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会,你亲娘亲姐都在外头,你自己去问问就好,说人心都是肉长的,偏的很,可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好歹苏少爷也是读了圣贤书出来的,我们无事骗你这些作甚。”
兰草见不得苏梓乔这般自欺欺人的模样,听他说完话后,便指着外头的高台木桩,懒得再与她多说,这些旧事兰草今日是第一次听洛卿语这样说起,光听洛卿语这些话,她这样一个外人都觉得气不过,只觉得外头绑着的那些都是咎由自取,再听苏梓乔辩驳的话,更是来气的扬高着音调。
苏梓乔快速的从马车之上奔下,来到邵氏身边,亲兵手中的兵刃割在邵氏的脖颈之间,谨防苏梓乔会因为心情激动做下过激之事,苏梓乔跪倒在邵氏的脚边眼泪抑制不住的流下大哭道“母妃,姐姐,是不是你们找了采花贼买凶杀人还要奸污睿王妃,想要让她名声扫地的,是不是你们在睿王爷的酒里头下药想坑害睿王爷,就连这次,是不是也是你们先掳走了睿王妃想要杀害她的,你们做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是不是都是你们做的???”
苏梓乔的声音太大,大的底下林林散散围观着的百姓都能够听得清楚,听完之后便是一阵咋舌,早听说宣平侯的继室不贤,却不想竟然这样不贤,竟然做出这般歹毒之事,真真蛇蝎之人也。
“梓乔,你听人胡乱说些什么,你不要被人三言两语的蒙骗了!”邵氏听得苏梓乔这样激动且神志溃散的质问自己,不由的吵起了声音叫了起来,为着苏梓乔的话,一旁在那儿原本“唔唔唔”被堵着声发出说话声的苏朝康这下瞪大着眼睛似如铜铃,一副不敢置信的没摸样。
“那好,那母亲你就以我起誓,若你没有做过我说的那些事情,都是别人乱造谣的,那你就发誓,若真是你做的,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这辈子无儿无女孤老终生!”苏梓乔在听完邵氏的话后,眼里闪着一点精光,像是看到了那一丝的希望,可为了车中洛卿语,还是狠了狠心,逼着邵氏用自己将来的幸福而起誓。
邵氏一听那话,高昂着声音大叫道“梓乔……你疯了!”
那一声大叫,把苏梓乔心底里的那一点点侥幸尽数熄灭,整个人失望且又颓然的看着自己的亲母,紧皱着眉头“母亲……”
邵氏的一个眼神,苏梓乔便明白了一切,此刻,他像是彻底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哑然失笑的讷讷道“原来真的是你们做下的……”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她洛卿语就是个傻子,凭什么高高在上,凭什么风光出嫁,她母亲是个不堪一击的,她洛卿语也就该是如此,梓乔,拿出你做男人的一点血性来,现在就把娘身上的绳子解开,你二姐姐是康王妃,那些的奴才根本奈何不得我们,我是康王妃亲母,谁敢乱动!”
“康王妃的亲母,一个无诰命无品级小货出身给人当妾的女人,你可真是有脸,皇帝亲下口谕,你女儿苏挽月做下丧尽天良之事随意睿王如何处置,睿王所吩咐下之事便是皇上所下亲旨,你儿子也是死囚,若敢乱动,直接乱箭射死,谁能耐亲兵如何!
邵芳华,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你这康王妃的女儿,满身伤痕,身上没有一块好肉,她在康王府饱受欺凌,过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明知她过的水深火热,你却不去搭救,你让她像个女支.女一样的出卖自己的身体来为你换取富贵,为你眼前的这个儿子铺路,到了现在,你还要说你的女儿是个康王妃!
她是康王妃没错,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是皇家的儿媳,你没这个脸与她偏上亲戚,若真要攀,那么她这会也要被绑在高台之上了,你可愿意!你也怕死吧,你也怕不得善终,可说到底,这些事情都是你应该得的,你害死我亲姑子不算,还害我亲外甥女,你这样的女人,只配在这高台之上被烧死,他们这些亲兵奈何不得你,我奈何,若康王妃往后真要计较,只管来就是,给我把些人一个个的,现在放火就烧死!”
