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中人,见势不对,都远远避开。
林菲箬和明昊天同时立起。
林菲箬向明昊天看了一眼,道:“不知道古时候打架官府会不会管?”
明昊天不知道她这时忽然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目光盯着步步逼近的数十名高大男子,身手把她拨到身后,头也不回的道:“嫣儿,你先走,这些人我来对付。”
话音不落,人影闪动,林菲箬已经自他身边奔过,挥拳狠狠把一人击倒在地。
明昊天微微一愣,来不及给他时间多想,已有两人撸起衣袖向他逼近。明昊天微微皱眉,双手一分,分别抓住两名男子的胳膊,向后挥出,两人齐声惊呼,哗啦啦一阵响动,把一张梨花硬木桌子砸得粉碎。
这一动上手,两方立时混战起来。
登时,大厅之中碟飞碗砸,乱成一片。
明昊天和林菲箬二人以一敌十,好在对方虽然人数虽多,不过是些乌合之众,平时聚在一起以多欺少,这时给林菲箬和明昊天二人打得落花流水,不时有人惊呼着飞出窗口,扑通,扑通声响不绝,跌入河中。
林菲箬闪身避开一名男子击到的手掌,拳头晃动,嘭的一声,重重击在他鼻梁上,那人一声惨呼,捂着流血的鼻子,向下蹲去。
忽觉身后一阵凉意砭骨,身后一人持刀向她背上刺到,她正要向旁边避开,忽然间腿上一紧,刚才给他她得鼻子流血的男子,竟不顾疼痛,张臂死死抱住她双腿。
林菲箬用力一挣,竟不能挣脱,眼见刀锋就要透衣而入,不禁吓出一身冷汗来。
明昊天见状,也是大惊失色,道:“嫣儿,小心。”他不顾锋利的刀锋,身手硬生生的把对方手中的尖刀夺了过来。
刀锋入肉,立时鲜血淋漓。
林菲箬一脚把抱住她双腿的男子踢了出去,抢到明昊天身边,见他手掌皮肉翻卷,鲜血淋漓,竟伤得不轻,忙身手在身上撕下一大片衣襟,替他包裹。身后一人见她在给明昊天包裹伤口,手持利器,不声不响的靠近。
明昊天道:“嫣儿,小心。”侧身自她身边掠过,一脚飞出,正好踢中那人的下颚。
这一脚踢得狠了,那人大叫大声,撞开酒楼木制的墙壁,直摔出去,扑通一声,跌进水中。
这时,刚才进来的十余名男子,就只剩下带头来找麻烦的吏明聪了,他立在厅中,浑身战抖,似乎骇得不轻,既不敢逃走,也不敢过来。
林菲箬正忙着给明昊天止血,懒得理他,她向开着的窗口了一眼:“是要我动手,还是你自己跳。”
吏明聪吞了口唾沫,权衡利弊,知道自己不跳,若是给他丢下去,只怕更惨了,心中暗骂,好汉不吃眼前亏,以后有机会再找他算帐不迟,道:“我自己跳,我自己跳。”爬上窗台,向下纵落,随即扑通一声,落入水中。
林菲箬见此情形,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但是看见明昊天手掌血流不止,道:“不行,我们得找家医院……不,找个大夫给你瞧瞧才行。”
明昊天一笑,抽出手掌,在玄色的长衣上轻轻擦去流出来的血渍,道:“没事的,我带兵攻敌,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什么伤没受过,如果这么一点小伤,就要请大夫什么的瞧瞧,只怕敌人早打过来了。”
林菲箬见他执意不肯,也只好不提。
这一场架打下来,林菲箬再无食意,让酒楼掌柜过来结帐,回去想办法再找些抗菌的药物给他敷上,以免感染了。
这时,酒楼掌柜拿了把金算盘从后堂出来,噼里啪啦一阵结算,笑嘻嘻的道:“二位客官吃饭的钱是十两银子,加上打碎的桌椅碗碟,还有损坏的门窗墙壁,一总是一百七十两银子。”
林菲箬一听这数目,在明昊天耳边低声道:“喂,刚才出来得匆忙,我没想到带钱,你先付着,改日我再请你。”
明昊天笑道:“这个自然,我总不能让嫣儿付钱。”一只手伸进胸襟,却不拿出来,神情尴尬,向她耳边低声道,“不好,我身上带着的银子全不见了。”原来,刚才混战之时,两人打得兴起,有人把他身上的钱袋偷去了,竟然也不知道。这时候,那些人早就逃了,上哪里去找丢失的银子。
酒楼掌柜见二人脸色不对,神情已不如先前恭敬,一面让两名人高马大的伙计拦在门口,以防二人逃走。
林菲箬见这形情,干咳一声,笑道:“我说……不就是一百七十两银子么,哈哈,小意思,小意思。”
她一面笑着,做势身手到衣中去掏银子,见酒楼掌柜面上神情微微缓合,趁他不注意,踹飞一条磴子,翻转着向他胸口撞去,随即拉着明昊天转身向门口冲去。
拦在门口的两名伙计,措不及防,给二人撞得四脚朝天,跌出门去。
林菲箬拉着明昊天的手,跨过二人的身体,如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