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哪一天皇上被容聿赶下台,她还得替容聿以死谢罪!
可她楚辞就不一样了,好日子没过够,咋可能为了一个渣男去死呢。
她抿着唇,感受着背后容聿散发出来的异样气场,鼻间不经意地发出了一声叹息。
“本王知道你在想什么,在逃避什么,不过,有一点,我要告诉你,如果哪一天皇帝败在了我手上,陪我君临天下的那个人,一定是你。”
哎呦?这是在跟她表白么?
呸!呸!呸!我只当你在说笑啊,别以为这种看不到头的海誓山盟姐会信。
她没开口,只是在心中吐槽到。
陪他君临天下?
话说回来,皇后这位子,虽然霸气侧漏,可也是安全系数最高的,很可能哪一天一不小心,就会被虐成藏獒!
不过,渣男倒是听讲信用,当了皇帝,还不打算抛弃她这个“糟糠之妻”?
算了,不管他这话说的是真是假,她权当笑话听听算了,总之听上去还不错。
容聿见她没说话,知道她在佯装睡觉,他也没揭穿他,这一整夜,两人都各怀心事,整整醒到了天亮。
当清晨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的时候,给秋日的早晨,添了几分暖意。
楚辞率先从床—上起来,她知道,容聿的伤,起床会有些苦难。
起床回头的时候,果然容聿醒了,或者是,果然他还没有睡,总是,这个时候,容聿是睁着眼看她的。
“我扶你起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容聿身后,用力地将他扶起,避免伤到他肩上的伤口,她的动作有些刻意地放轻。
同时,两人很默契地都没去想昨天夜里两人之间的气氛,穿戴洗漱完毕了之后,便出了房间。
刚打开房门,刚好乔羽画跟罗琰也从房间里出来。
乔羽画看到他们夫妻二人,不像昨天刚进客栈时的争锋相对,反而在两人中间,萦绕着一股诡异又沉默的气氛。
“王爷跟王妃昨日休息得不好吗?两位的眼睛有点肿哦。”
乔羽画开口,像是有意无意地暗示着什么。
她这般放肆的言辞,在罗琰这样忠心护主的人看来,显然是大逆不道的。
目光,凌厉地扫过乔羽画的笑颜,眼中充满了警告,“娘子,还不下楼去?”
他第一次用这样的称呼来唤乔羽画,反倒是让乔羽画愣了几秒,感觉有些不太习惯。
可表面上却一副娇羞的模样,听话地对罗琰点了点头,“好的,夫君,羽画这就下楼去。”
转身的瞬间,视线掠过罗琰的脸,朝容聿暧—昧地眨了眨眼,跟着,轻移莲步,朝楼下走去。
乔羽画的动作虽然不明显,可站在容聿身边,本就对他们之间那细微的关系有所介怀的楚辞,却看得清清楚楚,脸色,也顿时往下沉了下来。
“我也下去吃早饭。”
冷着脸,她绕过容聿跟罗琰身边,气呼呼地下楼,那背影,带着不容忽视的火焰。
看着楚辞离开之后,罗琰来到了容聿身边,低声开口,“王爷……”
可是一张嘴,却又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问比较好。
“王爷,属下有一事不明,请您明示。”
“你想问我,为什么让你跟乔羽画成亲?”
容聿的目光,从楚辞的背影上,若有所思地收了回来,转向罗琰。
罗琰脸上一僵,跟着,点了点头,“请王爷明示。”
容聿的目光,朝远处没有焦点地看了半晌,片刻之后,若有所思地收回了目光,道:“这件事,以后你就会知道。”
“是,王爷。”
见容聿不说,罗琰也没有继续追问,做好他副将的本分站在一边。
“注意乔羽画,这个女人不简单。”
“是,王爷。”
两人在楚辞他们之后下了楼,一行人用完早饭,便准备启程。
这几日,在路上耽搁的时间太多了,越是迟到京城,他们的危险就大。
昨天那批人没行刺成功,很可能会再来一次。
这一点,容聿比罗琰还要清楚。
结完账,出了客栈,一行人便往下一站出发,准备直接跟走在官道的王府卫队回合。
容王府的禁军有他们自己的暗中交流的标记,所以,尽管是分开走,可他们在路上都彼此做了记号,所以想要会合或联系并没有什么困难。
“婆婆,我冤枉啊,婆婆,求求你,饶了我这一次吧,婆婆,你听我解释啊,我真的是冤枉的……”
就在他们一路往城门的方向过去的时候,就在离城门不远的地方,有一群人围在那里,一个个交头接耳地在议论着什么。
女人凄厉的哭喊声,清晰地从围观的人群中传来,让路过听到的人,都有些不忍。
虽然经历了昨日惊心动魄的刺杀,可楚辞爱凑热闹的脾气却丝毫没有改变。
一看那么多人围着看戏,便提步小跑了过去,从人群中挤到了前头。
只见一个年约三十岁左右的女子被双手反绑着,跪在地上,一个年近古稀的老妇面目狰狞,凶狠地扯着绑住女子的那根绳往前拽。
嘴里还骂咧咧地说着什么。
“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自己连蛋都生不出来,还不允许别的人生?你这个恶毒的贱妇,你是想让我王家绝后吗?这一次,我老太婆不把你这个贱妇打死,我就没脸见我王家祖宗!”
老妇一边骂着,一边扯着那应该是她儿媳妇的女子,往路边一处专门用来宰杀活猪的空地上带去。
那中气十足的模样,哪里看上去有一点老人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个老泼妇。
楚辞拧了下眉,看了一眼那哭得声嘶力竭的女人,眼底不禁升起了几分同情。
“大叔,发生什么事了?那老太太怎么说要打死她儿媳妇啊?”
她看着身边一个围观的群众,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是来看热闹的。”
“诶,我知道,我知道……”
旁边一个也差不多三四十岁的女人,一看就很八卦的模样,听楚辞这么问,便插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