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上只有太子和您两名皇子,且不论何人行刺,找不出真凶,这最大的嫌疑对象总是非您莫属的了,晋城中人也是议论纷纷,已有不少愚人相信此事与王爷有关,长此下去于王爷十分不利呀。”
“本王明白,先生此来还有何见教?”慕容宇仍然沉着如常。
洪姓文士端起茶碗轻抿了一口道:“在下承蒙王爷相救,无以为报,想投身王爷门下,做个食客,不知王爷是否应允,若是不方便,就当在下没有说过。”
“洪先生高才,南方人尽知,当日本王只不过略施援手,其实也是多事,几个泼皮,洪先生自己也能解围。”慕容宇挑眉道。他身边武士颇多,文才尚缺,确实需要有才之人相助,曾于路途中帮过这洪文涛一次,相谈之下,意见颇合,一直有些往来,但自幼的宫庭生活已经教会了他,不能太轻易相信他人。
“王爷府中自有能人,是在下唐突了。”洪文涛似有退却之意。
慕容宇却放下茶杯拱手道:“若洪先生愿意屈就,本王自然欢迎之至,黑一,下去吩咐管家给洪先生安排一下,好生款待着。”
“多谢王爷,王爷但有吩咐,在下定当全力以赴。”洪先生马上起身行了下礼。
“先生客气了,先生是我王府客卿,以后平礼即可,请先去休息一下,关于太子遇刺之事,稍后本王还想听听先生高见。”
“是!在下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在下先行告退。”洪文涛语毕离去,门口正好进来了一名女子。
来人正是陈珏儿,她一看见这洪姓文士,一惊之下,手中的炖汤差点摔落于地,还好她够沉着,迅速稳住了,那洪文涛却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就径直出门而去了。
陈珏儿稳定心绪微笑着向慕容宇走了过去,“王爷,您又在书房忙了大半日了,歇一会儿吧。”
“珏儿又煲了好汤么?辛苦了。”慕容宇缓和了脸色,微笑着看向陈珏儿,好象是很有些日子没陪她了,她也从未要求过,总是静静地关心着他,亲手为他做衣物和吃的。
陈珏儿将汤放到他面前温柔地笑道:“王爷别太累着就是了,珏儿并没做什么,闲着也是无事。”
慕容宇喝了汤道:“珏儿你以后不必这样费心思,自己喜欢什么就做什么,需要什么尽管和管家说,府里可能太闷了,有时间也可以出府去逛逛,带两个侍卫跟着就好。”
“珏儿只想陪着王爷。”陈珏儿笑着走到慕容宇身后帮他按起了肩膀,眼睛却扫向了桌面上的布阵图。
慕容宇闭上眼睛,神色有些疲倦,他不知道自己近来是怎么了,以前也喜欢珏儿陪在身边的,但现在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花园中已是一派灿烂景色,夜里下过雨,园中的绿树更显苍翠,粉的桃花、白的梨花已经开始凋谢,清风徐徐吹过,落花片片,令人心旷神怡。
只不过花间之人似乎没什么好心情,陈珏儿与洪文涛象是偶遇,两人都在赏花,只是表情不一。
陈珏儿一脸的不快,压低声音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信不过我是吗?”
“不是信不过你,只是想提醒提醒你,你能忘了从前,我不会忘,他是一定要付出代价的,你可要想好了,谁要挡了我的道,哪怕是你,我也不会客气的。”洪文涛面带微笑折下一支桃花,听不见他说话的人,一定以为他们在谈论园中美景。
陈珏儿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早年你怎么不让我直接毒死他算了,我一个人在这府里一待就是几年......”
“所以你就日久生情了是吗?这说起来到是我的错了,当初又是谁口口声声要自己亲自报仇的。”洪文涛冷冷地道,“现下他不能就这么死了,用处还多着呢。”
“那到底要怎么样,他的布阵图每日都会收入密室,我弄不到那里的钥匙,书房周围也一直有暗卫守着,白日里进去,也瞧不出什么来,咱们要那个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你别管那么多,肯定有大用处,跟在他身边这么久连个钥匙都弄不来,你还好意思说,看来他并未被你迷上,如果你没什么用处,我看也不用在这府里待着了。”
“谁说我没用处的,这府里除了他就是我最大了,除了书房不能随意出入之外,哪儿我管不了。”陈珏儿不甘示弱地争辩道。
洪文涛冷笑了一下道:“可惜你并不是正王妃,如果你真能坐正了生出个儿子来,咱们的计划倒是可以改变一下的。”
“是么?怎么变?”陈珏儿疑惑地问,她心底现在确实是不想慕容宇死掉的。
“算了,现在说这个为时尚早,现下我进了府,也不用你再管别的事了,你既喜欢他,就专心讨好他便是。”洪文涛说完就大步离去了。
陈珏儿则恨恨地看了他一眼,才转身离开,而两人刚刚所站之地不远处的黄杨木后面却走出来了一个人。
云笙月感觉很是郁闷,怎么总是让她听到这些阴谋诡计呢?她只不过是心情好,趁早上人少想过来摘点花儿就走的,谁让自己种的没那么快开花呢,她可真的一点也不想涉入任何人的纠纷之中,宫里那次她是完全装没听见了,可这次这两人好象是要对慕容宇不利啊,但她又没什么证据,空口无凭,只怕慕容宇那个黑面神也不会相信她吧。
更何况她也没能听明白他们到底想干啥,云笙月懊恼地空着手回了自己的偏院,本来去取早点的翠儿却正一脸委屈地坐在屋里哭,桌上也没见半点吃的。
云笙月走进去仔细一看,才发现翠儿一边脸上有着红红的巴掌印,一下子就怒火中烧起来,拉起翠儿急问:“怎么回事?是谁动的手?”
“小姐......唔......”翠儿马上一把抱住云笙月痛哭起来,云笙月紧紧地搂着她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知道翠儿若不是受了大委屈绝不会这样伤心,寻常有些小委屈她怕自已担心都是自个儿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