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字营十八名精卫中也有固定的人,因为如果能连续三年都稳居前三,或者有特殊才能和贡献的,经慕容宇认可便能永远留在十八精卫,免除每年的竞技,比如黑一、黑二、黑三、还有黑五和黑十三,他们已经稳定在这个位置上,本名反而没人叫了。
慕容宇以前并不是太重视江湖中的力量,他允许黑字营的人以其他名义收管江湖中人,只是觉得以黑字营的营规可以惩恶扬善改变这些人的一些恶习,人有一个归宿的话就不容易行差踏错,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黑字营的暗阁就收留了不少三教九流的人物,有一些以前还做过错事,但归入暗门之后再犯的却是极少数,即使有也自有人会处理好。
从慕容清被刺杀以来,再加上之后接二连三的吃暗亏,慕容宇终于明白有许多事并非明枪明刀可以解决,一定要通过一些江湖手段才能更好地回击和保护自己要保护的人,特别是他日后如果要抛却身份远离朝堂的话就更需要这些力量。
只要想明白了,现在行动也不会晚,他们毕竟是有基础的,十八精卫里就有许多人出身江湖,只有一少半是在军营中磨练出来的,底下的人就更不用说了,慕容宇虽然行事爱走正途,但不拘一格的用人方式在日后对他的帮助也是非常大的。
几日前,在渭南城的慕容清却意外地救下了陆世芸,他们到渭南城后去最大的客栈找过,依娜和依玲已经留言离开了渭南城,不知道找去哪里了,可是陆世芸却原来一直就在渭南城中,只是她们没能找到,因为依玲她们毕竟单纯,根本没想到陆世芸会沦落到那种地方吧。
而找到陆世芸,就要得益于云飞扬那颗好奇又不安分的心了,渔帮分舵主当晚在渔帮分舵热情款待了云飞扬和慕容清二人并留他们住在分舵里。
奶妈也找好了,是个本份的渔家妇人,家里有三个孩子,刚生的那个夭折了,*很足,家里有老有小,要生活,男人也得了病需要钱治疗,虽说要离家一段时日,但有重酬,且先付了,又是渔帮安排的,那妇人自然放心过来赚这个钱了,收拾得还算干净,慕容清看后觉得不错,便留下了,前先那位便托渔帮的人送回去了,小龙这孩子倒是来者不拒的,算起来也吃了好几个人的奶了,他可是一点没挑食过。
吃完饭,慕容清就回了房,晚上他一直坚持自己带着孩子睡,那孩子也乖,睡前吃饱了,一晚上都睡得挺安稳,云飞扬则跟渔帮的人继续胡吹海侃,最后也不知是谁提及美人楼的丁香姑娘来,然后想起正好是十五月半,恰逢丁香姑娘上台献艺的日子,见大家都把这丁香姑娘说得仙女似的,云飞扬便有些好奇想去瞧瞧。
结果远远一看就发现那个珠帘之后的女子乃是陆世芸,云飞扬的识人功夫本就是一流的,只要见过一次便能记得,何况他见陆世芸也不止一次,如今虽然隔着珠帘,并上了妆,似乎比在宫里时漂亮许多,但他还是认出来了,为了不认错人,他还偷偷潜去后台确认了一下才匆匆赶回分舵去通知慕容清,因为这要不要救人可不是他说了算的,至于陆世芸怎么流落到青楼的他并不关心。
“这还用问我么?你身上不是有银子吗,去赎了她回来明日跟咱们一起走便是,路上多个知根知底的女人帮忙带孩子也挺好。”慕容清坐在床沿上小声道,还示意云飞扬不准大声,怕吵着了睡熟的孩子。
云飞扬见他这种奶妈样子,有些哭笑不得,全也压低了声音,“这公主落入青楼,可是明珠蒙尘了呀,你还要带回药谷吗?不考虑考虑?”
“你怎么也有这种世俗的想法。”慕容清轻斥了一声,“先把人带回来再说,从这里去药谷还有一段距离,要不要带她进药谷到时候再说,你别瞎操心,还有别说出我的身份。”
“好好好,明白了,还好这美人楼离得近,我现在可不仅是跑腿的命,马上还要去当冤大头,咱们这位公主现在可红火着呢,肯定得要不少银子,要我说,半夜劫了人明日偷偷带走就是了。”云飞扬不甘心地嘟囔着。
慕容清则笑道:“出了银子你才是大恩人呢,让公主欠你的人情不好么,她没钱还,她哥哥现在可是南诏皇帝,以后你若是需要南诏出产的好药材的话不就可以随时开口了么。”
“那倒是!还是你聪明,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呢!好了,我去了,你继续哄孩子睡觉吧!”云飞扬终于有了干劲,一溜烟就不见人影了。
慕容清摇了摇头重新躺回床上,明亮的月光从窗外透了进来,映照出他那双紧盯着帏帐的眼眸深沉如潭,怎么安置陆世芸,他其实也没有想好,之于她,他多多少少也有一些责任。
到时候再让云飞扬问她自己吧,她若想回南诏就让人送她回南诏去,若还是坚持去药谷的话,那他就得另作考虑了……
南疆城,战争才结束不久,有些百废待兴的样子。
这座城十分古老,一面靠山,一边临湖,山明水秀本应是一处极其明媚无冰无雪的温暖城池,却因着这地段,变成了兵家必争之地,北恒和南诏长久以来在此地也打过不少仗了,一百五十年前,这南疆城还曾缔属于南诏国,虽然之后被北恒所得,并改朝换代过了,南诏还是时不时惦记着这里的。
这一次,陆世先派人攻入南疆城,虽然没能彻底拿下,西城还是有不少房子给烧得焦黑,新任南疆城主覃远与驻边将军沈平商议之后,正动用士兵帮忙修缮重建。
虽然不少地方可见狼籍,毕竟有朝庭帮忙,南疆城的老百姓觉得还是很有希望的,有一些先前跑去别处躲避战乱的老百姓也接二连三地回来了,人,多半都是恋着出生地的,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会轻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