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静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和刘士卿说完话后就匆匆的向刘士卿提出了告辞。这次和银河演艺的合作很愉快,她其实也希望这种合作关系能够保持下去,做为一个资深的导演,她深知能够碰到像夏康甜、常慧敏这样有灵性的艺人多么的不容易,碰到银河演艺这种出手大方,又肯尊重她这个导演的演艺公司又有多难。故而胡静宁肯相信刘士卿和陆军出车祸而亡这件事没有必然的联系,也不愿意相信刘士卿就是幕后的黑手。
刘士卿亲自把胡静送到了住院大楼的门外,对胡静,刘士卿还是很钦佩很欣赏的,在导演这个以男性占据绝对主导地位的领域,胡静能够成为华夏第五代导演的杰出代表之一,背后付出的艰辛和汗水,只会比男性导演多,不会比男性导演少,何况,根据《逐天》剪辑出来的第一部片花来看,《逐天》拍摄的很不错,由此可见,胡静名不虚传,确实是一个很有才华的导演,即便已经五十多岁了,仍旧才华横溢,不减当年。
刚把胡静送走,陈俊玮的手机就响了,陈俊玮接通电话后,说了几句,把手机挂断,走到刘士卿身边,“小师叔,是我哥们打开的。他们现在就在医院的小花园里面,我要去和他们碰碰头。”
“就是你请来帮忙处理陆军的那些战友?”刘士卿问道。
陈俊玮点了点头,“是,小师叔,他们都是我可以生死相托的兄弟。”
“走,咱们一块儿去,我得当面跟他们说声谢谢。要不是他们出手相助的话,银河演艺还有甜甜她们,肯定会有一场不小的麻烦。”刘士卿发自内心的说道。
刘士卿一行人来到了小花园,陈俊玮把刘士卿还有段丽怡他们几个介绍给了自己的战友。陈俊玮的战友来的不多,就两个人,两个人个头都算不上高,都是一米七零左右,两个人也都没有穿军装,都是便服,长相也都很普通,没有什么特别引人注目的特点。不过非要说什么特点的话,其中一个皮肤显得有些白,三角眼,开阖之间,闪烁着类似于毒蛇一般的冷光,让人不寒而栗。
“小师叔,这是银狐朱伯良,这是黑豹倪焕,都是我和我有过命交情的兄弟。”陈俊玮一边介绍着两位战友,一边动情的和朱伯良、倪焕拥抱,那泪都快掉下来了。
陶恨天也和两位战友狠狠的拥抱了一下,“真想兄弟们呀。”
银狐朱伯良就是那个眼睛有点三角形的男子,三十多岁的年纪,看得出来他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不过这会儿脸上也带着发自内心的笑容,“俊玮,恨天,你们两个兔崽子,还有脸说想我们,我看你们是乐不思蜀吧。跟着刘总享了不少福,看看这肚子,这大腿,都比以前胖了一圈,希望到时候你们被调回去的时候,不要跟入了荆州的刘备一样,哀叹自己髀里肉生,到时候,别怪大队长可着劲儿的操练你们俩。”
朱伯良没穿军装,不过从他的气度,以及直斥陈俊玮、陶恨天有点懈怠,就能够看得出来他应该是陈俊玮、陶恨天他们的老大哥,军衔可能要比陈俊玮大不少,甚至就连段丽怡都比不上他。
陈俊玮、陶恨天全都讪讪一笑,就连段丽怡和宋一涵都有点脸红,自从被调到刘士卿身边,给刘士卿当贴身保镖之后,他们四个每天都是坚持锻炼,但是因为需要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对刘士卿进行保护,锻炼的强度是远远逊于在部队的时候的,再加上刘士卿从来没有亏待过他们,山珍海味、鸡鸭鱼肉、瓜果梨桃从来就没有断过,在这样的情况下,多长几斤肉,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朱伯良又把目光对准了刘士卿,“刘总,你的事迹,我也知道了不少,以前首长们把俊玮、恨天从我们中间调走,我还有点不太乐意,现在看来,我当初的想法是错了,你这样的人,在国际上,能够为咱们华夏人争光添彩,在国内,又能够热心公益,致力环保,就应该是我们兄弟保护的对象。也正是因为如此,俊玮跟我说了陆军的事情后,我才愿意帮你解决这个大麻烦。不过俊玮还是对娱乐圈了解的不深,他想出来的计划不够完善,这是我根据他的计划,重新设计出来的,你拿回去研究一下。”
