再度传来那撕心裂肺的剧痛,尖锐的尖叫声,让聆雨轩往日的寂静被一瞬间打破了。
“容聿~~你这个畜生,我跟你没完,我跟你势不两立,呜~~~”
卧房内,楚辞哭天抢地的声音,连续不断地从里头传出。
院子里,银杏根本不敢离开太远,就怕里头那位姑奶奶说错话会惹恼王爷,很显然,这让她听都不敢听下去的痛哭声,已经让银杏明白,公主一定是受到了很大的“惩罚”。
此时的楚辞,似乎感觉不到自己下肢的神经,恍如半身瘫痪般地坐在床—上,看着容聿嘴角微微漾开的笑容,再一次恨得咬牙切齿。
她的手,抚着腰间,看着容聿那张美如蛇蝎,又歹毒如蛇蝎的脸,恨不得马上冲上去毁了这张脸。
下一秒,见容聿脸上的笑容突然间收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低于零度的寒冰,朝她的脸靠近。
修长的指尖,捏起她的下颌,道:“不是想变卖本王的家产改嫁吗?本王正好想看看,你有没有命等到那一天。”
话音落下,修长的手指,从她的下颌收回,只留下一个狠厉的眼神,容聿已经开门从房间里离开了。
沉重的摔门声,让处在晃神中的楚辞,猛然回过神来,回想起刚才容聿那张恐怖的脸,还有他眼底流露出来的杀气,她的背脊,陡然一凉,身子都禁不住跟着打了一个寒颤。
什么叫阴晴不定,楚辞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容渣男凶起来的样子,还真是有点恐怖。
古人云,伴君如伴虎,虽然容渣男不是皇帝,可在这里,也是一方霸主了,听他那天说话的语气,好像并不把她那位皇帝哥哥放在眼里。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容渣男这条“地头蛇”的妖力还不小。
“不行,这日子没法过了,得赶紧找个机会离开这鬼地方。”
刹那间,楚辞的内心,更加坚定了要脱离容王府,“自立门户”的想法了。
只是,她“穿”来这里也就一个月的时间,初来乍到,什么资本都没有,除了这个可有可无的翌阳公主的身份之外,她简直混得比那小妾还不如。
要想自立门户,一定得要有资本,可这资本……在哪呢?
楚辞的目光,缓缓投向梳妆台前,那些金光璀璨的珠钗首饰,唇角,微微上扬。
“幸好,容渣男还没有贱到连老娘的金银首饰都给没收了,这东西卖掉,可值不少钱呢。”
她坐在床—上,低声自语着,眼底闪烁着明亮的色彩,似乎在她眼前,已经渐渐堆起了一座座金山银山了。
汴城繁华的街道,熙熙攘攘,商贩的叫卖声,来往人群的喧嚣声,一贯如往常一般不绝于耳。
“一百两!竟然才当了一百两。”
楚辞拿着手中从当铺典当回来的一百两银子,放在掌心中还是沉甸甸的,同样,她的心也是沉甸甸的。
“这个翌阳公主到底是不是皇帝老儿他亲妹啊,出嫁竟然才这么点嫁妆。”
当她决定将自己的金银首饰全拿去当掉的时候,才发现,除了梳妆台上那些之外,那翌阳公主根本就没有其他财产了。
要说她是当今公主,还真觉得寒碜,还不如一个富家千金来得富有呢。
楚辞在嘴里瘪瘪嘴,不禁开始同情起这具身体的本尊来了。
老公不疼就算了,连娘家人也不疼她,况且,自己的老哥还是当今皇帝,全天下最有权有势的男人。
看来,“自立门户”的想法,还是得缓一缓了。
楚辞在心里,不禁叹了口气,将手中当过来的一百两,揣进怀中,往王府的方向走去。
走了几步,她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似的,停下了脚步,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愠怒之色,“我知道了,那翌阳公主的嫁妆,一定是被容渣男给私吞了。”
一定是这样,百分百是这样,不然的话,这翌阳公主怎么可能身上什么财产都没有!
该死的容渣男,简直是要将她赶尽杀绝嘛,她上辈子一定是毁了银河系,才会让她穿越过来遇上这么一个渣。
不对,不是她,是那个翌阳公主,翌阳公主一定上辈子做了不少坏事,才会嫁给那个渣男!
楚辞的心里,越想就越是生气。
过不下去了,必须离!必须要离!
楚辞在心里下定了决心,前往王府的步伐也下意识地加快。
回去就给容渣渣一封休书,让他哪凉快哪呆着去,老娘不奉陪了。
容王府——
“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
“是,王爷。”
副将罗琰转身正要离开,迎面便看到楚辞步伐急促地从王府大门外进来,看上去还有些怒气冲冲的味道。
他的脚步一顿,眼底掠过一丝异色,“是王妃。”
“你先下去。”
容聿低着嗓音,冷冷地道,对着罗琰摆了摆手,目光却始终停在楚辞急躁的小脸上。
“是,王爷。”
罗琰退下。
此时,正揣着那一百多两银子从王府门外进来,雄赳赳地准备过去找容聿“离婚”的楚辞,在刚跨进门没几步,便看到容聿跟他的副将就站在院子里,看到她的时候,副将还立即离开了。
“切,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这对主仆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看到我就不聊了,怕被我知道吗?”
楚辞瘪瘪嘴,倒也没兴趣知道太多,总之,跟她无关的事,她都没什么兴趣。
见容聿的目光也正好从她这边看过来,她便加快了脚步,朝他走去。
“容聿,你在这里正好,我刚好有件很重要的事要找你。”
对于她对他的直呼其名,以及没有一点礼数的模样,容聿倒是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