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闪烁的目光和浑身不自在的样子,容聿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眼底,融进了几分浅笑。
“夫人言重了,为夫见你睡的香,便不忍心叫醒你。”
说着,目光还朝罗琰露出了几分责备,道:“下次再吵醒少夫人,自己掌嘴。”
罗琰一愣,错愕地看着容聿那张脸,似乎并没有想到容聿会说这样的话,愣了好久,才勉强回过神来,朝楚辞看了一眼,“对不起,少夫人,属下下次会注意的。”
这两个主仆二人玩得怎么手段,面对如此一反常态的两个人,楚辞格外得不习惯,尤其是一直都对她有所保留的罗琰,突然间对她这么恭敬,让她浑身都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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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地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适时地转移了话题,“对了,你们刚刚在吵什么呢?”
“是这样的,少夫人……”
罗琰的表情显得严谨而恭敬,跟之前那个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的王府副将完全不同。
他将刚才掌柜的跟他说的事,跟楚辞重复了一遍之后,见楚辞的眼底,瞬间亮起了凑热闹般的光亮。
“抛绣球选夫?”
这个好玩,之前都只是在电视上看过,还从来没有亲临现场看过这种选夫的方式。
真好奇要是那富家千金把绣球抛到一个乞丐手上的话,她那员外爹会不会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嫌贫爱富想耍赖了。
“就住这家算了,大家挤一挤,不就是一晚上的事嘛,现在都这么晚了,再到下一个镇去,等城门一关,就要住到野外去了。”
楚辞主动替容聿做了决定,当然,自己心里打着的那点小九九,还是没想让容聿看出来。
罗琰没敢直接听从楚辞的决定,而是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容聿,见容聿点头同意之后,他才来到柜台前,道:“那就把那剩下的四间房都给我们。”
“好嘞,客官,这就给您几位安排。”
容聿没有说话,她眼中闪烁着的光彩,他都看在眼里,知道这个女人心里又有什么打算,却也没出声揭穿她。
就在这个时候,罗琰已经办好了入住的手续,掌柜的招呼店小二带他们上楼。
“几位客官,楼上请。”
“嗯。”
从小就在战场上打滚的罗琰,在外人面前,总是习惯性地沉着一张脸,只是在容聿面前,那张严肃当中,多了些严谨跟恭敬。
在他的眼里,除了容聿之外,没有任何人值得他低头,包括身为王妃的楚辞也一样。
在楚辞面前,他可以恭敬,但前提是,王爷需要他对她恭敬才可以。
罗琰对店小二淡漠地点了一下头之后,便来到容聿面前,“少爷,少夫人,请。”
“嗯。”
容聿点头,手,有些刻意地朝楚辞的腰间揽去,一副跟她特别亲热的样子。
而此时的楚辞,还沉浸在自己的小心思里头,根本没有注意到容聿这个小动作,一路随着一行人上了楼上的天字号客房。
“几位客官,这四间房子就是你们的,小的先下去了,几位请自便。”
“嗯。”
军人的习性让罗琰养成了任何时候都不能松怠的性格,即使在面对店小二的时候,也是充满了戒备。
店小二一走,罗琰便对着身边的手下,指着其中一个,道:“你跟我一间,你们俩一间。”
“是,将军。”
至于容聿三人,罗琰自然是无权去分配什么。
楚辞暂且将心里的小心思给收了起来,见房间已经分配好以后,便喜滋滋地跑到银杏身边,抓起她的手,随便挑选了一间房,道:“那我跟银杏住中间这个房间,万一有刺客,你们还能及时出来保护我们。”
说着,便推门往屋内走去,可前脚才刚刚抬起,还来不及跨进去,后脚便被人从身后给拎了出来。
“容聿你干嘛?”
她怒气冲冲地回过头来,在这里敢拎着她衣领随便走的人,除了容聿之外,还真没人有这豹子胆。
见容聿挑着眉,嘴角勾着邪魅的笑,道:“夫人要是怕刺客,跟为夫睡一间不是更安全么?”
他的声音,好听得让人沉醉,可说出来的话,却引来了楚辞蔑视的目光。
“不了,我可不想打地铺。”
她懒懒地给容聿递去一个白眼。
龙逸阁那张豪华大床她没权利睡她忍了,反正还有一张软绵绵的床榻,偶尔还能透过窗户欣赏夜景。
这客栈里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跟这个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的渣男睡一屋,打地铺是免不了的,她可不指望这自私鬼会让她睡大床。
况且,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万一这禽兽兽性大发把她给办了怎么办?
第一次能逃,第二次还有这运气?
她可是个身心清白的好姑娘,绝对不能被这只狼给玷污了。
容聿听她这么说,她眼中的鄙视也毫不保留地在他面前展示出来,容聿的眼底,染起了笑,出声道:“夫人多虑了,你我是夫妻,为夫怎么忍心让夫人打地铺?”
他故意曲解了她的意思,这般开口,听得楚辞再度翻起了白眼。
大爷,姑奶奶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丫真没听出来?
算了,算了,不跟这种人多废话,总之,为了守住这贞操,她是坚决不会跟容聿睡一屋的。
“多谢夫君,不过,我还是不习惯跟你一起睡。”
她的嘴里,发出了几声阴阳怪气的笑声,跟着,再度提起脚步,朝屋内走去,却再一次被容聿给拦住了。
在楚辞不耐烦的眼神中,他依然勾着笑,道:“不习惯就更要睡一起了,多睡几次才能睡习惯。”
“你……”
楚辞被他的话给堵得不知道如何反驳。
这只渣男干嘛老是跟她对着干,难道他真看不出来她是在嫌弃他吗?
好,既然这样,那就别怪她不给他留着面子了。
“夫君,其实你想听为妻的假话呢还是想听为妻说真心话呢?”
她看着容聿,一脸笑眯眯的样子。
容聿一愣,看着她沉默了数秒之后,笑道:“只要是娘子说的,为夫都想听,不如先说假话?”
“假话就是……为妻我不太习惯跟夫君你一起睡,不然的话,我会睡不着的。”
她眨巴着双眼,却流露出几分为难之色。
站在一边的银杏跟楚辞这么说,心里却高兴坏了,公主这家伙,终于开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