朱伯良把一张纸递给了刘士卿,刘士卿刚要伸手接过去,段丽怡一伸手,抢在了刘士卿的前面,然后当着朱伯良的面,取出了一个仪器,对着这张纸就检测了起来。
朱伯良点了点头,“就该这样,不给任何人以任何可乘之机。俊玮、恨天,以后跟着段少校多学着点。”
“是。”陈俊玮、陶恨天连忙立正道。
朱伯良笑道:“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俊玮、恨天,好好的保护刘总,刘总要是少了一根汗毛,你们就是丢了咱们兄弟的脸,我绝对饶不了你们。刘总,麻烦你以后多多关照一下俊玮还有恨天。”
“对了,朱先生,有件事我想问一下,陆军是真的死了,还是……”刘士卿问道。
“陆军罪不至死,我们还不至于胡乱杀人,暂时把他关在大牢里面,反正按照他做下的勾当,交给地方政府,也是坐牢的命。出车祸死的那个,是我们找的一个死刑犯,我们已经打通了上下关节,包括香港的那位富商,我们也警告过他了,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就算是出了问题,应该也是几年后的事情了,而且不会是大问题,毕竟炎黄传媒组织卖淫,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给陆军翻案,就是给自己的脸上抹黑,没人愿意干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刘总,你就放心吧。”
说完这些,朱伯良带着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的倪焕就走了。这时候,段丽怡也检查完了那张纸,确认上面没有毒素以及放射性物质后,把纸交给了刘士卿。
刘士卿展开一看,上面只有几百字,这是一个言简意赅的要点,点出了计划的重心,一是要把陆军是“淫媒”这件事给瞒下来,不能向外界披露,二是要把陆军和夏康甜的关系搞得暧昧一点。让夏康甜站出来开一个新闻发布会,编造一些在剧组的时候,陆军是如何欣赏夏康甜的才华,又是如何帮助夏康甜提升演技,之后陆军得知炎黄传媒胁迫夏康甜离开银河演艺,想让夏康甜成为卖淫团伙的医院,陆军从中阻止,却被打击报复。陆军势单力薄,心情郁闷,借酒浇愁,这才出了车祸。
刘士卿仔细一琢磨,这个计划确实要比陈俊玮当初的建议要可行的多了,“俊玮,这个朱伯良挺厉害呀。”
陈俊玮说道:“小师叔,你这话说了也等于白说。你以为朱大哥‘银狐’的外号是白叫的,我们兄弟当中,就是他最诡计多端,善谋多变,是我们大队长的左膀右臂。”
回到病房,刘士卿把计划跟毛思娴、夏康甜简单的说了一下,又和常慧敏等人统一了一下口径,之后毛思娴就张罗着召开新闻发布会,对银河演艺投资拍摄的首部电视剧《逐天》的男主角出车祸猝死一事,接受媒体记者的采访。
采访过程,当天晚上就登上了好几个卫视的娱乐新闻,夏康甜在摄像机镜头前面哭的梨花带雨,好不伤心。刘士卿看着报道,直翻白眼,心道甜甜没有白当《逐天》的女主角,这演技是没话说了,以后可得当心点,小心被这丫头的演技给骗了。
