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信阳王的事,本王做一切事的前提,都要首先考虑小辞的安全。”
容聿冷下脸,目光,朝罗琰看了过去,坚定道:“传令下去,在确定王妃的安危之前,任何人不可轻举妄动。”
“王爷……”
“照做!”
容聿的模样,丝毫没有半点可以转圜的余地,落下这句话之后,便没有再给罗琰开口的机会。
罗琰抿了抿唇,转身离去,关上门的瞬间,还不停地摇着头。
克星,那翌阳公主,简直就是王爷的克星。
罗琰的心里有些气恼,却又绝不敢违抗容聿的意思。
只要是容聿下的决定,就算他觉得不对,也要顺从。
翨滕国,宰相府——
“你说的是真的?”
司云博从公文中抬起头来,看向面前的女子,确认道。
“没错,楚辞的身上确实带着血猎圣主的血,她是很好的血猎苗子,如果楚辞能成为血猎的一员,找到血族的藏身地,就更加容易了。”
女子的话刚说完,司云博的脸上,便立即露出了得意又阴险的笑。
“如果能有一只血族军的话,老夫想要夺了这个天下,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那属下就先提前恭喜相爷一统天下了。”
“哈哈哈~~~哈哈哈~~~~”
司云博仰头大笑了起来,眼底,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未来和君临天下的画面。
“找楚辞的事,就交给你了,这件事,务必要完成。”
“是。”
女子点了点头,跟着,转身出了宰相府。
楚辞虽然是血奴,可她只有在十五月圆之夜那天,才会化身为吸血鬼,平时跟常人无异。
所幸过了十五,楚辞就没那么难受了,跟在宫尘涣身边,安静得仿佛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宫尘涣有些不太习惯,目光,朝她看了一眼,像是在刻意找话题一般,道:“你就不问问,我要留你在身边多久吗?”
他的问题,让楚辞猛然抬起眸子,眼底,亮起了一丝光彩,“我还有离开的机会吗?”
“当然。”
宫尘涣挑了挑眉,“只要我体内的血彻底平衡下来,你就可以走了。”
“那是什么时候?”
楚辞问得有些迫不及待,让宫尘涣的眉头,瞬间不悦地拧了起来。。
“你很想离开吗?”
“我……”
楚辞的话,到了嘴边,而后,又苦笑地收了回去,“是啊,我现在的处境,呆哪里不是一样,又何必急着走呢。”
一直以来,她都认为,容聿是她在这里生存唯一的依靠,可他逼着她把孩子打掉的那一天起,她就知道,她回不去了,他们也回不去了。
离开了容聿,天下之大,对她来说,去哪里容身,意义都没什么不一样。
宫尘涣看到了她眼底的惆怅和伤感,心里又开始烦躁又不舒服了起来。
“既然不知道去哪里,就老实呆着,本尊要让你走的时候,自然会让你走。”
楚辞没多言,沉默着点了点头。
宫尘涣救了容聿,这是她当初跟他达成的协定,她不能违背这样的约定。
原本宫尘涣完全可以依靠自身的优势加快回幽冥谷的速度,可还是考虑到楚辞的身体情况,放慢了速度,陪着她一路走回去。
一连赶了几天的路程,这一路上都风平浪静,并没有出现任何的异动。
可就在楚辞以为两人可以安然回到幽冥谷的时候,突然间,宫尘涣行走的脚步,停顿了一下。
就在她诧异的当口,一群打扮奇特的人突然间将他们围成了一圈,手上,拿着白栎木制成的利剑,很显然,是专门冲着他们来的。
楚辞倒是不怕,今天早已经能过了十五月圆之夜,白栎木对她来说,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可宫尘涣不一样,就算他再强大,也摆脱不了血族之王的事实,他可以不怕马鞭草和白栎木,可眼前这些突然冲出来的人,敢这样直面他,想必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当然也是知道宫尘涣的弱点。
就算宫尘涣可以脱身,恐怕也不能全身而退,受伤是难免的了。
楚辞的目光,不安地朝宫尘涣看了过去,却见他还是那一贯慵懒的模样,对于眼前突然出现的一群人,似乎并没有打算放在眼里。
宫尘涣这家伙,还真是够自信的。
楚辞在心里低声暗忖道,就在这个时候,为首一个蒙着面的人,往前走了一小步,在宫尘涣的身上扫了一眼之后,看向楚辞。
蒙面布后面,传来女人低低的笑声,“容王妃的魅力还真是不小,连血族之王都亲自现身陪同。”
这个声音,有点耳熟,楚辞的心里,动了动,目光,朝那女人看了过去,蒙着面的脸上,露出了一双阴冷的双眼。
认真仔细地盯着那个女人的脸看了好久,她突然间眸光一闪,惊诧地看着那名女子。
是她?
那天在徐福的葡萄庄跟容聿交手,给容聿下了阴尸血毒的女人。
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是司云博的人,那么,她的目标,到底是她还是宫尘涣?
楚辞的心里,有太多的疑问,只是这个时候,根本来不及解开。
下一秒,见那个女人用眼神对身后那群人示意了一下,很快,那一群人直接对着她攻了过来,完全无视了宫尘涣的存在。
他们的目标是她?
楚辞的心里,闪过这个疑问的同时,身子却被宫尘涣一把拽进怀中,以移形换影般的速度,在那些人攻到她面前之前,将她带向一边。
宫尘涣那张没有血色的脸上,在下一秒,散发出了几分怒气,那双魅惑的桃花眼,笼罩着几许警告,在那些人面前扫过。
只是那一瞬,他赤木猩红,吓得那群人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连本尊的人都敢动,看来你们真没尝过死的滋味。”
宫尘涣一向是那种慵慵懒懒的模样,就算对楚辞凶的时候,也是大发脾气地吼着她,这是楚辞第一次见到宫尘涣的身上那种完全散发出来的森冷的杀气。
仿佛是下定决心要将对方置于死地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