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月虽然害怕,但也很谨慎,走了几步感觉吊桥还算结实也就没有想象中那么害怕了,其实这种吊桥在晚上反而没有白日里吓人,因为天黑了也就看不清脚底下可怕的深谷了,因此只要适应了吊桥的晃动之后便会感觉好很多。
“他们好象快到了。”已经走到一半了,云笙月心里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但回头看后面却发现火光已经越来越近了。
慕容宇并未回头,径直前行,“别担心,注意脚下,咱们只要赶紧过去,然后将吊桥砍断,他们就追不过来了。”
“好,那你走快点,我现在不怕了。”说完全不怕那也是假的,但为了让慕容宇放心,云笙月只能用较轻松的语气这样说着,一颗心却是‘扑通扑通’快要跳出胸口了。
“嗯,就快到了,再坚持一下。”慕容宇嘴里说着,脚下并不敢加快动作,他必须保持比较均匀的速度,吊桥才能更平稳,而且他已经明白这桥其实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坚固,又或者它一次可能只能容纳一人通行,他已经敏锐地感觉到某些地方开始有了轻微的断裂声,那是极危险的讯号,这桥可能快要承受不了两人的重量了,不过为了不让云笙月担心,他并没有说出来,只暗暗祈祷这桥能让他们顺利通过。
“快,快,他们在桥上!”桥虽不能保证什么,但追兵却已经到了。
后面传来了大声的叫喊,他们来得还真快,看来估计得没错,这一批追上来的一定都是一流高手。
“追上来了,怎么办?”云笙月低声问,这时候她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之后,反而不觉得吊桥可怕了,毕竟桥是死的,虽然力量不够可能会断,但绝不会主动攻击他们,所以身后的敌人才更可怕。
“先别管,抓牢了,一会儿听我的口令行事,这桥承受不了他们的重量,一旦他们跟上来,
这桥肯定会断,咱们要借点力运上轻功掠过去,你和我现在绑在一起,一会儿行动要一致才行知道吗?”
“我明白......”
云笙月话还未落,吊桥已经一阵剧烈的晃动,还好两人都有心里准备才不至因为站立不稳而摔倒。
“别上桥!”很快率先上桥的那人便尖叫着迅速退了回去,看来他已知道这桥承受不了多余的重量了。
桥仍在摇晃着,断裂声更明显,甚至已有些桥面开始断落山崖了,这一次连云笙月也清楚听到了。
“桥好象要断了,我们......”云笙月惊叫着。
她的话还没说完,慕容宇已经运气旋身换到了她身后,并迅速用披风扫落了几枚暗器,追兵上了桥又退了回去,已知这桥不甚牢固,虽然要追的人近在眼前,但谁也不敢先行以命试险,但也不能就此放弃,只好用上暗器。
说起来不快,实际上也就是那一会子的事情,慕容宇和云笙月离对面已经不远,但在摇晃的桥面上不好使力,若两人分开,运上轻功单掠过去应该会容易一些,但之前慕容宇不放心云笙月一个人才坚持两人一起走。
“宇......”云笙月回头,也发现了敌人接踵而来的暗器,马上担心起挡在她背后的慕容宇来。
眼看敌人的暗器越来越多,慕容宇要阻挡暗器,脚下自然就完全慢下来了,甚至已有些举步维艰,因为稍有疏忽两人被暗器伤到的话,那别说过这桥了,只怕当场就会摔下断崖了。
“不远了,月儿你先过桥去,快!”慕容宇挥开一轮暗器之后果断地扯开了自己腰间的绳子,催促云笙月先行。
“不,我们一起......”危险当头,云笙月哪里肯走。
“快走,上崖后再用迷烟弹来助我,快!”他必须一手抓着吊桥上的绳索来稳定身躯,所以对敌只能用一只手,而对方足足有十人,慕容宇应接不暇,现下只能阻挡攻势根本没有办法还击。
云笙月也不是食古不化的娇弱女子,很快明白情势之急。
“你小心!”她匆匆说了一句,迅速看清大概的落脚点之后飞快借力向对崖掠去,这时候哪还顾得上去想吊桥和断崖的可怕,只有她走掉了才不至于又拖累慕容宇。
云笙月肯走,让慕容宇欣慰地松了一口气,这也是他深爱她的原因之一吧,他经历过战场上的分毫必争,所以能迅速审度时势,而云笙月能马上相信他的决断,以行动来支持他,那他们的胜算就更大一些。
因为有慕容宇挡住敌人的攻击,再加上另外的忧心消尽了对吊桥和断崖的恐惧,云笙月很快就过到了对面,她马上取出迷烟弹用尽全力掷向对崖,但马上就发现慕容宇刚才其实是为了哄她过桥才那样说的,断崖虽然不是非常宽阔,但以她的功力根本射不到对面去,她是学过不少武功招式,可惜内力不足,单凭手力根本办不到,如果有弓箭还有可能。
但寻常谁会带着笨重的弓箭上路呢,那是战场上才用到的东西,他们还要庆幸这一队追兵也没带弓箭,虽然有锋利的暗器,勉强能射到慕容宇那儿,力道也已弱了许多,因此才更容易被击落。
“啊......宇,小心!”云笙月帮不上忙,看着慕容宇的处境不免惊叫起来,那些追兵见云笙月已经逃到对崖之后对慕容宇下手分明更狠了一些,也难怪的,因为陆世勋的命令中只要求留下云笙月的命,其他人可是死活不论的。
对方十人至少有八人在使劲往慕容宇身上招呼着,有暗器的用暗器,没暗器的用石子,另有两人则紧张地商量着什么对策。
眼见慕容宇边挡边退离对山崖越来越近,那两人终于急了,似乎迅速达成了一致,两人几乎同时奔到桥边运用手中长剑毫不犹豫地向吊桥砍去,吊桥上面的扶手绳索一砍便断,慕容宇马上跌在了桥面上,但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了桥面,人只有一只手抓着编绳看起来危险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