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礼物呢?”慕容宇问,真正象个孩子似的语气。
云笙月嗔道:“哪有一早就自己讨要礼物的。”
虽是这样说,手却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精致的荷包,表面是云笙月亲自绣上去的图案,底色墨黑,饰于翠翠翠竹,右上角更有明月皎皎,边角纹路则用银丝细绕,隐隐光泽就象他们在竹苑中渡过的夜晚。
那时,他们抱着孩子在月圆之夜遥望夜空,慕容宇说她的名字虽然叫笙月,但她却是他心中的明月,他和孩子们则是聚在皎月周围的星星,只要有她的地方,他们一定会在她身边。
“荷包绣得不错,但好象小气了点哦。”慕容宇笑着将脸凑到云笙月面前道,“再加一个吻就完美了。”
荷包上有长长的带子,云笙月顺势将它套到慕容宇的脖子上道:“荷包虽然不怎么样,但荷包里可有孩子们的胎发还有我的头发哦,一定要保存好不能弄丢了,不然我可再也不送礼物给你了。”
“原来是这样……”慕容宇握着那荷包摩挲了片刻才放入衣襟内贴肉放好,心中暗暗想到,他不仅要时刻带着他们的头发,他们的人也要永远在他身边才行。
“好啦,我起来了,你的腿还没好,不要老拉我去坐……”
云笙月边说边准备起身,慕容宇却收紧了左手,右手则将她的头勾过来深深地吻上了诱人的红唇,好一会儿才放开笑道:“娘子太害羞,果然还是要夫君我主动索取才行的。”
“你呀!”云笙月轻拍了一下慕容宇笑道:“不能再磨蹭了,父皇可是让我们去用午膳的。”
“王爷……”
一声娇唤,打断了两人的恩爱,抬头一看,只见陈珏儿神情有些不豫地站在房门口。云笙月连忙站起身来,暗暗奇怪陈珏儿怎么直接进来了,外屋的翠儿怎么也没出声禀报呢?
其实翠儿是故意的,若是平日她肯定不会让陈珏儿随便进屋,但她清楚每日早上自家小姐和王爷都恩爱得令人羡慕,所以今日陈珏儿赶在这个时辰过来,翠儿脑筋一转就什么也没说的让她自己进去了,哼,让她看看王爷和小姐有多么恩爱,她再怎么送汤都是白搭的,翠儿如是想。
但陈珏儿突然进来,却令慕容宇和云笙月微微有些尴尬,为什么尴尬自然各有各的道理。
“珏儿你这么早过来有事吗?”云笙月先开了口。
陈珏儿的脸色已经很快就恢复了,她款款上前略带歉意地微笑道:“珏儿不是有意来打扰王爷和王妃,只是听说宫里传了旨意宣王爷进宫,今日王爷生辰,进了宫里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府,所以珏儿想将礼物先送过来。”
“珏儿你有心了。”慕容宇道。
“珏儿也没有什么好东西送给王爷,天凉了,珏儿亲自绣了一件披风给王爷,今日风大,王爷正好合用。”陈珏儿温婉地边说边将手上抱着的披风向云笙月递了过来,并未直接交给慕容宇,在这种小地方她还是很会做人的。
云笙月笑着接过道:“还是珏儿想得周道。”
“珏儿帮姐姐也做了一件的,因为绣的百鸟朝凤繁复了些,尚未完工,所以要迟一些才能送给姐姐了。”陈珏儿甜甜地道。
“啊,这太麻烦珏儿了,那些绣品让府里的绣娘做就是了,别伤了眼睛。”云笙月还真是有些意外兼不好意思,收人家的礼物手软啊。
陈珏儿摇头道:“不要紧,反正我在府里也没什么事,做点东西还能打发时辰也挺好的。”
“珏儿你辛苦了,这披风不错,今日穿正好。”慕容宇微笑着道。
陈珏儿闻言喜上眉稍,云笙月心里则是一阵谔然,不过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外屋翠儿适时地催促道:“王爷、小姐,时辰不早了,该进宫了。”
陈珏儿连忙识趣地走人,黑一等人进屋推了慕容宇出门去坐马车,云笙月默默跟上,一时无话……
勤王府,花园之中,因为王妃喜欢花木,花匠们料理得更为精心,此刻虽然已近晚秋,园中仍是一派郁郁葱葱、繁花似锦。
那些不知什么品种的粉蔷薇仍然开得枝桠倾斜,娇艳的秋海棠如血似火,各式各样的菊花就不用说了,属它最多最是灿烂耀眼。
陈珏儿默默地立在一颗金盏菊前,初初看见慕容宇和云笙月亲热的景象,她心里实是嫉妒之极,手上的披风差点都要被揉成团了,所幸忍住了,王爷今日就穿了她的披风,说明心里是有她的,应该是云笙月太不要脸,王爷的腿都还没好,她竟然还那样坐上去,就算是坐一条腿也不行,简直就是太无耻了,到底不是真正的大家千金,不过是个妾生的女儿,还流落在外面十年,没教好也很正常,明日她可得和王爷说说才行了。
“怎么了?急匆匆送礼物过去也没讨好到你的王爷么?”红柳早就走到陈珏儿身边了,见她根本没看鲜花,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不由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陈珏儿抬头看了她一眼不满地道:“你说什么呢,王爷自然会喜欢我的礼物。”
“喜欢就好,那也不枉费你绣这大半个月了。”红柳的语气总是略带嘲讽。
陈珏儿似乎习惯了她的阴阳怪气,也没在意,随手摘了一朵菊花一点点扯着花瓣来玩。
“看来你是舍不下你的王爷了,不过有王妃在,你恐怕始终没什么地位,比如今日,皇上又只宣了他们两个带着孩子进宫,并未召你,而且也从来没有召见过你吧……”
红柳闲闲地说着,却直刺陈珏儿的痛处。
“你一日不取笑我就会死吗?”陈珏儿愤愤地道,并四下看了看,还好周围没有旁的人。
“我只是说出事实罢了,你冲我发火也没有用。”
“哼!”
“你总是这样下去,根本不是个事,还是要想想办法才行,如果没有了王妃,王爷才会是你一个人的。”红柳阴阴地道。
陈珏儿犹豫了一下轻声道:“你是说除掉她?我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