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她是怎么睡到他的床—上去的?
当她努力地将所有的事倒回去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喝断片了,什么都没想起来。
唯一记得的就是自己在酒楼喝了好多酒,然后呢?
这不科学呀,她根本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她是怎么回来的?
她敲着脑袋,也没空理会身旁坐着的容聿,努力地想让自己记起些什么来。
突然间,她停下了敲脑袋的动作,眼底,渐渐地开始想起了什么。
那酒楼店小二好像怀疑她喝“霸王酒”,还连同他们家保安把她拖到衙门去了?
再然后……
嗯,让我想想,再仔细想想,可千万别闹出什么大笑话来。
拿水泼醒她……
紧跟着,她的脑子里,又闪过这样一个声音,让她的手指,微微颤了颤。
这个声音,有些陌生,是谁呢?好像是个当官的,嗯,这个人不重要,不管他!
再接着——
宋大人,如果本王没及时出现的话,这盆水,是不是就要往王妃的头上浇下去了?
这是渣男的声音。
咦?
渣男怎么也去衙门了?听他这话的意思,难不成是特地去找她的?
不会吧,渣男应该是恨不得她早点死翘翘才是,怎么还会亲自去衙门里接她呢。
虽然不太相信渣男的好心,可他这句话,还真是颇具男人味,那“护犊子”的感觉,简直霸气侧漏到爆棚啊。
楚辞在心里惊叹的同时,渐渐的,下午时候发生的事,在她脑海里开始放电影一样地闪过。
她想起自己被容聿从冰凉的地面拉起,想起自己被容聿护在怀中,想起他抱着她的时候,特地回头告诉店小二,她不是个骗子……
一幕幕,都在她的脑海里,就像放电影一样,过了好几遍。
天呐,这不科学,这太不科学了,这还是那个跟她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渣男吗?
如果不是渣男还有个孪生兄弟,那一定是渣男在耍什么阴谋诡计,不然的话,他不可能对她这么好!
楚辞在心里,否定了一切容聿那行为所表达出来的善意,回忆起主要部分之后,她将目光,偷偷地转向容聿。
见他面容淡漠,跟平常那个容聿没什么不同,甚至几度让她怀疑,自己刚才脑子里的那些片段,是醉酒后出现的幻觉。
可是,当她这样看着容聿时,她的心里头,还是莫名地被激起了几许小波澜。
额……一定是心里头那些温柔小片段,让她的心率变得不正常了。
“看够了吗?”
突然间,容聿出声了,熟悉的音调,熟悉的讲话节奏,熟悉的冰冷表情,将楚辞完完全全带回现实当中。
嗯,这才是她所认识的容渣男。
“长成这样,不就是让人看的吗?”
尽管体力虚得很,她还是忍不住跟他抬杠,心里刚刚升起的那一丝好感,很快便一扫而空了。
因为发着高烧,她的喉咙又干涩又难受,仿佛有团火在燃烧一般,让她感觉就是讲话都有些生疼。
扯着嗓子,润了润喉咙之后,她撑着身子,从床—上下来。
可前脚才下地,后脚便被容聿给阻止了,“都这样了,还打算去哪里?”
绝冷的嗓音,带着并不掩饰的愠怒之色,从她的头顶上方响起,与此同时,一股力量,在她的肩膀上,压了下来,让她没法动弹。
“我一分钱都没有,能去哪里?”
楚辞的眼中,也染上了火光,抬眼跟容聿的怒火对视。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火气,还是委屈,她将容聿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一把甩开,道:“你王爷的这张豪华大床,我可不敢玷污了,搞不好到时候又要我赔钱,本姑娘我穷得很,赔不起!”
说着,拖着无力的双腿,下了床,朝自己一贯睡着的那张床榻走去。
因为浑身无力,她走路的时候,双腿都在发抖,看得容聿的心,蓦地一紧。
“楚辞,躺回去!”
冰凉的嗓音,带着一丝怒气,从楚辞的身后传来。
楚辞没有理会,又或者是赌气,她权当没听到,直接走到床榻上躺了下来,被子也不盖,背对着容聿躺着。
“楚辞!”
容聿的声音再度传来,声音,已经比刚才沉了好几度,愣是让人生出了些许胆寒跟害怕。
尽管楚辞的心里有些发毛,可她还是忍着没有出声,也没有理会。
“咳咳……咳咳……”
喉咙痒得不停地咳嗽,再加上窗外吹进来的凉风,正好对准她的脸吹着,让她的咳嗽更加剧烈了一些,“咳咳,咳咳,咳咳……”
咳嗽,突然间停不下来了,越是咳嗽,窗外的凉风就越是往她的喉咙里吹,越是往里吹,她咳嗽得就越厉害,如此恶性循环……
“该死的!”
耳边,传来容聿恼火的咒骂声,紧跟着,便看到容聿走到她面前,将她面前那扇一直开着的窗户给关上了。
“咳咳咳……你……你才该死……咳咳……”
尽管已经咳得快断气了,她还是忍不住回嘴道。
容聿低眉看着她,看她因为咳嗽而勉强红润的脸色,突然间也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都这样了,你还是要跟本王抬杠吗?”
“咳咳……咳……要……要不是因为你,我会变成……变成这样吗……”
她用眼角,睨了容聿一眼,反驳道。
“是本王让你喝酒不给钱被人带去公堂吗?”
容聿难得来了兴致,幼稚地跟她争辩了起来。
“卧槽,你还有脸说!”
她气得一口气没缓过来,一边咳嗽,一边道:“要……咳咳……要不是……要不是你克扣我的月俸还断了我财路,我……我会没钱付……付账吗?到底……到底是谁把我害成这样的,你……你还好……好意思说!”
她气得连一红一白,好几次都差点背过气去。
要不是她年纪轻身体好,恐怕这个时候,早tm被渣男气回老家见老祖宗了。
容聿看着她咳得绯红的脸,却是无动于衷地站在那里“欣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