次日,一大早,刘士卿、郭倩蓉和头天下午赶到燕京的母亲姜湫涵一起坐车,直奔燕京西站。燕京交通拥堵,实在是不适合搞一个车队出来,刘士卿便租了一辆大巴车,前往车站接人。
“姐,妈妈这次从西藏要过来的学生,都是一些什么人呀?”刘士卿问木康珠道。
木康珠说道:“都是一些普通藏民的孩子,现在大部分藏民的生活条件还是比较艰苦的,把他们接到武灵市上学,可以让他们尽早的接触社会,学习先进的文化,另外对他们的生长也有好处,青藏高原并不是一个太适合人类长期居住的地方。小弟,不管怎么说,我还要替我的同胞们谢谢你。”
木康珠是藏汉混血,对姜湫涵这个干妈一力主张从西藏接一些学生过来学习,她是非常赞成的。她也知道要是没有刘士卿的支持,即便是干妈想这样做,也是做不成的,毕竟五十个人的生活不是那么好安排的,这里面要花的钱,绝对不是一个小数字。
“姐姐跟我说这些客气话干什么,他们不但是你的同胞,也是我的同胞呀。姐,银河学校的事情,我很难顾的过来,以后还得你多费心,帮妈妈多做一些事情。”刘士卿的嘴巴甜的要命,和木康珠这个干姐姐接触很少,叫“姐姐”叫的比谁都亲热。
“你们姐弟俩说什么呢?说得这么投机。”姜湫涵扭过头来,看着自己的儿子还有干女儿。
“没啥,我和姐姐闲聊呢。妈,这次过来的藏族姑娘,有没有漂亮点的?”刘士卿口花花道。
“有,怎么没有啊?藏族的姑娘们一个赛一个漂亮,不过儿子,我可警告你,你可是有主儿的人了,不许动什么歪脑筋。”姜湫涵瞪着眼说道。
刘士卿郁闷死了,什么叫“有主儿的人”了,这话从古到今,似乎都是用来说女人的,老妈怎么给按到了自己的头上。
刘士卿他们赶到燕京西站的时候刚刚好,他们刚在出站口站好,车站的广播中就开始播放列车到站的消息。等了几分钟之后,就看到有一群穿着鲜明藏族服饰的人从车站里面走了出来,这些人大小不一,小的只有**岁,大的有三四十岁。
等到他们从车站里面走了出来,姜湫涵就跑了过去,“扎西多吉,你怎么来了?”
扎西多吉就是这些藏民中年龄最大的那位男子,他见到姜湫涵之后,连忙把手中的行礼放了下来,然后从包里面取出来洁白的哈达,散开,双手托起来,献给了姜湫涵,“姜老师,我代表江孜县六万藏汉两族的群众,谢谢你了。活佛一定会保佑你的。”
姜湫涵和丈夫刘昆蕴援藏期间,工作地点就在日喀则地区辖属的江孜县。江孜县的面积为三千八百平方公里,人口却只有区区的六万一千多人,属于典型的地广人稀的区域。刘昆蕴、姜湫涵夫妻俩在江孜县工作的三年,为当地的百姓做了不少的实事、好事,深受当地藏汉两族同胞的尊敬,这次姜湫涵又主动联系江孜县县政府,愿意每年为五十万江孜县的学龄儿童、青少年提供免费的教育。江孜县政府非常重视此事,让副县长扎西多吉,也是刘昆蕴在西藏工作期间的上司,亲自护送学生过来。
姜湫涵和扎西多吉非常的熟悉了,援藏的三年间,和扎西多吉一家结下了非常深厚的感情,没少去扎西多吉家做客,扎西多吉家自酿的青稞酒、酥油茶还有糌粑,都做得非常的地道、美味。
扎西多吉带来的这些学生,大部分都是姜湫涵援藏期间教过的学生,这时候见到姜湫涵,全都围了过来,全都亲热的喊着“姜老师”。姜湫涵事隔一个多月后,再次见到这些学生,泪都掉了下来,抱抱这个,又亲亲那个。
“妈,咱们一直堵在出站口这里,也不是个事呀。咱们先到站外面,到附近找一家饭馆,请这些弟弟妹妹们,还有扎西多吉县长一起吃饭。”刘士卿说道。
扎西多吉看了看刘士卿,“你就是老刘和姜老师的儿子刘士卿吧?你爸跟你妈在我们江孜县的时候,可没少在我的面前提到过你,你妈还为你哭过几次呢。你妈跟你爸都是好人呢,三年扎根我们江孜县,中间愣是没有回过一次家。你妈走的时候,大家伙得到消息的时候,全都从自己的家中赶了过来送你妈,有的拖家带口,赶了二三十里路,就是为了再见你妈一面。”