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有预谋的暴乱,最终以牺牲了十名朝臣的代价彻底平息了!其他伤亡也有一些,但对比此事的严重性,已可忽略不计。
令人有些诧异的是,最后关头,一直没有行动的慕容海却突然冲出来想要救慕容涛离开,也不知向来以保全自己为要的他为何会有此等举动,但慕容海虽然功夫不错,此时冲出来已经于事无补,兄弟俩很快就被重重包围,根本无路可逃。
见大势已去,再无回旋的余地,慕容涛终于冲慕容海说了声‘抱歉!’,眼中闪过一丝追悔之情,紧接着便突然伸手拉住了慕容海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慕容海有些惊慌也有点迷茫地看向他,最后的一瞬间已经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了,因为慕容海手中的有毒暗器同时刺穿了两人的手掌,那是见血封喉的毒药。
这种自裁的举动令一场轰轰烈烈的叛乱彻底落下了帷幕,也挺符合慕容涛一向偏执的性子,慕容海始终还是选择了助他,这一点令慕容涛很是欣慰,所以他选择了和慕容海一起上路,下辈子,他决定听兄长的话,死后的慕容涛脸上竟带着一抹微笑,凝固在那张青黑的脸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
皇上步下车辇,有些惋惜地看了两兄弟好一会儿才吩咐近待安排人将他们葬了,随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慕容宇和慕容誉一眼交待了让他们细心善后便回宫去了,同时带走了花容失色几近昏厥的钱玉莲,宾客们一个个心有余悸地匆匆告辞而去,那死去朝臣的家属们也只能哭哭渧渧地安排家仆将尸首带回自家府里去折腾后事,想来,晋城接下来几日街上定是热闹得很。
慕容誉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这场祸乱虽早在意料之中,过程和结果却未尽如他意。
慕容涛和林义海一起死了,慕容宇是非常满意的,他心系云笙月,带着黑字营侍卫准备匆匆离去,余下来的事反正有蓝若城在就行了,不过临出明王府大门却看到了云飞扬和先前护住自己那人也正好离开,连忙吩咐侍卫们抬着他追了上去。
“刚才多谢这位先生援手了,不知先生高姓大名?”慕容宇拱手,定定地看着慕容清问道,先前他就想问了,但当时事情还没结束,周围的人也太多才没有问。
慕容清没有马上回答,云飞扬却没大没小地一把扣住了慕容宇的手腕,但很快就又放开了。
慕容宇神色如常没什么变化,云飞扬嘻嘻笑着冲旁边的慕容清道:“我就说勤王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果然已是好了。”
“自然是瞒不过云大夫的,不过宇还是要请云大夫代为保密。”虽然云飞扬刚刚那一抓来得有些突然,但慕容宇本来是可以躲开的,他却没躲,就是因为知道他是想要为他把脉,也不想瞒他。
云飞扬笑道:“我可没那么大嘴巴,只是勤王殿下腿伤这么久不好,不是总令亲人担忧么?”
“宇这样隐瞒也是为了吸引慕容涛早日下手,现在解决了此事,我的腿伤也就不是问题了。”聪明人一点就明,慕容宇也不多谈,淡淡地解释了一句之后紧接着又问云飞扬,“这位先生是?”
“在下姓于,与飞扬缔属同门。”慕容清终于回答了,但没有表明身份,云飞扬在旁边耸了耸肩膀,表示附和。
“云大夫和于先生若没有急事,可否随我去勤王府一聚?”慕容宇邀请道,也说不上来为什么,眼前这名中年文士总让他有说不清的熟悉之感。
“这……”慕容清有些犹豫。
云飞扬在一旁道:“好吧,去吧,咱们匆匆赶来晋城,今日才到,反正也还没安排客栈,我可是累得不行了,得赶紧找地方歇一歇了,听白师姐说,勤王府里专门给她建了间药庐的,咱们就去住那儿好了。”
慕容宇点头,不等慕容清反对,便接口道,“这府门口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还是先回勤王府再说吧,黑二,给云大夫和于先生备马。”
慕容宇吩咐完,冲云飞扬二人微笑点头之后便先行了一步,慕容清无可奈何地看了云飞扬一眼,后者摊手嘿嘿一笑,两人同时上马跟着慕容宇向勤王府而去。
明王府,书房里,慕容誉此刻仍黑沉着脸,魏成、百里镜、钱志雄等人也在,三人有些忐忑,明明已经转危为安,他们不知为何气氛还如此凝重。
“是老夫之失,令王爷身陷险境……”魏成自责地道,他发现自己中了迷药的时候可是惊得衣服都湿透了,还好有意外的救兵赶到。
“魏大人这一来迟,可是差点害得所有朝臣性命不保啊!”钟志雄语气略有些不满地道。
魏成没有反驳,百里镜却道:“是慕容宇的诡计太过厉害,令咱们防不胜防,哪里知道他所用的迷药会那么厉害呢,那些鲜花可是前两天就送到府里的了,谁也没发现有什么异样啊,还有那些戏班子可是钟大人请来的吧,舞妓都变成了乱贼这又怎么说呢!”
“这个……先前不是说可以让他们的人渗透进来的么,咱们安排了那么多重兵,都没起到作用,怎能怪我一时疏忽……”钟志雄急道。
“好了!事情已经过了,大家互相推委有什么用!”慕容誉冷冷地道,“现在本王想知道的是那主人台下的火药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没有本王的暗令就炸了呢?还有那火药的份量是不是也太多了些?”
“这个现下也不是很清楚,我已派人详查,只是突然找不着先前安排着点火的那名侍卫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那些人一起被炸死了……”百里镜呐呐地道,此事是由他负责的,确实有些蹊跷,他一时也弄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简直就是乱了套,花了近两个月来布局,最后竟然还会被慕容涛得了手,让本王以后还怎么相信你们办事能力!”慕容誉恼怒无比,为什么总是没有一件事是按他所想的来发展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