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书身子一僵,不着痕迹地挣脱了宇文承渊的手,走到窗前,欣赏窗外的景色。
宇文承渊看来他好一会儿,云书始终没有回过身来,最后轻叹一声,道:“云儿,折腾了半天,你也累了,休息一下吧。”
云书回头,欠身道:“谢殿下!”
宇文承渊点点头,转身向外走去,到了门口又转过头来,嘱咐道:“云儿,宫里规矩森严,你刚来,可不要到处乱走,明白吗?”
云书笑了,“殿下是怕我碰到不该见到的人?或者被不该碰到的人发现我的存在?”
“我的确不希望太多的人见到你,尤其是……”宇文承渊无奈而笑,“云儿,你这颗七窍玲珑心啊,我想什么都瞒不过你,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装聋作哑?”
云书眸光晶莹,两道长睫轻颤扑闪,“殿下说什么,我一点都不明白。”
宇文承渊心间像被一根羽毛撩拨,缭乱的恨恨的,却又毫无办法。
宇文承渊回到内殿,走入书房,坐到书案前,打开一本书看,看了半天,书却没有翻过一页。
孝伯一直在旁边伺候着,心里有些奇怪。他从小就呆在宇文承渊身边,对自己主子的性情很了解,宇文承渊是个沉默而多思的人,经常半天不说一句话。但是今天,他伴在那个云公子身边,温言轻语,谈笑风生,那副风流潇洒样子跟平素大相径庭,让孝伯看得直感诧异,只是此刻,他的主子怎么又显得如此压抑?
“孝伯,我觉得云书会是南国萧梁人事吗?”宇文承渊忽然发问。
“呃……卑职觉得有这可能。”
宇文承渊不满道:“你就不能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吗?”
孝伯有些惶恐,“卑职对那个十几年前的萧梁质子真的没有一点印象了,当时卑职还很小……”
“我问云书想不想南国人事,你怎么扯到萧梁质子身上去了?”
“呃……这……卑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是想到了,呵呵。”孝伯敲敲自己的脑袋,一脸抱歉。
宇文承渊对他很无语,只能摇头。
宇文承渊一出生就被先帝送到一个告老还乡的老臣家代为抚养,七岁才被接回宫中,这个比他小两岁的宇文孝伯,是他的庶出族弟,从那时起就跟在他身边,既是伴读也是侍从,更是玩伴,虽然人有些憨傻,却是个热心肠的人,宇文承渊对他很是信任。
“诶,我想起来了!”孝伯突然叫了一声,宇文承渊诧异地看着他。
“画,有一幅画像!”孝伯兴奋地叫
“什么画像,没头没脑的。”
“殿下,太子,哦不,先君曾经为那萧梁质子画过一幅画像,卑职小时候见过!”
宇文承渊恍然大悟,对,依稀记得,大哥宇文承毓是有这么一幅画像,大哥在世的时候,经常与自己在书房里聊天,肯定就是在那时候见过的。无关乎觉得云书的相貌有些熟悉,难道……
他忽地站起来,迫不及待地掠出门去。
孝伯还在后面叫“殿下去哪?要卑职伺候吗——”
四皇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