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绕到后檐房顶上,伏着身子向下,只见那个名叫李瑞的侍卫,正挥舞着一只吐着鲜红舌头的纸人,在窗前晃动。
林菲箬心想,我刚才看到的白衣怪物,竟是这个丑陋纸人,当时还真把自己吓了一跳呢,越想越气,终于,一个翻身纵身落地。
李瑞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响,回过头来,见林菲箬正从身后向他逼近,吓了一跳,伸手指着她,结巴道:“怎么,你不在房中?”
林菲箬不等他再出声,一步冲出,伸手手一把抓住他一只手掌,动劲力捏。
五指连心,李瑞给她捏得痛入骨髓,张口欲呼,林菲箬左膝抬起,冲着他小腹狠狠几下,一面捂住他嘴,骂道:“我叫你吓我。”
忽然觉得他挣扎的身本软了下去,这个身手还算不是太差的皇宫侍卫,竟然就这样,还没有机会出手,就已经给她硬生生的打晕过去。
林菲箬微微一愣,暗骂,什么皇宫侍卫,一点不经打。
忽听身后一个男子的声音道:“喂,干什么?”
林菲箬一惊回头,只见另一名侍卫周越立在墙下,他刚才听到异动,便过来看看,正好看到林菲箬把周瑞给打爬下了。
林菲箬双手抱胸,微笑着他挥了挥手,道:“嗨,帅哥,这三更半夜的装鬼吓人的把戏,挺好玩吧?”
周越知道她是未来的皇后,自然不敢向她动手了,一转身,便欲逃走向朱佑樘报信去。
林菲箬哪里容他这样走,见他遁入墙角一片灌木,随手拾起一根给他击塌睛来的窗格上的木头,挥手掷出,周越听到身后风响,身体一倾,向旁边闪避,不料脚下绊到块石头,一个踉跄,向前扑出,啪的一声,慌慌张张,正好撞在前面一棵枯树上,哎呀一声,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
林菲箬走过去,蹲下身子,见他额头上起一个大包,脱了层油皮,看样子是晕过去了,骂道:“活该,谁让你为虎作怅呢。”
她把两名侍卫掷入一大片乱草丛生的灌木丛中,让他二人今晚在这蚊虫子乱飞的灌木从中睡上一晚,算是对他两人的一点小小的惩戒。
林菲箬把双手用力得波波作响,向朱佑樘所在的方向冷笑一声,下面就轮到朱佑樘那臭小子了。
朱佑樘守在前门,锦华宫四周静悄悄的一片死寂,唯有夜虫唧唧,在花间低呜,禁不住进房察看。
“奇怪,姓张的臭丫头怎么不在房中,便连周越和李瑞两人也不知到哪里去了。”
朱佑樘一时摸不着头脑,他从房中出来,忽见门外一个披头散发,一动不动的立在一片起伏的乱草中,一袭长衫,在风中狠狠飘起,他一动不动的站着,多少有些诡异。
“周越。”朱佑樘见他没有反应,小心的叫了一声,道,“还是李瑞。”
那人还是一动不动,朱佑樘心里的不安起来,难道是自己贴身小太监,他叫了两声,见他不应,不禁皱了皱眉,不悦道:“小德子,我不是让你去吓唬姓张的臭丫头吗,刚才你跑到哪里去了?”
朱佑樘伸出手掌放到他肩上:“喂,小德子,我说你是不是聋了?”
他手掌刚触到那人肩膀,那人忽然缓缓回过头来。
月光如水,映在这一张诡异的白面上,张开的嘴里吐出鲜血淋淋的舌头来。
朱佑樘看清这张诡异的面容,不禁吓得一阵哆嗦,双眼翻白,向后倒去。
那人见他吓晕,微微一愣,揭开脸上的面具,骂道:“喂,不是吧,我说朱佑樘,你别给我装死啊,你给我起来。”
林菲箬轻轻在他身上踢了几下,见他不动,看样子真是晕过去了,心中暗骂这小子真是没用,本来还想多吓他几下出气,没想到她刚转过身来,还没出声呢,便已经吓晕了过去。
林菲箬恨得牙痒痒,本侍在他身上狠狠踢上几下,方消心中恶气,不料他忽然睁开了眼睛,冲着林菲箬咧嘴嘻嘻一笑,倒把林菲箬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