一辆马车落入众人眼中之时,自马车内飞奔而下的秦氏就着邵氏嚣张的话音便是一顿怒骂,揭露了苏婉容早已经血肉模糊的伤疤外,更是将邵氏的脸打到发疼,一接到消息就命人备了车飞奔着赶来的秦氏,现下恨不能奔上高台直接手撕了这个贱人。
“苏梓乔,你亲娘为你做了那么多,说到底都是为了你,为了你,她可以不顾你两个亲姐的死活,让你的亲姐苏挽月像个花魁一样在京中形形色色的男人之间周转,待价而沽,只望将来能够嫁个祝你前途有利之人,而后也是为了你,让你的亲姐苏婉容活在康王的手下,你看看苏婉容与她身边丫鬟身上的伤,到了现在,你觉得你的亲娘被绑在这儿冤是不冤,死的该是不该!”
秦氏劈头盖脸怒骂之下的苏梓乔脸色难看到惨白,看着主仆二人紧抱在一起各自搀扶着给着依靠的苏婉容与穗儿,苏梓乔像是被人打了数道巴掌一样的疼,苏挽月说不了话,弥留着一口气看着眼下三方对峙之下的场面,邵氏在一旁不停的仰天大笑,苏朝康已经不再“呜呜呜”的大叫,这个时候,安静的看着所有人,眼神涣散,恍然发现,自己竟然在身边养了这么一个畜生,很是不该。
苏梓乔听着秦氏说出的那一番话,心中五味杂陈,恨不能一下子直接溺死了算了,他的两个亲姐会如此,亲母会如斯,说到底竟然都是为了自己,自己竟然就是那样一个始作俑者,满脸的悔恨与懊恼出现在了苏梓乔的脸上。
他是读圣贤书的,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牢记于心,可到了这个时候……他竟不知道到底该当如何!
邵氏知道,今天的自己难逃一死,当笑声停止的那一刻,邵氏看着立在自己面前的秦氏,坐在马车中见不到面的洛卿语,像是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与模样在那儿不住的大笑“秦氏,你少得意,你以为你们荣国公府现下是养了一个金凤凰在手里,我告诉你吧,你们手里捧着养着的,不过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罢了,她苏卿语嫁到睿亲王府一年有余,肚子里连一点消息都没有,都说她是独宠在身,府里头那点儿侧妃庶妃死的死,迁的迁,可她的肚子到现在还是瘪的,你就一点不知道,我告诉你,她早就生不出孩子了,早在她小的时候,她就让我断了子孙脉,她洛卿语就是一个下不出种的母鸡!”
“你这个丧天良的贱人,你……”
“怎么样,洛氏一辈子都不是我的对手,临了了,也不过生个丫头片子罢了,你们这些人一个个的都没有能力护着这个丫头,她落到我的手里,自然由着我拿捏,就算我现在被绑在这儿又能够怎么样,从前她凭我怎么糟践,我都赚回了本,以后你那嫡亲的外甥女有的是苦日子过,一个不会下蛋的鸡,哼……大家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把这个贱人的舌头给我割了,挑断她的手筋脚筋,我不要她死,我要她生不如死的活着,每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邵氏得意且又欢喜的话音落下之后,秦氏恨不能上前扒了邵氏身上的一层皮,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竟然恶毒到了如斯地步,毁了洛卿语一辈子的子孙之息,这………
看着她猖狂得意的笑容,早得了秦氏眼刀的兵卫割住了邵氏的脖颈,在她的脖颈之间割开了一个口子,刀口入肉撕心裂肺一样的疼痛让邵氏闭了嘴,洛卿语在马车之内因为愤怒手上本包扎着的伤口在此刻尽数裂开,心像是被人挖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好,好一个邵氏,真不枉费了蛇蝎心肠这四个字!
卫澈说她身子服用了大寒之物伤了身终生恐无孕,原来,是邵氏这个贱人早早的下了黑手,断了自己子息,她是算好了这辈子要让自己活在生不如死的地狱里,既然如此,那大家就一起生不如死下去!
“王妃,王妃,你可不能硬撑着,你有什么火有什么怒,你尽管的发出来,别伤了自己的身子,你别吓奴婢们……”看着洛卿语手上的白色绷带出现鲜红的血液之时,兰草吓得忙劝阻着洛卿语,让她不要过分的激动。
这样的事情,若非邵氏今日自己吐口,她们根本不知,洛卿语自某一日回来之后,温补的药就不曾断过,原本她们都当是坐胎药,可到了今天,才知道……
“去,去给我把那个贱女人的舌头拔了,我要让她生不如死,我不会要她死,我活着一日,邵芳华就要活着一日,我要让她每天都好像活在地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