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宇语气更是不屑了:“这些事不用你操心,这几日你老老实实待在这宫里,别招惹到任何人就好。”
“我知道了,你为何定要这样与我说话,我......”五岁前的记忆已经极少,在百里家的十年,云笙月善解人意、活泼可人,是极受府中众人喜爱的,从未受过什么冷遇,慕容宇对她总是一付痛恨的样子让她心里也很不舒服。
慕容宇却不愿解释,冷冷丢下一句,“住嘴,睡你的觉。”说完侧身向外,不再理会她。
笙月气鼓鼓地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也一转身侧向床里而睡,浑然不觉两人倒是象那斗了嘴的小夫妻一般了。
“小姐,皇宫里可真大呀,从宫门口一路走来这里,脚都有些软了。”翠儿一边帮云笙月梳头一边叽叽喳喳地道,语气中透露着无比的兴奋。
云笙月从铜镜中看着翠儿开心的小脸,心情趋向于平静,昨儿半夜身体紧绷,一直睡不着,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迷糊睡了过去,等早上醒来慕容宇已经不见了人影,免去了许多尴尬。
她略松了一口气,自个儿起床穿好了衣裳才唤人,没想到翠儿就到了,原来宫门一开就进来了,听说要进宫,昨晚已是激动了一夜,今天又起得大早,难得精神还这么好。
“小姐,咱们在宫里住几天?”
“三天吧,太子殿下的生辰过了就回。”
“哦,小姐.......昨晚上王爷是在这里......”翠儿小心翼翼地问道,圆溜溜的眼睛闪闪发亮,有掩饰不住的好奇,看来她进来得确实很早,应该是看到了慕容宇从这屋里出去。
笙月从镜子里看了一眼门口,若兰送了洗脸水进来就出去了,说去准备早膳了,这会没看见人,于是慎重吩咐道:“宫里不比府中,翠儿,你说话要注意些明白吗?”
难得见云笙月这样认真交待,翠儿连忙点头道:“是,翠儿知道了。”
梳好了头发,又换了件粉蓝金丝纹绣百花竞艳的夹层外裙,看了看镜子,让翠儿摘了步摇,也不要什么胭脂水粉,若兰已经进来禀报说早膳准备好了。
“小姐戴这金丝翠凤步摇很好看呀,为何要摘了。”翠儿到底是民间丫头,于许多事情还是不懂的,昨日晋见皇上皇后自然是要隆装的,现下却也不必了,更何况慕容宇已经交待了让她不要出华清宫,自然更不用折腾那些个金银首饰和胭脂水粉,浪费翠儿一番收拾,带了那许多东西入宫来。
云笙月也不想解释,只说,“今日咱们不出门,就在华清宫待着,轻减些不用那么麻烦。”
“哦......”翠儿似乎有些失望。
笙月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走了出去,这丫头感情以为进宫多好玩吧,没想到其实很无聊,而且还危机重重。
略吃了一小碗燕窝粥,云笙月以商量的口气问若兰:“母后什么时候用早膳,我这时辰过去请安可合适?”
“王妃不必着急,用了早膳过去应是刚刚好的。”说完又看了云笙月一眼道,“皇后娘娘重视仪容,每日请安的妃嫔也有许多,王妃不可太素净了。”
“我就说吧,小姐你还不让我给你打扮。”翠儿没心没肺地抢着道,若兰看了她一眼,眼光一闪却没说什么
笙月心中有数,翠儿也是让她纵容的,说话直率,不明白场合,看来一会儿不能带她出门,她微笑道:“宫里肯定比王府里要讲究一些,麻烦若兰帮我妆扮一下,也免得我失了王爷的身份。”
若兰略抿了一下嘴唇,点头称是,稳重之极,笙月心动,她身边若是有这样一位聪明又懂事的丫头该多好,回头看看翠儿无邪的表情,又觉得还是傻丫头更好,太聪明了也不晓得她的心会向着谁人。
有若兰带路,再入栖凤宫熟门熟路的多。
重换衣裳、梳头打扮略花了一点时间,进得宫来,不比昨日,堂内香风阵阵,莺声燕语,五彩华服,珠玉满眼。后宫美人无数,真正能来向皇后请安的最少也得是二品贵嫔,因此也不过一二十名。
除了皇后,笙月只见过贤、良、淑、德四妃,其余人等一概不识,到得门口,见众人齐刷刷望过来,只得带着无懈可击的微笑进场,心中其实暗暗悲凉,如此多的女人要分享一个男人,何其可怜。
“笙月来了,不必多礼,来本宫这边坐。”皇后笑面盈盈,语气亲昵,较之昨日要和蔼得多,似乎引来了一些人的羡慕,笙月也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在皇后所指的位置坐了下来。
“姐姐好福气啊,这新儿媳一看就是知书达礼的贤惠女子。”下首一位鹅蛋脸的妙目女子用羡慕的口气道,勤王名义上总是由皇后*了的,笙月算是她的儿媳妇没错。
皇后还未接话,淑妃跟着道:“相府千金,自然是知书达礼的,只不过请安来得晚了些罢了,想是不明白这宫里规矩。”
这话中似有刺,又似只是随口说说,云笙月装着惶恐地看向皇后,后者安抚地一笑道:“笙月与宇儿才是新婚,这也是头一回进宫,咱们哪里有这许多规矩,本宫可不是那民间的恶婆婆。”
“那是,姐姐宅心仁厚,比晚辈更是疼爱,只是这规矩也多少还是要的,太子妃怎么还不见人影呢?”淑妃接着道,语气平和,却也让其他妃嫔都禁了声,都静静地没敢再出声。
笙月迅速扫视了皇后一眼,见她面色微变,端起茶杯略抿了一小口才缓缓道:“本宫已准了容儿不必每日请安,妹妹倒是挺关心容儿啊。”
“臣妾也是听说太子妃独居容华宫,太子却总待在东林宫里,这小两口的感情尚须培养啊,一晃大婚都一年多了还没半点动静呢,咱们想看小皇孙说不定得先听勤王妃的好消息了。”
笙月心中又是一紧,这淑妃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惜自己除了皇后之外,对这些妃嫔的背景毫不知情,听这话分明暗潮汹涌,而且还把她摆上了一个被动的位置,她脑中飞转着,头却是微垂着,现在只能表现得柔弱一些,无知一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